七海抱着手缩着身子跑到安落面前,这晚上的气温比白天要低很多,所以也就比白天冷上许多,而且他晚上也就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估计也没吃饭,神情有些落拓。
“跟我走吧。”安落扫了他一眼,也没表现出多大的同情心,反正这个家伙也自作自受,也是该挫挫他的锐气,总以为全世界好像都欠他百八十万的钱。
“去……去哪?”七海疑惑的问了一句,问归问,他还是老实的跟在了安落身后,这回不用大老远跟着了,他用着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一眼旁边一语不发的圣修,冰冷安静的气息像座活活移动着的冰山,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所以一路上,他也不敢多说话,三个人都是安安静静的穿过人群,街道。
安落带着他走了好几个街道,像是漫无目的的在走着,最后安落带着两人在一个人潮汹涌的地铁路口站了很久,在门口,有两三个年轻人卖唱的,其中还有两个残疾人,一个瞎着眼睛的老头拿着块牌子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乞讨。
另外一个则是瘫痪的大叔,皮肤又黑又脏,还长满了满络腮的邋遢的卷毛胡子,披穿着破烂的麻布衣服,戴着顶毛线的帽子,下半身是用一副轮椅在移动,不过,这轮椅不是新的,是很破旧的那种,估计是从垃圾堆里淘回来的,戴着一副烂手袜在抹着鼻涕一双渴望的眼睛看着这些麻木过往的人群,希望这些人可以掏出些钱,哪怕是硬币也好,扔进他那个已经生锈的铁质饼干桶。
他也是在乞讨,是生活,还是他自己弄成了这样落魄呢?没人会去关心这样的弱势群体,因为在中国安落甚至还看见过有人把自己弄残废了去乞讨的,或者是弄残自己的小孩子去乞讨,穷不是根源,根源是他们怕穷,挨不起才会导致自己那样。
不过,眼前这两个乞丐安落还是很尊重他们,带着圣修与七海走过去他们面前的时候,顺手给他们每个碗里,或者桶里丢了十几枚硬币,七海还故意回过头看了一眼两个并排坐在一起的乞丐,那个坐在轮椅的大叔还很感激的冲他点点头,另外一个瞎子老人乞丐则有些激动的伸手去摸自己的那个碗,估计是今晚的晚饭有着落了,心情难免会有些兴奋跟激动,有时候,这些生活在城市边缘的弱势人群真的很容易满足。
安落带着圣修与七海又从另一边的出口走出去了,夜色渐渐暗淡下来,灯光辉煌的大厦之间,街道的霓虹灯下,人群也开始少了,而七海抱着手站在安落身后,抬起头看见了大街小巷都张贴着当下日本最红的女歌手宫凉夏末子的宣传**,前面的大厦前更是挂着极为醒目的巨幅海报,那是这个月的演唱会宣传海报,那又何尝不是他的另一种理想跟愿望……
他有些落寞的低下头,有些受挫失落的不敢再看大厦下面那张被装饰灯闪的耀眼无比的美女女歌手,自己与她相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往往发现现实才是那么真实残酷,自己拥有的更多是嘲笑自己不切现实的幻想与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