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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很聪明,自作聪明

九月的秋雨淅淅沥沥的飘洒在窗外,敲打着纱窗咔咔作响。校园里弥漫的桂花清香不顾细雨的阻挡遍撒芬芳,那淡淡的香味也似乎淡去了雨中的凄凉。午后的温润到了晚间时分又换了一副忧愁模样,江南雨乡的善变徐亦眼底尽收。

泛着檀香的折花油纸伞张开,王子歌臻首挤占了伞下半篇宁静的时光。

信步楼宇庭阁,两排脚步印一大一小留在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

“我很幸运。”徐亦的话语打破了雨中的些许沉寂,细微的声响一时被自然的声音吞没,但这并不影响它落入王子歌的耳中。

“我相信不是每一位老师都能有幸与王副校长漫步庭园,我也相信花季雨季,一伞同行,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福气。”

说到这里,徐亦贪婪的吸嗅了几口身前的空气,除了清香,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成熟女性的味道。

“所以,我很幸运。”

秋雨仍是淅沥的下着,先前的朦胧现在转而有些沉重。

越过台阶,步入石亭,徐亦收起了油纸伞,斜斜的卧坐在王子歌的身旁。

秋雨微润,略带湿气的碎花长裙紧紧的贴在王子歌的身上,越发的勾勒出她迷人的曲线,盈盈一握,别致玲珑。

“视频我看了。”王子歌挪了挪自己的身体,拉远了与徐亦的距离,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

“你很聪明,但又自作聪明。”王子歌言语轻轻的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的陈述一个事实。

“你来应聘老师但却没有合适的契机。于是你打算自己创造机会。你有意偷看女生,引起李大魁的注意。随后恶语伤人,激起李大魁的愤怒,这样你便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

王子歌顿了一下,随后将目光移到了徐亦的脸上。晚间的暮色虽有微雨却仍红霞万丈。黄昏的余光笼罩在王子歌身上,恍若仙子从天而降。

“你很聪明,恰当的转身离开,使出了一招欲擒故纵的技俩,头脑简单又心胸狭隘的李大魁自然中了你的计策。他知道他得把你留住才好日后报复。但他哪里知道他把你留下来是你早已算计好的结果。于是你便顺理成章的见到了我,而后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学校的老师。”

晚霞逐渐在消退,太阳的余光挂在天边唱着最后的绝响--夕阳红。秋雨仍在下着,风声雨声落叶声,声声入耳,杂乱的谱成一曲自然的乐章。王子歌的目光仍然锁定在徐亦脸上。

“精彩。”徐亦鼓掌微笑。“有一个学过微表情的上级还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告诉我,你费尽心思进学校到底为了什么?”王子歌的眸中里闪烁着精光。

“你也很聪明,但过于自作聪明。”徐亦答非所问,看着王子歌似笑非笑的说道。

“紫色,是一种暗色调的颜色。在自然界中它有向阳的一面,但更多时候它阴暗沉闷孤寂,独自生长。而你,就是紫色性格。”

“你对人存心戒备,遇事喜欢揣测。你喜欢伪装,却不擅长伪装,你伪装自己足够强大,但你的高冷,你的孤寂都无法掩饰你内心的脆弱。”

“你,受过伤。”

余霞消散,天色已暮,石亭里的一切有些些微的模糊。募的,雨雾中的天空送来一道闪电,透过朦胧的细雨映照在石亭内,半明半暗。紧随其后一声惊天雷动。

雨,下大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来学校到底是为了什么?”透过闪电的余辉,徐亦看见了王子歌脸上的苍白,暮色下的凄美,惹人怜惜。

“为了包吃包住四个大字,你相信吗?”

秋雨绵绵,越发的瓢泼沉重。王子歌起身撑开油纸伞,一个人走向雨中。

风声沙沙,长发飘扬,远去的背影奏响了离别的华丽乐章。

“有故事的女人。”微笑着看着若隐若现的身影,徐亦手矗着下巴,嘴里嗻嗻有声。

“恩?你把伞拿走我怎么回去!”不过须臾,夜空中划过一声凄凉。

渐行渐远的倩影,嫣然一笑。

这个男人,她看不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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