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幽静的长廊。
“您怎么称呼?”徐亦开口问道。
对待称呼这方面徐亦确实很为难。叫她姐姐太过轻挑,叫她阿姨又太过显老。在这个年龄与相貌几乎差了十几岁的女人身上,徐亦搜遍博大精深的华夏文化也没能想出一个恰当的词语来用作对她的称呼。
“我姓白。”白婵淡淡的说道。
“好的,白女士。”面对她冷冷的态度,徐亦有点小小的尴尬。“我想知道江紫烟同学到底身患何病?”
“你不是也会医术吗?你的诊断结果呢?”白婵没有回答徐亦的问题,反问道。同时她的目光紧紧的盯在徐亦的脸上。
双目对视,徐亦觉得很奇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在白婵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情感波动,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她的女儿倒像是一个与她无关的人的神色,这与她刚才的表现大相径庭。
“我的诊断是,她没有病。”徐亦也紧紧的盯着白婵的眼睛,他希望能在那里发现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
“你不是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虽然我不愿意相信,但我知道你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白婵的眼神中划过一丝绝望,仅一瞬间便被她很好的掩饰起来。但徐亦还是捕捉到了。
从这个转瞬即逝的眼神里徐亦读到了几条信息。
第一,面前这个女人应该经历过很多的波澜起伏,所以心理素质才会如此强大,善于伪装。
第二,江紫烟这奇怪的病应该请过很多医生治疗过,无人能解,所以才会让她心生绝望。
第三,虽然言语不多,但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应该极好。
“那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让她回家休养几天。”白婵说道,继而又补充了一句。“她会同意的。”
“那好吧,若是江同学再有什么事情您联系我,能解决的我定当尽力。”徐亦说道。“我给她写的药方务必按上面交代的做好,她现在只能调养。”
“谢…谢。”像是很多年没说过这两个字了,简单的两个字白婵说的却是很费力。
恩?这带着感情色彩的两个字从面前这个冷艳的女人嘴里蹦出,多少让徐亦有些不知所措。还没来得及品味,白婵已然转身踩着高跟鞋咯咯的走向病房,空荡的走廊,高跟鞋的撞击声格外的响亮,每一下都沉沉撞击在徐亦的心房。
呵,看着消失在转角的背影,徐亦一声苦笑。自己遇到的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怪。
……
两个人,病房。
“跟妈回家休养几天可好”白婵摸了摸女儿的头,神色祥和的商量道。
“好的。”江紫烟小嘴微张,乖巧的答道。
“来人,送小姐上车。”白婵勾了勾嘴角,一声令下,四五个黑衣保镖走进病房将江紫烟抬放在担架上,准备将她抬走。
“等一下,我有话要跟徐老师讲。”走到门口,江紫烟示意保镖停住,对徐亦打了个手势让他俯首贴耳过来。
“我打算要你以身相许。”江紫烟小嘴贴在徐亦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随后嬉笑一声,也不待徐亦作答便让保镖抬着走出了医院。
“……”徐亦一阵无语。这小妞早醒了竟然装昏迷看他出糗。哎,等等,那自己脱她衣服的事……
“怎么样?”奔驰房车里,白婵面色冷艳,没头没尾的问道。
“他是个高手,身手绝对在我之上。”小王语气坚定的说道。“递钱的时候我有意试探,没想到他毫不费力就破了我的硬气功。难以想象,这样的年纪就拥有如此深不可测,怕是我师傅也过犹不及。”
“长袍?能医能武?这样的人真的只是一个高中老师?”白婵脸色素白,自言自语的说道。
“想办法查清楚这个人的身世,我不允许有任何不确定因素出现在紫烟身边。”白婵柔润的眼眸中闪射出寒气。
“是。”
……
“她们就这样走了?”
“不然呢?回来把那两万块钱再给你一次?”王子歌戏谑的说道,调侃完便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那个……先生,麻烦你把刚才那位学生的住院费交一下。”白大褂的老医生终于从刚才的阵仗中清醒,想起了自己来这个病房的目的。幸好不算太晚,病房里还留有一人。
“刚才那个小姐没给你交吗?”徐亦指了指王子歌刚刚站立的位置,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不是说你交吗?”老医生瞪了瞪眼。
果然,又被坑了。徐亦觉得这女人就是自己命中的克星。怪不得离开风谷的时候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注意漂亮的女人,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果然还是女人懂女人啊。
“……你们这里血卖多少钱一斤?”
“什么?”
“我卖血抵债你看行不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