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人傻钱多速去
白桂请余有宝到自己院子里坐坐。
“这次上京师为何?不会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余有宝舒服的躺在躺椅上,“正是,知道您缺钱专门送过来救急的。”
白桂瞥视余有宝,“真的假的?”
余有宝笑笑,“当然是真的,姐姐给我老爹去信了,我老爹就把属于我的财产都给我了。还说明你这里有难叫我雪中送炭。”
余有宝莫名的有一种兴奋感。
白桂一脚踢过去,“你老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快说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告诉你啊,我最近都没空。大事不要找我,出主意什么的也不用找我。”
余有宝不出声,白桂也不想出声难得享受一个这样安静的夜晚,这样的夜晚不多了。至少在京城这里不多。
铃铃拿着一薄羊毛毯子给少爷和余小公子。
“给你带了些特产,很好吃的。”
“不需要,你带的东西大鬼叔叔都有给我送。现在想吃什么有什么。”白桂翘起二郎腿,晃晃脚很自在。
“在南方很多商家都实行了雇佣模式。现在每天有三万白匹布,一万匹彩布出现。丝绸的产量也大大提高。国家人口很多,但能买得起丝绸的也就这么些人,江南商家都在积极往外走。
外商要的量大,而且都是丝绸所以只要有外商出现那就是疯抢的局面,去年秋天就出现一次事件。”余有宝叹口气说,“虽然事情被罗家给解决了,但局面还是打破不了。大哥见没办法就减少丝绸生产,这时候你们派去南方的人回来说东莱人很喜欢丝绸、瓷器。大哥半信半疑的让人跟队过去。”
“结果回来发现那边的人真的很喜欢丝绸、瓷器,而且一匹丝绸可以卖一两黄金对不对?你的建议就是人傻钱多速去。”白桂翻个白眼,没点新意。
“很对。”余有宝眨眨眼睛,“你还知道什么?”
“不敢兴趣。”白桂转身背对他。
余有宝在后面拍拍白桂,“有钱赚你都不去?来回一趟就有上万两收入。”
“其过程是过崇山峻岭,峡谷深涧,这些都是用人命堆出来的。密林子的危险你们知道多少?进去是个只有四个出来,这样你们也想去?”白桂一样不想理他。
“那你说怎么办?你总要给我们一个出路,不然就必须放弃丝绸。这里边有多少机工失去了收入来源?你让这些女子怎么办?”余有宝也是破罐子破摔。
白桂想想转过来说:“你们可以卖到黑乌沙去。”
余有宝嘲笑一下:“黑乌沙早就是罗家的地盘,我们去还有地方吗?”
西边大片地方与大祁接壤,现在正是军事重地再大胆的商人也不敢到大祁去。南边还有一个南朝,但南朝信佛主张艰苦朴素。
白桂想想不得法,赤脚站起来往密室走去。里边有一个巨大的大周地形沙盘,只是简略的还没细作。都是平面图,具体的高低还要等去探测的人回来再弄。
白桂坐在一边看着沙盘发呆,余有宝也看着沙盘发呆。余有宝没想到白桂还有一个这样的东西,很新鲜很神奇。
一会儿就觉得没趣,从地上拿起一本书就看。见唯一的椅子在白桂屁股下就席地而坐。
不知何时余有宝被白桂踢醒,“起来看看。”
白桂拿着一小棍子指着沙盘对余有宝说:“你二哥在这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虽然远离中心地但也不错做出一点政绩就可以提拔。
你看这里年年水淹,年年死人。你去信跟你哥说让他积极要这,然后挖湖泊建河道。不用多大五十米宽一百米深就可以了。”白桂在一靠海的地方画个圈划条道。
余有宝虽然很不解为何要出这么大的钱修水道,但还是耐心听下去。
“在湖泊里练水手,在海边造船。从这里出发绕弯到东莱国去。一来海船大装的东西多,要是东莱国后面还有国家你们也可以卖不是。”
余有宝眼睛闪亮,十分认为老爹要自己来问白桂是对的。
“第二回来的时候带二成的稻谷低价卖给朝庭或是送给朝庭,朝庭就算是想治罪也会考虑你的稻谷而减轻罪罚。当然要是朝庭不追究就最好。”白桂扔下小棍子。
“回来的货物就可以顺着这条水道进入内湖,增加余二的政绩,卖出你们的货物。何乐而不为?”
“前期投入很大。”余有宝估算一下。
白桂看看这个没有被自己画的大饼砸晕的余家老小,说余家最聪明的是余二,白桂一定不信。这与自己同年的余家老小才是最聪明的。不应该是成事最大的,为什么呢?因为他最冷静。
“所以你要找多点同盟,还有趁现在好风好水出多点钱雇佣好手去探索一条安全水道。莫要把一辈子赔在海运上了。海龙王的饭不好吃。”
“明白,您会参与不?”
“不了,上面的人盯着,吃多少吐出多少。等他的肚子填饱了再说。”
“这是要何年何月?什么时候朝庭的钱库不空?”
白桂走出去关上门,“等他杀完了世族,掌控朝庭内外之后。”
余有宝悄悄的靠近问:“他还没掌握啊?”
“要是掌握了西边就不会出现哗变。”经过一番脑力运转白桂没有说话的欲望。
日子不好过,在家里要和哥哥分析朝政,猜测帝心。在外要思考工地的事情,还要防备特意经过讥讽、考察、设陷阱的大人物。
很多时候白桂是见着对面大人物马车驶过来,还要带着灿烂的微笑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对叫唤充耳不闻,仿佛前面才是最有吸引力的。
要是被一老者拿着鸡蛋或石头扔着白桂也不能生气,还要上前解释那《师说》是一个叫韩愈的人写的。
要是有兴致勃勃过来讨教问题的学者,避免不了他们的热情白桂还得要挑着问题回答。要是一个新观点还要一点一点的解释。
所以生活很累。
“余公子,少爷要歇息了。您请。”
白桂现在啪在矮桌上写东西,余有宝见其也没什么精神就作揖离开。
福子送余有宝到大少爷书房去。
“易安现在怎么样?”
“大夫说少爷的身体很好就是思虑过度。”福子小心的回答。
余有宝见问不出事情来也就不问了。
见到姐夫,姐姐刚好也在。余有宝作揖,“姐姐怎么不休息?”
“给你们送吃的来,本以为你不在要浪费了。你回来刚好坐下吃。”白余氏伺候好夫君再来伺候弟弟。
“小叔说夜里吃点微甜的东西对脑子好。你多吃些。”白余氏劝说弟弟。
“姐姐,夜凉您还是早点去休息。”余有宝担心姐姐的身子。
生孩子会要人命,落胎也有可能要人命。
“好。”白余氏和夫君温声说两句就离开了。
余有宝心事重重的发下碗,“易安……”
宏志也叹口气,“小白的脾气越来越大了。他的心像牢笼,牢不可破。局外人很难让他舒展,他很怕别人提这个问题。对于那些人都避开着。”
“都半年了,他就不出来看看?”
去年十月到今年四月真的是半年了。
“你有空就多陪陪他。郊外的初夏很好,带他去看看。顺和他的朋友结识,对你余家有好处。”
“那个人的态度尚未知,小白送过去的信一封也没回。圣心难测,最后如何未知。所以小白很低沉!每次见到他低沉的笑容都觉得对不起他。”宏志有些自责。
考了状元又如何,一家人生活得不开心。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考状元,随便一个贡生就可以了。
余有宝没想到白桂会用情如此的深。“那个人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宏志点点头,“寂静的让人害怕,仿佛不知道外面有这么一个人在靠近他。”
余有宝捏捏拳头,“如果姐夫可以见到毕方请帮我揍一顿毕方。”
宏志笑笑,“可以。明天带小白到外面去走走。”
“嫂子为什么不能带这东西啊?郊游不是应该带吃的玩的吗?”
白余氏拿回珠花,“这是女孩子的东西你带去干嘛?被好友们嘲笑吗?”
白桂又抢回来,“怎么会?我还没涂香粉呢!你看看他们一个个一头香粉,摇摇头都掉落一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头皮屑。”
“那是仕子的打扮,你也可以撒啊。只是你嫌麻烦罢了。”
“他们也戴花,为什么我就不能花?”
余有宝在一边无奈了,“别人的是花,你这是什么?珠花,一样吗?”余有宝从姐姐手里拿过珠花说:“再不出发天就晚了。”
白家都是特立独行的,连马车都和别人不一样。白桂这马车是类似于欧洲古代的马车。就是在旁边有车门,车门上有小窗。
白桂还想把那些没有顶的露天的欧式马车拿出来用用。做一个特立独行的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在皇帝需要的时候可以生活的很舒服。
白家的名声并不是很好,所以除了一些好友外其他人都不愿意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