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地牢里泛着丝丝寒气,闪着银色反光的潮湿地面竟看不见一方活物。
生锈的牢笼里缠绕着沉重的铁索,一个女人紧紧蜷缩在窄小的空间里,手腕,脚腕皆被铁铐磨破了皮,因为长时间没有处理,伤口已经开始化脓。她的脚踝到脖颈散布着密密麻麻的鞭伤,全身没有一块好肉。令人奇怪的是,女人的脸却被保养得吹弹可破,和脖颈形成鲜明的对比。好像是故意为之。
突然,地牢破旧的大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紧接着慢悠悠的脚步声嗒嗒地敲进女人的心里。女人翕动了两下眼皮,费力看清来人。只见明黄展翅凤锦在她眼前晃动,锦衣的主人正勾着毫无温度的笑盯着她。
“还不快给姐姐松绑。”
随着铁拷咔嗒一声解开,女人撑着地面费力地从笼内出来,扶着笼架缓缓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挥出一巴掌。那贵人向后轻松一闪,一掌落空,女人直直向潮湿的石地上倒去,肋骨断了两根。
“唔。”女人闷哼,双眉紧皱着,她死死咬住下唇拼命忍住胸前的疼痛。
那衣着凤锦的人俯视着地上的她,悠惬地走到她身边蹲下笑吟吟地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欣赏了好一会儿,忽然扼住她的脸,依旧笑面含阴。
“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阴测测的声音传入女人的耳朵,她只觉得恶心。
“姐姐....”女人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语,神色恍惚,随即脸上闪过一丝自嘲与恨意。双手募得抓住眼前这个人的肩膀,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对方的肩膀捏碎。“你可曾拿我当做你姐姐过?为什么要这般陷害我,害我于不贞不洁之地,我没有偷人啊!衡哥哥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女人眼里噙着泪。
身穿凤锦的人嫌恶的推开她,华丽的衣服上染上了些许污秽和血迹,精致的脸上浮现出愤怒,但在看到地上的女人的狼狈是又转为嘲讽。
“我的好姐姐,你怎么这般单纯啊,这世上有什么能瞒过皇上的,这些可都是皇上的意思啊。”
苏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泪痣在蜡烛的照耀下更显妖艳。
“要不是因为你那该死的娘,我娘也不会到现在也只是一个有名无分的妾,我也不会因为是庶出的女儿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为后,如果不是你嫡女的身份,就凭你的姿色,皇上根本不会看你一眼。”苏然好似在嘲笑苏皖,又好似在自言自语,脸上的阴狠宛若地狱里的冤魂。
但也不过片刻脸上的阴狠消失殆尽,风轻云淡的俯视着苏皖,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道出残忍的事实“哦,忘了告诉你,你的外公也因为想谋反处死了,你没有退路了。”
苏皖愣住,脸上只剩下无尽的悲凉。“为什么啊!”
苏然微微伏在她耳畔,吐出地狱般的呢喃“因为……你只是他登基的棋子啊。”
“来人啊,贱妇苏皖背着皇上偷人丢尽皇家脸面,皇上特赐死于鹿台,都手脚麻利一点,再见了,我的姐姐啊。”
苏然表情似颠若狂,美艳的脸庞狰狞着。“只要你死了,后位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说完,衣袖一挥,踱着步子走了,不再回头望一眼。
“是,娘娘。”宫人们唯唯诺诺的低着头,瞟过笼里女人也忍不住同情。
庞大的鹿台好似一座华丽的牢笼,火焰冉冉冒起,越来越大,几乎要将女人吞灭。
这时,鹿台内闪过一到黑影。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我可以帮你复仇,但你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那女人纯粹的眼眸里透出不曾有的狠绝“我愿意。”
鹿台内,只剩下一片烟烟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