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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环

仙石山的山顶,虽然怪石嶙峋,但亦有不少平地,平地上面,长着很多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和树木,一到了春天时分,也算鸟语花香的,真是一片避世的大好地方。

而在十二“悟道”的那一块大石头后面,就有一块平地,平地上面长着很多奇怪的杂草与花丛。

在杂草与花丛之间,有一间用木头搭建的简陋房子,房子里面住着四个人,这四个人,全是十二的仆人,分别是二男二女。

这四个仆人,分别负责着十二的起居饮食以及在中原武林发生的任何大事,消息。

他们经常在这间房子与中原武林之间走动,那一幅画着那个让十二“一见钟情”的女人画卷,就是他们当中的其中一个人,受到了十二宫的宫主命令,而转交给十二的。

在这个时候,房间里,只有小环一个丫头。

小环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跟随着十二,今年已经二十岁了,正是少女的年龄,长得亭亭而玉立,冰清玉洁,一头秀发之下,气若幽兰而显得秀外慧中,此刻,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但是,若然换上了美丽的衣服,再打扮一番,也将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小环在这儿也有五年的时间了,十二在这的时候,她就跟着来到这儿。

她每一天,最喜欢的,就是静静的站在石头的后面,静静的看着十二那道孤单“悟道”的背影。

对于小环而言,十二与其说是一个主人,不如说更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每当她静静看着十二“悟道”的时候,就会想,这个大孩子的,能悟出什么样的道呢?

虽然十二武功盖世,天下间,几乎已经没有人,是十二的对手,

但十二一生的经历,实在太过悲惨了。

虽然他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岁,但却满脸的沧桑,一脸的忧愁。

小环追随十二的时候,只有十岁,那时候的她,还是个不懂世事的孩子,完全无法明白,十二真正的痛苦,

随着岁月的消逝,小环一天一天的长大,如今,她终于明白到,十二为什么要“悟道”了。

如果十二想不透这一切的话,十二是会“痛苦而死”的,

如果十二无法面对曾经的一切。。。。。。。。。。。。面对那悲惨而痛苦的一生。。。。。。。。十二是会死的。。。。。。会痛苦而死。

小环每天,静静的站在十二的背后,就像曾经,十二永远都站在她的面前,为她遮风挡雨一样,

只是现在,她不再需要十二的保护,

她要保护十二。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了五年。

小环站在十二的背后,她想和十二,一起感受,这五年的风风雨雨。

只是偶尔,有些时候,小环要到中原武林走动,不得不离开,

每次离开,她都感觉到内心十分空虚,依依不舍,

不过,能不离开的时候,她就尽量不离开,能早一点回来,她就会早一点回来。

她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十二突然间消失不见了,她会怎么办?

她很害怕想这个问题,她并不知道,自己少女的心,已经慢慢的出现了超越“主仆”之间的情感,

而这一种情感,将会“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悲剧。

她与十二之间,有着永远也跨不过的鸿沟。

小环除了静静的看着十二之外,剩下的大量时间,都会看书,看一些很深奥的书,比如《黄帝内经》,《周易》之类,

她也很想明白,一直困扰着十二的问题,所谓的天意,命运,因果,宿命,一切到底如何解决。

她想不明白,不过倒是对《黄帝内经》看得入神,竟然无师自通了医术。

除了每天静静的看着十二,看书之外,小环当然就是练武。

小环不喜欢用剑,也不喜欢用刀这些兵器,

她的武器,是三条丝巾,长约五尺长的丝巾,平时没事,就喜欢将丝巾缠在手里。

三条丝巾,在她的手中,随风飘扬,就像仙女翩翩起舞一样。

这一天,有一个仆人,从外面匆匆赶回来,将一幅画卷交给小环,并交待说,画卷中,藏着一封信,一定要主人观看。

小环接过画卷后,这名仆人又匆匆忙忙的下山了。

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小环接过了画卷,便见画卷之中,贴着一张封条,不敢拆开来看,只想着,到底是一幅什么样的画,竟然惊动了“十二宫殿”,命令要让人带给十二。

小环没有多想,就跑到大石头旁边,大声呼喊:“公子,十二宫殿,有信要给公子观看。”

小环心想,若然说是有画,十二一定不会看。如若说是信,十二定必看。

果然,十二正盘坐在石头上,闭目沉思,苦苦思索,

虽然在小环看来,十二的样子比较像睡着了多一点,

十二听见小环说,从十二宫殿中,有信到,便懒洋洋的大喊一声:“扔。。。扔过来吧。”

小环偷笑,说道:“公子说话如此无力,莫非是小环惊醒子公子的春秋大梦。”

“你还好说,我刚刚才梦见。。。。。。。”十二一说完,心里吓了一跳,自己可是誓言旦旦说过不悟道,誓不下山的,那能让小环知道,自己其实最近都在睡觉呢。

十二装作生气的说道:“小环,你又调戏公子了。”

小环笑道:“哪敢啊,公子。”

小环说着,连忙将缠着手中的丝巾,将画卷一卷,往十二坐着的地方一扔。

画卷在空中,不停转圈,飞到了十二的头上,

砰一声,就砸到十二的头上。

小环用丝巾卷着画卷,往十二的方向扔去,力道可是用得“适到好处”,只要画卷一到十二的头上,就会自动掉到十二的身边,没有一丝多余的力量再前进。

但十二却故意将头,迎去飞来的画卷,结果,“砰”一声,十二的头就与画卷撞在了一起,

十二装作被画卷砸到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声说道:“小环,用画卷砸伤公子,知道该当何罪吗?”

小环哈哈大笑道:“好啊,公子,你想怎么罚我。”

十二想也不想,就说道:“当然像以前一样,脱了裤子,打屁股。”

小环一听,脸上立即红了起来,大叫道:“公子,我已经长大了啊,还打屁股啊。”

十二装作不明白,笑道:“小环,难道长大了,就不能让公子脱掉裤子,打屁股了吗?”

小环一听,跺着脚,生气大叫道:“公子,你欺负人。”说着,脸红红的跑回了房子,

其实小环刚刚想说:“好啊,公子你敢下来,我就让你打屁股。”但想着间,感觉到自己居然会想到这句话,所以脸红得赶紧跑回房子。

小环跑回房子后,心一直在砰砰的乱跳着,难以平静,心里却骂道:“这个公子,老是将我当成是小孩子。他不知道,我这五年时间,已经长大了吗?”

小环想起,第一次见十二的时候,她才十岁,想不到转眼,就过了十年。

这十年,也发生过太多的事情了。

想着间,忽然外面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十二对着天空,大叫一声:“我要娶个媳妇!!!!!”

声音响亮,响彻云霄,震荡在整个天地之间,久久不能散去。

小环突然变得很害怕,害怕得,就这样永远的失去十二,

她连忙急忙跑到外面一看,只见十二已经站了起来。

十二终于站了起来,这是?????

“公子。。。。。。”

小环却变得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恐惧,她知道,这一天,来临了,她全身都在颤抖着,但很快,她就抑制了这恐惧的心里,随之而来的,是喜悦,开心。

五年了,她终于等到了,十二站起来的这一瞬间,但,这是福还是祸呢?

十二站了起来,就预示着,十二已经开悟,领悟了自己的“道”,

他领悟的,是什么样的一个“道”呢?

但是,无论十二领悟的道是什么,只要他愿意走出自己的世界,她都会替他感到高兴。

小环开心的说道:“公子,莫非你。。。。。。”

十二望向天空,说道:“是的,小环,我终于想通了。”

接着回过头望着小环,露出了一个愉快的微笑,说道:“我明白了我应该怎么做了。”

“我要娶个媳妇。”

说着,十二就往万丈深渊一跳,边说道:“小环,你们回十二宫等我。”

看着十二跳下深渊的身影,小环知道,她将会永远失去十二,

这失去是对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悄悄的,突然就冒起来的,她心中的那一份“情感”而言。

她知道,她与十二是不会有结果的,

所以,她唯有祝福十二,祝他能找个好的媳妇。

十二永远也不会知道,当他跳下去的一刻,小环,正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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