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徙枫,你快看,那里有个人。”
徙枫一看,果然如此,一个比他们小两三岁的少年背着剑往那边走。
慕昭筱说,“这样下去,他会死的!我们快去救他!”说完就要走。
“那个白痴!”徙枫说,他无法忍受。跑了两步,突然,徙枫停住了脚步,趁着慕昭筱毫无防备,猛然掌切她的风池穴。
“扑”慕昭筱一声没吭就要向地上倒去。徙枫急忙接住她,探了探脉搏还在,徙枫这才权且舒了一口气,把她轻轻放在地上,而自己则努着气,冷眼远眺少年的动态。
远远的看去,只有一个泥糊状的小人形妖怪,那个少年只是砍了一下便让它变为两段。可是好景不长,那两滩泥迅速汇为一堆,探出两只手来,拽住少年,阻止他前进。少年想要挣脱,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还好只是把他拽到泥潭没过了大半身让他动弹不得为止。好景不长,不一会儿,那个石头人来了,少年急了,用剑在泥潭里乱捅起来,但只是徒劳无功。可想而知,少年在绝望中胡乱扑腾、呼唤,渴望着幻想着能够有救世主,英雄,亦或是大侠能够来拯救他。就这样,少年变成了石像。
“没有用的,”徙枫心中默默的说:“救世主?英雄?大侠?并不存在,人们口耳相传的,或许曾经存在过。然而,至少,就我生近二十年来之所见,并不存在。能救你的,只有笨蛋,但无论如何,我都救不了,也不能救你,抱着理想溺死,应该就是最好的结局吧。”他稳了稳呼吸,默默地看着。
那个泥潭中伸出一个小人来。
“娘亲,又有人来伤害娘亲了。”泥孩有些惊魂未定,说“爸爸已经不在了,我还是太小了,真想快点长大,不让娘亲担心,也能保护娘亲。”
“孩子不要怕,娘会保护好你的。”石人说:“天就快黑了,我们回山洞吧。”
“好的娘亲。”泥孩道。
“乖孩子,让娘抱着你回去。”石人抱起孩子,又说:“今天又长了些啊,再过一阵,娘就抱不动了。”接着往不远处的山洞走去。
“真是对慈母孝子。”徙枫心中暗想。虽然他并不知道它们在说什么,然而这份几乎共通的情感,他却是真真切切能感受到的。“这样,需要的信息都得到了。”他说着。
——一个时辰后,慕昭筱醒了过来。
“你醒了。”徙枫说。
“你这人!”慕昭筱气不打一处来,“你直接把人家打晕,那个少年岂不是被你害死了!”
“他的确死了。”徙枫淡然说,“之前你难以回答的问题,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他顿了顿,“为了多数人的生命,劳烦你做件事。”
“说!”慕昭筱真没好气,想打他一顿。
徙枫拿出纸笔“请你用妖文写上‘山庄主人偶归,赠近邻见面之礼’和‘不任区区向往之至,相约会晤于午时三刻正楼中’。”
“给你!”慕昭筱大笔一挥,把纸扔给徙枫。
“碰”纸不小心砸到了徙枫脸上,徙枫捡起纸,面不改色地说:“多谢慕姑娘。”
“抱歉,你……不要紧吧”慕昭筱说,一是她的确冲动了,觉得有些过分;二是看到徙枫一直那么平静,令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没事,”徙枫说,“忙了一天,该吃些东西了。你吃吧。”
“那我就吃了。”慕昭筱看到徙枫没有生气,稍稍放心,吃了起来。吃的是调料味有些重的饼子,不过现下讲究不了那么多了,饥肠辘辘的慕昭筱吃的有滋有味。徙枫也拿着半块饼子啃着。
“渴了吗?喝些茶吧。”徙枫说。
“好……”慕昭筱眼前一片模糊,她瞬间明白了,却为时已晚。
“该道歉的是我。”徙枫对着麻翻的慕昭筱说。他很清楚要做的事,并尽可能排除行动的阻碍。“麻药最多维持十个时辰,没多少时间了。”徙枫加紧了准备。
他把慕昭筱关进了地下密室中,留下一张纸条。
做好这些准备后,徙枫终于可以放手一搏了。
他把兵器分散到走廊各处方便使用,又把不多的强水坛放在觉得合适的地方,毁掉其它的楼梯,并将唯一的楼梯在暗处做些手脚,连每层的栏杆和柱子也不放过,还留了几个梯子以备不时之需。又将另一个工坊做了些布置。
“这样的话,应该能缠斗不少时间,进而胜利吧。”徙枫想“现在就该做最要紧的事了。”
忙了半天,不觉已近破晓,徙枫暗叫不好,连忙小心翼翼地走到洞口,将准备好的“礼物”悄然无声地放下,匆匆离去,等待苦战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