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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落井下石

公子欢作为晋文公之嗣子,无可争议的成为了晋国新一任的国君。

首先晋襄公既不是怀嬴的孩子,他的母亲是逼姞(ji),晋文公的夫人。她在晋文公的妻妾中位次第二,次于文嬴,高于季隗、杜祁、齐姜、辰嬴。

逼姞应该属于晋国的大家族,儿子公子欢可能既是长子,又有贤名,加上夫人怀嬴没有子嗣,故而显得地位尊崇。这样算来,应该也是晋文公和属下为了避免出现齐桓公死后诸子争位,做了很多工作,也很成功。

晋襄公一面为父亲主持丧礼,一面派遣使臣至各国,将文公死讯告知天下。晋文公是霸主,如今人死为大,何况晋国依旧是霸主,一切井井有条,于是各国纷纷派遣使臣。

唯独秦伯没来。

秦穆公听闻女婿病逝,他意识到,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当初,秦穆公听了烛之武的话,以为郑国会成为他的盟友。但是愿望破灭了。郑国之后不仅跟晋国打得火热,这位郑穆公还是晋国一手扶植的,惟晋国马首是瞻,还驱逐了自己驻守郑国的军队。

太欺负人了!

秦穆公打算拿这个不听话的小弟开刀。当初晋文公攻打曹、卫,跟楚国开战;如今秦穆公攻打郑国,跟晋国的一战也迫在眉睫。秦穆公信心满满的调兵遣将,以孟明视为主将,率领大军跨越晋地,远征郑国。

秦穆公的自信源于一点:秦国杞(qi)子手中掌有郑国北门钥匙。

大军行至滑国(跟郑国有仇)时,郑国商人弦高发现。

弦高见祖国有难,临危不乱,先以十二头牛犒劳秦军,说:“我们国君早知你们要去郑国,特意令我前来犒劳各位。郑国虽不富足,却也愿意为你们驻扎在此的军队提供供求补给,你们在这一天,我就提供一天的的需求,如果要行军的话,就为你们守备一晚。”

秦穆公跟郑国结盟,救过郑国,弦高这么说似乎也说得过去。

孟明视以为郑国早有准备,便撤军了。

弦高派人回国告知郑穆公。

郑穆公获知秦军意图入侵的消息后,便派皇武子见杞子说,“你们呆在郑国很长时间了,如果要离开的话,可将郑国的围猎场所当做你们是你们秦国的一样,尽管去猎取麋鹿如何?”

杞子听后赶紧逃往齐国,党羽逢孙和扬孙也出逃到宋国。

秦军无功而返,顺带将晋国的附属滑国攻灭。

晋国朝野震惊。

这就是打脸啊!要是不出头,自己也就不用再混下去了。

晋襄公问计于众臣,先轸(zhen)力主伐秦。栾(luan)枝要维持秦晋之好。最终栾枝拗不过先轸,晋襄公被先轸说服。

晋襄公戴孝,命三军臂系黑布,以先轸为元帅,率领大军出征。先轸果断的分析战局,考察地利,将大军埋伏在秦军必过之崤山之中,只等秦人前来。

秦军过崤、函。先轸将令一下,晋军将士冲向秦军,各个奋勇杀敌。秦军措手不及。晋军将秦军围在山谷之中,秦军全军覆没。

晋襄公与诸卿将士,俘虏秦军的残兵败将,凯旋。

当初,夷吾与秦国一战,丧军失地,为阶下囚,自此不再与秦国争锋。如今,秦穆公一战败北,大军覆灭,局势翻转过来,晋国第一次压过了秦国。

晋襄公借此次大胜声名远播,坐稳霸主之位,同年,诸侯会葬晋文公,晋襄公为君父发丧,其棺椁葬于曲沃。

晋国,吞并了虞、虢(guo)、焦、滑、霍、杨、韩、魏等姬姓之国,终成为威震中原的大国,无人能缨其锋。

文嬴出面要求晋襄公将三位秦将释放,让他们回秦受罚,以免影响两国关系。

晋穆公于情于理,无法拒绝,三位秦将才得脱身回秦。

先轸知道后大怒,入宫质问襄公,并吐了口水(至于是吐到地上还是襄公脸上,历来有争议),态度很不好。

襄公沉默不言,最后向这位先父托孤之臣道歉。事后先轸很后悔,向襄公请罪,襄公让其继续担任元帅。

同年,狄人侵晋。先轸作为晋国主帅,出兵抗击,在箕(ji)设伏大败狄人,狄人首领被郤缺俘获。先轸因为之前对晋襄公无礼,怕殃及宗族,于是脱掉头盔铠甲,单车弛入狄人阵中,战死。

我曾以为先轸太过了,不过细想起来,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与其活着让君王暗恨,不如一死,君王内心愧疚,肯定会善待自己的家人的。

果然,先轸死了,襄公听闻了先轸死去的原因之后,极为内疚,当即任命当时将下军的先轸之子将中军,成为晋国主帅。

同年冬,楚成王趁晋文公新丧,出动大军征服陈国、蔡国,进攻郑国。

晋襄公迅速做出反应:命大夫阳处父进攻蔡国,子上领兵救蔡,双方军队在泜水相遇。

这场战争莫名其妙,以至于我怀疑其真实性,后来想到大千世界无所不有,于是释怀了。大家姑且当笑话听吧!

阳处父向子上(若敖氏,子玉同族)下战表,“如果你们有种过来,咱们马上就作战;或者你就退一退,让我过去打。怎么样?”

子上的谋士说:“我们不能过去,晋国人不讲信用,如果他等我们过去一半就打怎么办(击其半渡)?还是我们退,让他们来吧。”

楚军稍稍后退,阳初父让士兵高呼,“楚军逃跑喽!”

接着,晋军就回去交差了,而楚军也就回去了(实在不能理解)。子上遭到楚国太子熊商臣的诬陷,说他通敌叛国,楚成王怒杀子上。

仅仅是晋襄公在位的第一年,晋国人面对着三个强敌——秦、翟、楚,三战皆捷,比起晋文公时代的战果更加辉煌,晋国朝野上下信心爆棚,其霸主之气势比之乃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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