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自打我出生,我就注定不会有特别精彩的身世!比平凡人还要平凡,但索性没有在世上第一批人类里降临,也成功保佑没有诞生在如今这个充满科技污染的环境里。都说人是无情的,在功名利禄面前大都迷失自我,这些并非偶然,也并非绝对,至少在那个平凡淳朴的年代里,我并没有感受到。
中午时分的小巷出奇的热,家狗们也没有了活力,纷纷找一片阴凉地懒散的趴着,道路两旁没有了小贩的叫喊声,这时却是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出动的时候,大家成群结队的走街串巷,像一群没人管的“野孩子”,其实这句话更应该专属于我,我的“野”才是出了名的,开始人们都在疑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只见我整天在小巷里乱跑,整天无人看管,后来有趣的事情发生了。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和小巷里的大人们,或是摆摊的小贩,或是小店的老板打的交道,每个人都熟的很,在小巷里,我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小老头,虽然不会严谨的交际,可至少简单的问候还是懂的,那时的我毕竟还小,有些人我至今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那时一般都是我给他们起名字,都是些象形名字,比如说,“有个胖阿姨开了一间玩具店,这个玩具店可是从小到大我们小巷里所有孩子的司令集合总部。每天门口都挤得满满的人,虽然孩子们买不起玩具,但是看看还是可以的,阿姨偶尔还卖一些干果之类的,我每次见到她,她都在那里嗑瓜子”,所以“瓜子老婆”这个名号就有了,直到现在人们都这样叫她,我非常肯定这个名号是出自我手,可以申请专利!
记得街边有一个开熟食店的叔叔,一天爸爸带我和姐姐去他那里下馆子,叔叔好心送我一只猪蹄吃,为了感谢他,嘴一秃噜说了个“谢谢猪蹄叔叔”,还有开电焊厂的叔叔“大呲牙”,因为他总是叫我“小呲牙”。邻居“白头奶奶”,从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白头发,直到现在还是!就这样,我放肆的给小巷里的每一个人起着外号,并且叫着,可大人们并没有因为我这样而对我有意见,反而成为促进我们关系的桥梁。使我真正的融入了小巷的生活里。
其他的孩子们可没有我这样的待遇,快到傍晚的时候,家长们会出来找孩子们回家吃饭,这时的太阳不再那么燥热,天气变得凉爽起来,人们下班后不是特别忙了,正是出来消遣时光的时候,小巷里人渐渐多了起来,小贩们开始忙碌照顾生意,各式各样,比赶集还热闹,人们的夜生活才进入了开端,孩子们在一起玩的不亦乐乎,即使听到了父母焦急的叫喊声,因为开心而舍不得离去,便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直到被父母赶来抓到后,暴打一顿出气,伴随着哭声才离去,逐渐所有的孩子都被认领回家,人潮拥挤的小巷里,只剩我一个,这样的日子年复一年。
那年父母们忙于工作,姐姐忙于学业,我觉得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使我过早的成熟,不会对物质有所奢求,不会对父母有所安全依赖,不会轻易哭泣,并且学会了如何讨大人们欢心,如何学会滑稽圆润的做个好孩子。父母不放心我,毕竟得让我有口饭吃,就把我寄放在奶奶家,对于那一家人我没有什么感情,不过一具空壳,奶奶偶尔也管制着我,家里的姐姐哥哥们不和我玩,我也不想把青春浪费在动画片上,更不愿意被他们束缚着,所以我总是偷偷跑出去玩,一出去就是一天,疯疯癫癫的,从出门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无比的轻松,因为不必再装模作样的成为家人眼中的乖孩子。
自打我开始记事起,我就在搬家的模式中度过,小时候总是搬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搬家,我只管跟随着爸爸妈妈,现在看来,几乎小巷里的出租房大都住过,也正是这样才能使我对小巷里的每一条路和每一栋房屋都了如指掌。即使是黑夜里到处游荡也不会迷路,可是我从来没试过,因为我觉得黑夜的时候,外面是有鬼的,一个普通的狮头门扣在黑夜的衬托下都显得异常诡异恐怖,更别说外面那一扇又一扇明知道有人家,却没开灯的窗户,总觉得会从里面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记忆最深的是在一栋有小二楼的院子里,我们家租了一个向阳的房子。房子很大,这样唯一有所改变的是,我可以不用去奶奶家住了,每天等到姐姐晚上放学后,回到家里,虽然爸爸妈妈不再,我和姐姐又冷又饿,但是觉得很自在!
爸爸在沙棘果汁饮料厂工作,不仅每天可以喝到爸爸从工厂带回来的饮料,而且爸爸时常会接一些零活儿,帮人搬家时,每当晚上回到家,他就会抱着一箱子人家搬家时扔出来的破旧玩具,。在别人眼里只是一堆垃圾,我却把它当做宝贝,说来也怪,那时候手也巧,总能把那些破旧玩具用胶水修好,修不好的就发挥自己的创意制作些小手工,当我玩腻了,就用一大堆被我修好的玩具换人家孩子一个最近新上市的新款玩具,在人家的眼里以为占了我很大的便宜,可只有我一个人心里暗自欢喜,原因恐怕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想在这个世界上不止我一个,对自己小时后居住过得小巷老街充满了感情,哪怕只是一棵老榆树,一粒尘土,一块石头,都是妙不可言的,把上述所有荟聚起来,就能感受到什么是家的味道,什么是生活的味道。什么是活着的味道。
而现在我们所谓居住的小区楼房,不过是一堆破转烂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