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居见此情形,捡起身旁树枝,猛力击打鳄鱼的脑袋,希望它松开陈莹莹半个尸身。
哪想那鳄鱼张口犹如最是牢靠的夹子,一经钳住,甩之不脱。
结果白狼和众灰狼咬住陈莹莹不放,鳄鱼也是不脱口,双方力量悬殊,白狼与众灰狼猛然用力,竟将本是一半尸身的陈莹莹扯断,鳄鱼吞咽大块,众狼却扯下的是陈莹莹的脑袋和一只左手。
罗居眼睁睁的看着鳄鱼大摇大摆的咀嚼吞咽,缓缓沉入泽底。
白狼拖着陈莹莹的脑袋与一头灰狼叼着左手,轻轻放到离澡泽有丈许距离的杉树下,仰天长鸣,呼唤罗居前去品鉴。
罗居双眼模糊,跪在澡泽一旁,用力抓起泥土,心中熊熊怒火冲天,抓紧泥土的双手青筋直突,牙齿咬的咯咯乱响。
众狼群在陈莹莹肢体附近来回走动,仰天长鸣声此起彼伏,似在唤他前去看看。
白狼走到罗居身旁,伸舌轻舔他面颊,在它耳边低鸣,似在耳语相劝。
罗居仍是不动,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鳄鱼下沉之处,突然猛力推开白狼,一个纵跃,跳入澡泽。
白狼在身后伸抓去抓,用嘴去钳,想企图阻止他,结果只是左肢轻抚罗居的右脚趾,宛自跌入地上。
而罗居已然落在了鳄鱼的背上,两手牢牢抓住鳄鱼的鼻子,鳄鱼张大嘴巴,却咬不着他,身体一阵乱抖,罗居使力两手深入握住那湿漉漉的鼻孔,甩他不脱,便带着罗居向泽底而去。
到了澡泽深处,罗居落泥前一秒深吸一口空气,闭紧嘴巴,双手仍是不松分毫。
鳄鱼却已拖着他向下沉入,突然一个东西引起罗居的注意,不知道是什么,慌乱中腾出右手抓住此物,原来是陈莹莹尸身上的匕首,握在手里心中很是庆幸,忙松开另一只手,双腿犹自紧紧夹住鳄鱼身体,去拔匕首,那鳄鱼乘机扭头就咬,罗居猛力扎下,一刀两刀三刀,刀刀用尽全力,不多时鳄鱼痛的一阵扭动,罗居便使双手握住剑柄,乱扎乱插,这一次他在心里默数了74刀,觉得再这样下去,就要窒息在这臭水里,忙再扎上4五刀,那鳄鱼宛自不再动弹,缓缓下落,罗居松开夹住鳄鱼的双腿,向上游去。
众狼在澡泽之上的山丘树丛中仰天悲鸣,此起彼伏,甚是凄凉。
罗居到了岸上,天已如黑雾一般笼罩在四周,只有黑夜中星星点点的狼眼迎接着他。
白狼自始至终在泽边走来走去,这时见有人上来,走上去一嗅,仰天长啸,众狼全奔到罗居身旁,纷纷长鸣,这次众狼群的叫声中隐约间透露着喜悦。
罗居伸手疲倦的摸了摸白狼的脑袋,发出几声狼的声音,只是声音甚是低沉,只有身旁的几只狼听得见,转而狼轻轻将他叼在嘴里,抬到白狼后背安放好,另几只狼去杉树下叼起陈莹莹的脑袋和右手,众狼群在白狼的长鸣声中跟随向栖息之洞奔去。
当罗居醒来时,身旁只有白狼守在一侧,身体的淤泥已在路遇河畔之际,众狼将他扔到水中冲刷干净,他坐了起来,全身一片遮羞也没有,宛自出洞找了几片树叶编好系在腰间。
洞外,见周围向他问好的都是狼,脑中不禁闪现出陈莹莹的影子,一股悲伤涌上心头,他想:如果你还在,我们可以一起去摘果实,一起打鱼,一起烤鱼,一起望着星空听你说林红许莲的故事,说你父亲母亲的故事,说你儿时的往事…可惜你不在。
洞外天色又在夕阳西下,不禁更让他怀恋生火烤鱼的生活。
腹中一阵饥饿,捂腹正待找寻一个可以生火的处所,一黑狼叼着一只野兔奔到他的跟前,往常他一捂腹,狼群中必有送来新鲜的食物递到他的面前他兴高采烈,今日他却迟迟没有去接那只野兔,众狼纷纷从地上站起,眼中似有威逼之意,独有身后缓缓跟来的白狼温柔的望着他,低声鸣叫,似在关心。
罗居摸摸白狼的脑袋,将它抱在怀里,用人语道:“布鲁卡,如果没有你我就自己死在那头野猪面前了吧,谢谢你!”
白狼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感觉到他的伤感,居然流下了眼泪,猛舔他的嘴唇,猛舔他的耳朵,深深依偎在罗居的颈中,迟迟不愿分开。
四周群狼见此情景,都温和下来,不再敌视罗居,那头黑狼也自将野兔放到罗居脚边,轻舔他的脚趾,退了下去。
罗居捡起野兔,让白狼吃了它。
白狼推辞片刻,便一把咽下。
次日清晨,罗居还在睡梦中,突听身旁类似婴孩哭啼之声,猛然惊醒,暗道:是红影吗?
却看见白狼正嘴刁一个壁虎大小的怪物,黑色花纹镶嵌着猩红的斑纹,声音自它筷子粗细的口中所发,罗居伸手捏住怪物的弯弯上翘的尾巴,提了起来,他想不到这么小的东西,发出的声音却是如此具有穿透力,哭声一阵一阵,听上去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罗居扭断它的脖子,声音顿止。
丢到地上,抬脚踩烂。
他喃喃自语:“害死陈莹莹的原来是你!”
接连几天,罗居都没吃狼献上的野味,他的口味好像因为陈莹莹改变了,从不吃野果糖浆蜂蜜的他,爱上了这些鲜甜可口的美食,所以数日里,除了野果止饿以外,没有也不想吃带血的新鲜动物,之前他热爱的心脏,嗅了味道,便觉作呕。
群狼不明其中之意,更有的要冲上来跟他恶斗一番,都被白狼阻住。
终有一日,白狼外出未归,罗居在洞中闲的百无聊奈,腹中光靠野果止饿,甚是不爽,走出洞外,又有黑狼献上野鸡,野鸡在黑狼的嘴里不住挣扎,罗居突然想起火中烤鱼,香的他口水不断泛出,忙接过野鸡,去头,捡起数根干枝,用石子敲出火星,架起柴堆烤这只野鸡,不觉间香味四溢,罗居心下一阵欢喜,想到过不多久可以香喷喷的吃上鸡肉,高兴的只顾烤鸡。
身后群狼面露狰狞之色,在一头雄壮的独眼灰狼带领下渐渐逼近了他。
原来这头独眼灰狼正是陈莹莹曾在河边烤火刺瞎的那头。
它见到罗居带回陈莹莹,心下就极为怨恨,如今又见火起,复仇之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