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道鲲离与三只乌奴奉命去珊瑚海夺子取心,三只乌奴使尽各种邪法想一举成功,不料鲲离心已转正,前面早已对一群妖魔鬼怪厌恶痛恨,不愿再与之为伍,它们哪里想的到鲲离会反过来与他们为敌呢。
只是,鲲离已经身在险境之中,又要面对黑暗神君要加害传说中的能在未来带领人族复兴的遗珠,他一心要回归人族,以人族正统自居,见到次危境,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仗着手中握有从鲲鳘那里偷来的前古至宝,鲲离下定决心与三只乌奴纠缠到底,等到时辰一过,救援自必出现。如果能就下遗子和明心,又能拜托妖魔的控制,实在是两全其美;如果事情危急不能两顾,自己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保护好遗子和明心,他知道此乃是重中之重,关系到日后人族兴旺。如果此时只为个人利益,失了大体,届时,妖魔兴起,人族遭难,他也难以置身事外,即使一时逃脱了妖魔控制,又能在妖魔横行的世间苟延残喘到多久呢。
何况,他如果保了遗子和明心,无论自己是否幸存下来,日后人族对他也会心存感恩,他自小就离群独居在妖魔巢穴中,能为人族建立一番功劳,就当是为本族尽的一份义务,何乐而不为呢?!因此,鲲离是抱了必死之心来这珊瑚礁的,最重要的目的还是保护遗子和明心,自己的私心倒是在其次。
从阳罗宫到珊瑚礁一路飞行二来,鲲离一直没有机会下手,直到三只乌奴协商分开行事,他才看到了机会。
就在所乘乌奴正要往姜崇夫妇扑去的时候,鲲离趁所乘乌奴不备,用龙须索制服住乌奴,再与另外两只追来的乌奴纠缠在一起。鲲离一来要使三只乌奴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而让遗子和明心平安出世,二来自己又要集中精神控制所乘乌奴,毕竟乌奴有几千年的魔法,生性狡猾凶残,于上古天神沧珏又有深仇大恨,此次遗子和明心出世皆赖沧珏怜惜人族多灾多难,未雨绸缪,为人族后世兴盛留下的遗产。
乌奴自然是恨屋及乌,欲处置而后快。此中道理,鲲离深知厉害,仗着龙须索和神杖威力,驱使所乘乌奴与另外两只乌奴连番恶斗,只为吉时的到来多争取一点时间。不料,三只乌奴均是心意相同,又都狡猾奸诈,诡计多端,凶狠残暴,对神君更是极其忠诚,此时见鲲离心已背叛,三只乌奴早已对鲲离痛恨不已,意欲生擒他再交神君发落。鲲离所乘的那只乌奴心虽痛恨,无奈身体首脑均被控制,心有余而力不足,另外两只见同伴被叛徒控制,拼尽全力救援。似这样,你来我往间,吉时已经临近,幸亏乌奴对此行目的并为忘记,这才分身一只出来去害姜崇夫妇。
鲲离见危险,自然不允,飞行力阻,恰好吉时一到,遗子出世,明心显出本形,同时沧珏玉笛威力大发。鲲离乘乌奴去救援姜崇夫妇的时候,误入玉笛神光之中,所乘乌奴被银符一照,形神歼灭,鲲离也掉落海中昏迷,幸亏姜同庆救援及时,才保住性命,只不过本人受伤已重,又被玉笛神光驱除本身邪气,前事身世均已忘记。后被姜焕收留在族中,随同后姜氏部落一起迁回丛林中于有姜氏部落合居,过上梦寐以求的人族生活。
姜崇在在玉笛发出的白光中见婴儿被一团红光簇拥着悬在空中,等红光慢慢变浅最后隐入婴儿身体内,婴儿也随之下降,掉落在姜崇的手中。姜崇护着婴儿正欲去救妘姑,不想白光发生异样,不停的包着白光内的水域旋转不停,海面顿时翻腾倒滚一般,海底一声巨响,姜崇只觉得全身又是一番震动,同时水底发出一片耀眼的金光自下而上飞来,姜崇手抱着婴儿连经这几番折腾,身心坚持不住,一下子昏死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崇最先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垠的蓝天白云,艳阳正往头顶升去,看时辰应是接近午时,姜崇觉得头脑仍然胀痛,全身酸痛无力,两手也没感觉,眼睛被阳光照的有些挣不开,一闭一睁试了五六次才慢慢适应了。
这是他想起昏迷之前,手中还抱着婴儿,只是两臂无知觉,感觉不到手上是否有重物,心中一急,连忙侧头一看,见右手边怀里放着一块一尺长短的包裹,外面用兽皮围住,里面包的正是婴儿,自己的亲身骨肉。因婴儿双眼紧闭,手脚不动,口未出声,不知道婴儿是否无恙。
姜崇挣扎着试了试起身,先是感到无力,后来有些麻麻的,接着手脚开始有些感觉了,便手脚活动了几下,慢慢的都恢复了正常。姜崇抱起身边的婴儿,用手触摸婴儿脸颊,再仔细看去,原来婴儿正在熟睡之中,只见气息均匀,皮肤白嫩光滑,脸色透着红爽,双眉自然舒展,睫毛长长,挺鼻小口,胸前起伏有率,端的是个可爱至极的男婴。
姜崇将婴儿抱在怀里,把那婴儿额头亲了又亲,父子天性如此,幸好上天眷顾,竟然在那样的危境之中保得性命,姜崇激动的无言以表。
忽然,身边的另一侧想起了几下咳嗽的声音,姜崇转过头来一看,妻子妘姑正仰躺在离他不一丈开外的沙滩上,身上衣物完好,只下身衣摆处有块血迹。
姜崇先是担忧婴儿安全,一时忘记起身寻找妻子,此时见妻子已经醒来,连忙抱起婴儿三步并作两步,步履蹒跚的冲到妘姑身边,妘姑嘴里还在咳嗽着吐出海水。姜崇见妘姑身上无明显伤处,脸色苍白,想是之前分娩时失血过多,伤了元气,身体正弱,还好精神尚不错。妘姑咳嗽几声过后见姜崇手包一婴儿跑过来,早已忍不住起身迎起来,虽然之前在水中个受尽折磨,身心疲惫,此时见到自己丈夫和骨肉,早就不顾劳累,一心想与丈夫拥抱在一起。
姜崇见妘姑身弱,温柔的轻身问道:“妘妹还挺的住吗?我们的儿子,你看,长的多俊啊!”
妘姑早已忍不住,泪流满面,又是激动,又是高兴,把婴儿从姜崇怀中抱过来,看着婴儿微张的小口,忍不住痛哭起来!
姜崇在一旁,扶着妘姑坐下来,将妘姑拥抱自胸前怀里,两人深情相视,幸福之情难以言表,两人又都望着怀中婴儿,重又露出笑容。那泪水顺着微笑的脸盘流淌下来,滴在包裹着婴儿的兽皮上,一时凝聚不散,仿佛一粒粒透明的珍珠,在阳光的映射下发出七彩光芒。对于这种哭中含笑的深意,或许,世间上也只有姜崇夫妇才能深深的体会到。
两人此番出海,两次身处险境,几乎就要丧命,幸而危机之中又现生机,每一次在最绝望的时候,总有祥兆出现,救他们于为难之中。最险的莫过于最后一次,妘姑海中产子已经是凶险万分,稍有不甚,母子都可能葬身大海,姜崇又要面对乌奴的袭击,也是生死系于一线,幸亏天降神光,不但婴儿无恙,而且神光似乎特别庇佑婴儿,此当是他福气,这且不说。那时妘姑被姜崇安置在沉船边,昏迷不醒,全靠船中一根绳索固定在沉船木板上,这才得以没有沉入海底。如今两人及婴儿都安然无恙的脱险,一家三口聚在一起,两人能不唏嘘感慨吗?
其中妘姑最是能体会到这由祸转福带来的喜悦之情,想他怀孕三年六个月,期间受过旁人的冷言冷语,受过他人的非议指责,更受过胎儿在腹中时常对他的折磨,这些她都一概忍受了。她对腹中的胎儿期望太沉重,别人越是嫌弃她可能怀的是怪胎,她越心中坚定信念,只想等到胎儿出世的那一天,好让自己在怀疑她的所有人中出口气。这口气也并非是报复,只是希望届时母以子贵,也不枉她三年多的辛劳。
幸好,姜崇一直在身边支持她,女儿云瑶也通晓情理,对母亲和胎儿都喜爱有加,云瑶还时常趴在母亲的肚皮上对胎儿说些笑话。妘姑有他们支持,加上自己也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平时待人待事都极诚恳,逢人说话就露笑容,族人都对她很是喜爱,虽然个中有些不愉快,时候都不再计较。如今,胎儿终于出世,是个可爱伶俐的小男娃,自己也松了一口气,以前他人的怀疑遂成云烟。又想到此儿出生时就遭两次大难,竟能安然无恙,想来以后一定是有福之人,自己作为母亲,应该为之高兴才是。
这时又想到云瑶,如果云瑶在此,见到自己又得了个弟弟,该是有多么兴奋!一家四口团圆,其乐融融,此等景象早前便生在梦中,想不到,梦竟难圆!
妘姑脑中一通乱想,先是甜蜜,笑容满面,后又带愁容,心事重重,不由的往姜崇的怀里更加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