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陌鼻子发酸,要在以前,他想要的。
她一定毫不犹豫的给他。
不跟他争,不跟他抢。
但是现在,她不能这样了。
她代表的,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一个国家。
“彼此彼此。”
宫无陌眼珠动了动,四个字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眼睛越来越湿润。
软硬不吃,江一尘眉宇间晃过戾气,“上。”
背后闪出四个黑衣人,招招致命,利剑直冲她的眼睛而来,宫无陌躲也不躲,眼里腾起氤氲的雾气,模糊了视线。
她好想蜷缩起来,不让任何人伤害自己。
昔日爱人拔剑相向,她真的做不到淡然处之。
心里升起一种浓浓的无力感,仿佛迷路了很久的孩子,看到光亮以为那是出口,走过去才知道,那是另一片黑暗。
“阿陌!”
梅染咬着牙大吼了一声,以手臂挡住了剑,纵有内力护体,却也把手臂伤的鲜血直流,伤口深可见骨。
罕见的哽咽着,冲着她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怒吼,“阿陌,你想死是不是?”
“每次都是玩完我,就擦擦嘴跑了!”
“如今更是,你就这般厌恶我?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只求一死么?依我看,倒不如直接杀了我,你是死是活,我看了也不必闹心了。”
倔强的仰着脸,原本抵挡黑衣人的剑,渐渐停止不动了。
面无惧色,与方才宫无陌的脸色如出一撤。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沉着的脸因为他的动作,蓦地哭笑不得了。
心情好坏,其实是一念之间。
一甩袖子,把四个黑衣人打飞。
刚要说些什么,梅染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足尖点地飞着离开。
宫无陌叹了一口气,也跟着朝那个方向奔去。
也因此不曾看见,江一尘的脸正因愤怒而变得扭曲,手紧紧捏成拳头,直直的青筋凸了出来。
重重的吐了口气,飞身离开。
因为她关键时刻的打扰,最终粮草仓也没有被发现。
宫无陌忙得昏天黑地,常常一日都睡不上四个小时,终于她竭尽心血拟好了一个周密的作战计划,剑走偏锋,也不怕被江一尘猜透战术了。
因为粮草的事情,第一时间就是上报朝廷,但是据消息,太女故意命人去拦截住粮草的运输。
直到如今——开战的前夕,粮草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此刻是何等的庆幸,当初建了自己的势力,不然,莫说是士兵们,就是她自己,也得死在这儿。
“洛子,阿染还没有出来吗?”
自从出了那天的事,梅染就自己钻进一个营帐,死也不出来,也不让别人进去,送饭的时候还得是把饭菜放到很远的地方,送饭的人都走很久了,他才出来拿饭。
其余时候根本不露面。
宫无陌劝了无数次,可是什么用都没有。
“没有,主子……还是再去劝劝吧,男儿家的心思最是难猜,说不准这次就好了呢。”
洛子斟酌着字眼,把说了好些遍的话原封不动的再说一遍。
但是在心里也暗暗想着,以后啊,就是惹了谁都不能惹了男人。
太可怕了。
十八般武艺全用上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