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知,奴等刚入府就不知怎的冲撞了池侧君,受了一顿责罚也就安分守己了,可池侧君每日派人来教训奴等,花样百出,奴等身份低贱,纵然心有不甘,便也只能受着了。”
紧接着抽泣的更加厉害,伏到地上,“求王爷殿下替奴等向池侧君美言几句,奴等也就是靠美貌,若是尽被毁了,怕也活不成了。”
其他九个人也纷纷磕头,婉言附和着。
“你们放心,你们王爷定会给你们做主的,不过是一个侧君,当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了么?”
说完瞥了宫无陌一眼,这话也说得颇有深意,“你们王爷”意思是他们已经是她的人了,她不想管也得管。
宫无陌偏不吃她这一套,冷笑着不吭声。
宫如凤没办法,只能按捺着怒气安抚着十个人。
“星楼这般热闹了。”池湮从外面踩着莲步笔直的走进来,风姿绰约,脸上并没有戴面纱,“你们愣着做什么,忘了本侧君吩咐你们的了?”
似笑非笑的眼神,和宫无陌如出一辙。
站在一旁的奴才想往前走就被宫如凤拦下。
“好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东西,竟这般放荡!”她瞳孔紧缩,不俗的脸上挂满怒气,“荒唐,真是荒唐!”
见外人不戴面纱,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和她相比,池湮显得更加云淡风轻,抿嘴笑起来请靠到王爷身上,“在自家府里,何须那般拘束?王爷尚且未曾发话,莫非太女殿下就想越权处置我么?”
面对着她,心里还是带着一些怨恨的,如果不是她在幕后主使,自己也不会被掳走。
被猜准了心思,宫如凤在舌尖滚着的话只能咽到肚子里,“哼,牙尖嘴利!”
本来对他欺负小舞这件事,总觉得应该是有误会。
可现在她信了,瞧他刁蛮的模样,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本宫且问你,男子犯了妒忌是什么罪?”
在丞相府里,父亲就常常教他背一些《男戒》《夫道》,几乎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闻言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轻则夺去身份,贬为奴;重者杖责三十,终身休离。”
女子有许多的夫侍都是再正常不过了,男子要做的,无非就是两件事:等待妻主宠幸,帮助妻主物色美人并纳为侍。
不得有任何的怨言。
男子们就这样默默的为女子奉献出自己的一生。
宫如凤轻轻扬了扬嘴角,却暗带着一丝冷嘲热讽:“本宫以为池侧君不知道呢,知罪而犯罪,更是罪加一等!”
“因为妒忌责罚府中的小侍,依本宫看,如此之人,七皇妹休了也便罢了。”
池湮本就是强装着很淡定的焉知,实则全身上下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听到后整个人僵住,咬着唇思考了一会儿也不知该如何应答,无奈只能求助般的看向王爷。
宫无陌心里一软,安抚的递给他一个眼神。
“他是府里尊贵的侧君,处置几个小侍算不得逾矩。”她拉住池湮冰凉的手,十指相扣解围道,后又转头朝着他笑骂,“傻湮儿,大皇姐和你开玩笑呢,瞧你吓得小脸煞白的,她前些日子对不住你,如今心里该是有愧,哪会这般心狠,要置你于死地?”
表面上看是在骂他,实际上是责怪太女心如蛇蝎,没有愧疚之心。
另外就是表面了对他的宠爱地位,是尊贵的侧君,所以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她是不会追究的。
听懂了言外之意,宫如凤皮笑肉不笑,顺着给出的台阶就下:“这样不经吓,以后本宫倒不敢随意开玩笑了。”
眼看着她和池湮恢复了平静,一旁跪着的十个人心里都觉得不忿。
凭什么,他们是殿下送的人,如今他们受了委屈,殿下竟然不管不顾,反而和欺负他们的人和好如初了。
小舞蹭的直起身来,手指着池湮,但也尚存些许理智:“你是尊贵的侧君,又何必和我们这些奴才们较劲儿?奴等也就是伺候王爷的人罢了,威胁不了池侧君地位的,况且奴等是太女殿下送来的,你责罚奴等,岂不是与太女殿下为敌?”
听着的下人都纷纷点点头。
这些人又不影响池侧君的地位,也掀不出什么大浪来,池侧君何必执意和他们过不去呢。
太女殿下身份尊贵,也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许多责备的视线射过来,池湮只觉得如坐针毡,“你们安分守己,我自是不愿如此的,若不是你挑衅我在先,我也不必这样生气了。”
他一向有口皆碑,说的话也句句是实话,众人不疑有他,都也为自己刚才的想法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