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们如何,都冲着我来,梅染,你下午做的事情不残忍么?”宫无陌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凤眸一紧,“本王不像你们想的那么愚蠢,自己的男人受了欺负也不至于不知道,被蒙在鼓里!”
“湮儿去劝你,你怒斥他,本王忍了,如今,更是和外人联合起来对付自家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梅染红了脸,也知道是自己理亏在先。
但被当面警告,还是觉得脸上挂不住,据理力争着:“师兄来大闹我的大婚,池侧君在我的新婚之日抢走了阿陌,阿陌,你心里只有一个池湮,为什么就没有我梅染一星半点?你只觉得他受了委屈,又何曾想到,我所承受的委屈?”
沉默了半晌的池湮开口了:“王爷对梅侧君也不公平,是臣侍不守夫道,不顾廉耻的占着王爷……”
感情里,怎么会有公平?
宫无陌抱着池湮的手缓缓收紧,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失望:“梅染,你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来半清苑,碰到湮儿绕道走。”
“祈皇子,本王明日就上奏,小庙里容不下你这座大神。”
两人还想再说什么,“都出去!”
两人灰溜溜的走了。
池湮埋怨地看着宫无陌,“王爷,你说话太重了。”
宫无陌挑挑眉,伸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凑到他的耳边,“我只在乎你。”
暖暖的情话像一根细线连接到了心上,池湮嘴角不自觉勾起浅浅的弧度,下午受到的屈辱带来的坏心情已经烟消云散。
他近乎贪婪的享受着这个女子给他的宠溺,深深陷入而无法自拔。
第二天,宫无陌果然去面圣了,言语交锋了半日,直到中午才回来,紧接着下午祈皇子就从陌王府搬了出去,听在场的下人们说,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池湮你给我等着。
池湮轻笑了声,虽然心里有点儿小小的不舒服,但是被他尽力压了下来。
正说话间,又是那个女太医来了,依然是没有人禀告,但是他的心境已经好很多了,见到她也没有了刺人的话,轻轻戴上面纱,甚至主动地伸出白皙的手腕:“上次是我不是,还请太医多担待。”
太医依然很冷漠,生硬的回答了一声,“无妨。”
说完搭上他的脉搏,神情立刻变得专注而认真,池湮看着都不由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大约过了一刻钟,太医点点头,示意他把手伸回去,“没什么大碍,就是身子受了寒气,以至不易有孕。”
不易有孕?
池湮紧张起来,手不自觉的捏着衣角:“若是好好调理,以后也是无碍的是么?”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子嗣是最重要的。
若是不能有孕,他甚至不敢想象王爷会如何……
听出了他的紧张,太医点点头,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什么,竟然出言宽慰道:“不会有事的,君人放心。”
他好像听到了希望,用力的点点头。
“忌生冷,忌辛辣,即同房。”
当宫无陌晚上照例来了半清苑后,就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同房睡了,问了半天才知道,太医说了喝药的时候有忌讳,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要按照太医的吩咐。
宫无陌哭笑不得,半真半假的和他开玩笑。
“湮儿这样可是苦了我呢,我只能去找个小侍了。”
小侍,通俗点儿讲,就是女子泄欲的工具。
池湮一下子就红了眼,“王爷……”
好像她要再说,他就要掉眼泪一般。
宫无陌吐吐舌头,连忙哄道:“好了,和你闹着玩呢,有你这么个管妻公在,我怎么敢找别的男人。”
诙谐幽默的话果然让他转忧为喜。
宫无陌凝视着他淡淡的笑,心里一阵柔软。
下人们伺候着喝了药,她不忍他天天困在院子里,无聊度日,便提出要带他出去转转。
池湮高兴的不得了,立马让小靛找出来最好看的衣服换上,又把平日里舍不得用的簪子带上,装扮好就要出去。
小靛在身后喊着:“侧君您的纱帽、披风!”
男子出行必须包裹的严严实实,池湮有些不高兴的回去穿戴好,直弄得从外面一点儿也看不到衣服才算是好了。
上了马车,池湮安安静静的坐着,垂着头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