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湮深吸一口气,聪明如他,又怎么会听不到祈皇子的意思,却碍着身份,只能选择退让,“宠幸谁是妻主决定的,臣侍不敢妄言。”
“素香阁到了,我们进去吧。”
迈步走进去,祈皇子一边四处看,一边评头论足,“此处位置甚好,离得茉莉苑也近,幽静清雅则更胜半清苑,不愧是天下第一剑,品味就是不一般。”
这是成心来膈应他了。
“梅染,久仰。”
内室里,梅染正对着一堆账本核对着,忙的不可开交,乍得听到声音,猛地抬头却突然撞到了放在桌角的另一摞账本,“嘶——”
账本哗啦啦倒了一地,他揉着发疼的额头欲哭无泪。
叫他一个耍剑的去干这些细致活儿,真跟要命没什么两样。
祈皇子却突然笑开了,恰如三月桃花盛开,美艳芬芳,“真是难为你了,做这些活儿。”
梅染挑挑眉,对他突如其来的示好也是不卑不亢:“你就是哩国的祈皇子?”
祈皇子含笑点了头。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他要先和这个人搞好关系。
才能对付池湮。
“这些账本麻烦池侧君帮他看了吧,本皇子想和梅侧君说说话儿。”
梅染惊讶的看向他,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池湮咬牙,知道这是故意戏弄,却也不能拒绝,强忍着点点头:“是。”
祈皇子和梅染到了外室。
“实不相瞒,本皇子很快就是你们的正君了。”
祈皇子把自己的目的毫无保留的透露出来,“本皇子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你也对池侧君心生不满了吧,洞房花烛夜被他强了,宠爱也被他一人独占,这不是叫你难看么?”
“虽说把账本给了你,但是谁不知道王爷最宠爱的还是池侧君,更何况,看账本焉知不是对你的惩罚?”
粗人干细活儿,分明就是为难。
梅染垂下眼帘,不置可否:“所以?”
“我们二人还需拧成一股绳,才能把他扳倒。”
“倒也无不可。”梅染若有所思,“只是祈皇子还是让自己尽快变成正君吧,不然这话也是空话,做不得数的。”
“那是自然。”
“只要本皇子向皇上求一道圣旨,皇上还会不允么?再说本皇子在此处住上半年,王爷怕也会懂得我的好,便不会太强硬的拒绝了。”
“所以,这事十拿九稳。”
打定了心思,两人就来回言语交谈起来,说起来也无非就是些家长里短之类的话,只是苦了池湮,在内室里,一个人费力的看着账本,核对着,神经紧绷着,一丝也不敢放松。
直到他把三大摞账本都处理完了,“祈皇子,臣侍已经做完了。”
“时间还早,池侧君再去检查几遍吧。”
池湮默默退了回去。
“祈皇子命奴来送一杯茶。”
一个长得清清秀秀的女子端着瓷杯走进来,在他就要接住的时候突然倾倒,滚烫的水顺着他的手流下,砰的掉到了地上。
女子手忙脚乱的捡碎片,刚捡起一片站起来,却又“不小心”地滑倒了,瓷片在他胳膊上刮了一道血痕。
“还不快来止血!”
池湮疼的只吸气,却见她只是呆呆的看着不为他止血,不禁也有些恼。
不料女子突然扬声大呼:“池侧君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