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要慢慢品的,阿陌这样喝未免糟蹋了这些好酒。”梅染拦住她的酒杯,缓缓的绽开一抹笑,调皮的望着她。
聪颖如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在借酒消愁?
“阿陌……我愿做你的解语花。”
声音不大,胜在清雅醉人,犹如微风轻轻拂过,带起心池一阵一阵的涟漪,隐约有丝异样的感觉,那个嚣张着指剑的男子,真的有哪里不一样了。
推开他的手,宫无陌脸上玩味的表情多了一份冷冽,斜斜睥他一眼:“你逾矩了。”
酒一杯一杯的灌下去,点点灼热片刻便在身体里燃起,神色也开始迷蒙了起来,不去看对面男子的落寞,偏头微一勾唇,陷入了回忆的漩涡。
他还是那样,时时刻刻对她都是温柔宠溺的,他总是爱抱住她,指尖缠绕着她的长发,话里充满了对未来的遐想,他说,她是他一辈子最爱的姑娘。
他说,只要她做完这次任务,他就娶她。
他说,他不负她。
任务完成的那天,她急急忙忙的一头冲进他的家里,邀功似的埋进他的胸口,他依旧眉眼含笑,轻轻用一只手揽住她,在她耳边低诉着情话,说到最美的地方,他却用枪抵住她的头。
犹记得当时的心情,极致的幸福、极致的痛苦。
她费尽力气才解决掉他,他的鲜血染红了她的手,那么多,粘稠的鲜红色液体……
生与死,不过是一念之间。
“阿陌,你怎么了?”
她如玉的脸上泪痕斑驳,总是深不可测的眼眸也荡起了深深的痛苦,手中酒杯被捏碎也不自知,嘴里只呢喃着一句话:“再也不会爱上一个人了……”
爱上一个人?是池湮吗?
他就那么让阿陌惦记?
梅染替她擦干净泪渍,横抱起她轻点足尖就往陌王府的方向去,许久,深深的叹息消散在空气中:“你是第一个让我上心的女子啊。”
跟着管家到了茉莉苑,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男子。
“这不是西楼派教主么?”警惕地后退几步,梅染一只手握住腰间的剑,眼底波澜涌动。
西楼派是江湖最大的派别,可一年之前,教主无故消失,整个西楼派化作散沙,几个月便被其他的派别吞噬了,难道……这个男人也是爱阿陌爱的死去活来?竟然置派里的那么多人于不顾……
复杂的看一眼睡熟的阿陌,这个女子到底什么来头?
墨凌扬起嘲讽的笑,对他的防备不以为然,“原是天下第一剑宗,怪不得能把她迷的团团转。”
言语之间净是对她的轻蔑。
衣诀飘动,梅染回以冷冷的眼神:“我不管你为什么在这里,但现在,请滚开!”
不管她是怎样的人,至少在他看来,是心思玲珑、重情重义、武艺高超的女子,他不允许这个男人这样说她。
墨凌懒洋洋的掀掀眼帘:“床大的很,你把她放上来就是了。”
“管家,你来说这个人,为什么要躺在王爷的床上?”
看他这样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梅染瞪向一旁苦着脸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