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湮抑制住内心的汹涌澎湃,勉强一笑,“是,孩儿明白。”
“站在外面干什么,不冷吗?”
宫无陌走进来就看到三个人深色各异的站着,不明所以,随手脱下身上穿的的披风套到池湮身上,揉揉他柔软的发丝,神色带着些许温柔,“不是怕冷吗?”
王爷还是更疼自己一些的吧。
池湮冰冷的心这才回暖了些,“回王爷的话,臣侍来送父亲离开,遇上这位弟弟就说了两句话儿。”
宫无陌点点头,“一般回亲日在家里住几天?”
“一日,王爷若呆的烦了,今夜就走也可。”池湮低眉顺目,乖巧的道,能在回亲日回到丞相府,和父亲说一下午的话,已经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了,即使王爷现在对他好,他也断不能恃宠而骄。
“不用,既然来了,多住几天也可以。”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一句接一句聊着,梅染无趣的撇撇嘴,打着哈欠:“阿陌,我困了。”
“房里只有一张床,倒是外间有一个卧榻,弟弟是重新安排房间还是……”池湮略一思索,客气地问道。
“忘了给你介绍,他叫梅染,就叫他在外间睡吧。”
闻言,池湮脸上闪过一丝羞涩和挣扎,外间……那他若和王爷说什么话,梅染岂不是都能听到了?
天色已经渐渐转黑,一弯月、繁天星悄悄挂在了天上,提醒着人们该休息了。
吃罢晚饭,池湮去沐浴更衣,宫无陌就在床上半躺着津津有味的看着《野史》,有时候正史不一定全是对的,有可能碍着皇帝的脸面就要把一些事情美化、篡改甚至删去,所以野史也是可以看的,并且是有参考价值的。
书页翻到将军和美人的故事,池湮袅袅走出来,瘦弱的身体别有一番骨感美,他身上只披了一件纱衣,朦朦胧胧间多了丝旖旎。
“王爷。”池湮轻唤了一声,咬着下唇把床中间的枕头抽走,然后躺进去,唇瓣在她身上蹭了几下,此刻的声音便多了些沙哑,“王爷,臣侍伺候您休息吧。”
宫无陌余光早就瞥到他了,略微一想也就知道了他的心思,可美色就在眼前,不由地咽了咽口水,放下手中的书,不动声色道:“嗯。”
池湮紧张的手都在颤抖,只见他一点一点,摸到腰处,却不见腰带——
脑中“轰”地一下炸开了,怎么会没有腰带呢,中午的时候分明在好好的系在腰上,怎么会不见了呢?
难不成……难不成……
是那个男孩……
是梅染!
手一下子就缩回去了,躺到床的最里面,身体都能感受到从内而发的冷气,迅速用被子蒙住头,泪渍洒在上面。
在王爷眼里,他该是很可笑吧,这般放荡的勾引——
他不该如此糊涂的!
又是伤心,又是尴尬,又是悔恨,一时间,五味参杂,搅得他心里难受得紧。
宫无陌只当他是害羞,勾唇一笑就继续看书了。
翌晨。
早上按惯例是要去向长辈请安的,因此一大早的,宫无陌就被池湮叫起来,往丞相住的院子去。
“臣侍听下人说,昨日大哥掉入湖里了,直到现在依旧昏迷发热,母亲叫了许多太医,都也束手无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着说着,池湮眼圈微红,“正君怕是要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