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富有质感的声音是的白晞逐渐平静下来，蓝暮闭上眼，手上动作愈发加快。
一曲平沙落雁，本是极为舒缓的曲调在蓝暮手里弹出了执剑闯江湖的意味。
那时白晞并不会弹古琴，听到蓝暮弹得如此好，就一直静静的听。
一曲作罢，蓝暮已是泪流满面。
身陷生杀多少年。
拂去眼角泪珠，看着白晞愣神的样子，蓝暮忍不住笑了。戳戳白晞脸颊，“要学吗？”
白晞几乎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要。”
蓝暮握着白晞的手，开始耐心教她。指尖划过琴弦，古琴的声音缓缓流淌出来。
蓝暮……蓝暮。
当年的那个愿望，成真了，自己真的死在了她手里。
她说她心中再无任何感情，实际上呢？
她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啊，直到现在，她还在想她。
做了这么多年的杀手，她还是没能做到无情。
记得离开师父时，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永远成不了一个真正的杀手，因为你心中还有感情。”
我也无能为力。
……
苦涩的液体从眼角滚落下来，流进嘴里。最后一个音符从指尖流淌出来，白晞猛地一拨——
琴弦生生断裂开来。
手指上鲜血点点，同白晞的泪水一起洒落在琴上。琴上一片斑驳。
白晞颤抖着呼出一口气，“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蓝暮要为了组织杀了她。
为什么她要做杀手。
为什么……还是忘不了她。
所有的一切都寻不得答案，白晞此时心中满是苍凉与绝望。
“白晞……”
最后一滴眼泪被她咽进嘴里，听到有人低声唤她，睁开眼来。
至清身边的丫鬟已经不知道去了哪，至清看着她，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白晞……你，怎么了？”
白晞如梦方醒，擦擦眼角边的珠泪，咽了口口水。“我没事。”
“可是……你的手。”
听到至清说话，白晞低头，看到暗红色的血液顺着指尖落在地上，晕开成一片妖娆的红色。
白晞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没事的。”
“哪里没事？”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把白晞吓了一跳，泪眼朦胧时回头看，是江宴过来了。
白晞坐在石凳上，江宴看到她手上的伤皱着眉，俯下身来，轻轻拉着她的手，看她伤势情况。
琴弦划过白晞右手中指和无名指肚，虽说出了点血，但好在伤的不是很严重。
白晞忽然意识到这具身体才十二岁，这样的行为真的不妥。在她欲把手抽离的时候，江宴以命令的口吻低声说，“别动。”
至清从怀中取出一方素帕，为白晞擦去脸上残余的泪水。她笑嘻嘻地凑近白晞耳边，“哥哥说不让你动，你就不要动啦。”
江宴取出一瓶灵液倒在白晞伤口上，白晞一下子有些慌乱，“只是小伤，用一般的药就可以的，不用灵液……”
他看着白晞，脸上忽的出现一抹宠溺的笑。“只是用一点灵力和生肌草炼制的灵液而已，不算特别珍贵。”
“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