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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虚空裂

天山,就在梧桐镇的北面,路途并不遥远,步行一个钟头即可到达。

虽然它名为天山,但在林夜看来,这就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山头,和梧桐镇南面的那几座荒山没什么多大的区别,只是因为人们心中的某种想法,它就被人为的染上一种神秘的色彩。

在燕国,这种被尊称为天山的荒山不知有多少,所谓的祭碑,话说是祈福,但终究只是为了一种虚无缥缈的信仰。

林夜静静地站在人群中,看着几个族老一步一叩首的登上青石台阶,他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他也没有想要说些什么,或者站出来做些什么,人嘛,总是需要某种可以慰藉心灵的东西。

这座山高约三千米,通过几代人的努力,梧桐镇的人们修建了一条直达山顶的台阶,并在顶峰立上了一块人造丰碑,而祭碑大典,就在这块丰碑前举行。

一般来说,只有修行者才有资格走到丰碑前,普通凡人只能待在山脚下,因为梧桐镇的人深信,神明是不会理会凡人的想法的。

在族老登上山顶后,林夜一干梧桐镇的青年才俊也开始出发,但他们没有像族老们那样一步一叩首,把姿态放的极为低微,一副唯恐亵渎了神明的样子,他们昂着头,看着那块由白玉石切成的丰碑,一步一步向上走。

或许,这就是年轻人和老人们的区别吧。

山顶的祭台上,杨老眉头一皱,神色一沉,正想下去呵斥,却被身旁的一个族老拉住。

“唉,老杨,年轻人都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等他们到了我们这等年纪,就会明白我们那样做的意义了,这次也都是他们第一次参拜丰碑,神明会原谅这些小家伙的。”

杨老想了想,叹了口气,他的视线落在林夜的身上,发现他走在最前面,像是在带领着众人,杨老神情微顿,最终也没多说什么了。

山顶上的风很大,从这往下看,一览群山,颇有几分大气磅礴之感,祭台由青石砖板切成,在其中央,一块高有百米的石碑耸入云层,石碑通体灰白,其上雕刻着一幅幅山河猛禽图,没有古朴之气,没有恢弘之感,林夜很清楚,这只是梧桐镇人制作的一块非常普通的石碑,当然不能跟真正的丰碑相提并论。

看到这块所谓的丰碑,林夜的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在他的意识里,丰碑是神圣的,是至高无上的,怎能被粗劣的仿制呢!?

他又想起了之前这些族老像个奴隶一样跪拜着,心里那些反感,渐渐变成厌恶。

“当你厌恶某件事或某个人的时候,你要么把他们毁掉,要么远远的避开,要么杀死自己!”林夜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某本传记中看到的一句话,这时,他觉得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看来,他是时候该离开梧桐镇这个地方了,与梧桐镇的其它少年不一样,他的心从未留在梧桐镇,早在十岁时,他得到一位高人指点后,他就立誓一定要去看看外面广阔精彩的修行世界!

就是不知道雅儿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出去闯荡,林夜看了看身旁的少女,发现这个小姑娘正一脸好奇的盯着前方的石碑看。

正午,太阳烘烤着大地,非常炽烈,杨老也早早的准备完成,他小步走到丰碑前,先是拜了一下,然后跪了下来,面色极为虔诚。

林夜微微后退了一小步,雅儿察觉到,在他的耳畔说:“林夜,你不会是想跑吧?”林夜赶紧摇头,他当然不会跑,这次参加祭碑大典,可是曾指导过的他的那位前辈亲口要求他来的。

他不明白那位前辈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这次祭碑,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几个族老全都跪拜了下来,风夹着太阳的热气吹在众人的脸上,林夜无所事事般的张望,看着那几个族老,又看着那块他们参拜了一生的石碑,他感叹,丰碑的神话早已刻在了古荒大陆所有生灵的灵魂里。

只是,消失了无数年的丰碑到底在哪里呢?他们会在何时出现?他们打破了众生修行的枷锁,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一系列的想法在林夜的心头产生,说起来也很奇怪,其它人在他这个年纪何曾想过这些?偏偏林夜像是得了魔怔一般,他时不时的就会想起这些天地之谜。

这是他的秘密,他没有对任何人说,也没有刻意表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但那个教导过他一阵子的前辈似乎看出什么来了。

也对,像他那样仙风道骨的强者,若不是自己的特别,他又怎会将心思留在自己的身上呢。

忽然,林夜心有所感,他蓦地抬头,神情古怪。

这时,风力皱然变强,吹的山上的树深深的弯下了腰,众人的衣服猎猎作响,若非这些人都是修行者,恐怕会被这股风给吹走。

林夜仰看天空,他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威压就快要降临,发生了什么?林夜心中疑惑,他拉住了雅儿的手,神色有些警惕。

这个时候,其他人也察觉到了,赵山嘀咕了一句,“这感觉真不舒服,好似被猛禽凶兽盯住了一样。”

站在他一旁的少年,赵山的弟弟赵峰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说道:“不会是有哪尊洪荒巨兽盯上了我们吧。”说完,他的身体颤了几颤,眼中露出恐惧。

“闭嘴!那等凶物怎会出现在我们梧桐镇!”赵山呵斥,冷声道,赵峰缩了缩脑袋,不再多嘴。

林夜凝神,而那几个族老却好似没发现什么,依旧跪拜在石碑前,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天地轰隆一声巨响,像是星辰坠落在大地上,震的八荒颤动!

一道成人手臂般粗大的雷光轰然落在天山附近的一座山头上,碎石飞溅,整个山顶都被轰平!

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呆呆的看着,都有些反应不过来,那几个族老一脸震骇的看着那一座被轰平的山头,这时,他们也顾不上什么祭碑大典了,刚才那道雷光,吓得他们的老心脏都差点跳了出来。

“这是……”林夜倒吸了一口冷气,愣愣的看着天空,他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脊骨上寒意骤的冒出。

“天啊!”雅儿也看上了天空,惊叫了一声。

只见,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此时裂开了几道数百米长的大口子,在裂口的内部,一簇簇雷光闪烁,传出毁灭般的气息,那是虚空之雷!

几道口子交织在一起,在交点处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深幽可怕,似乎有非常恐怖的存在轰开了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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