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哑巴总能写出一些让他意外的回答。安懿北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塌上毫不怜惜地一扔。安懿北也俯身上了塌,李骄阳手撑着塌面往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被逼至一角。
那双明澈的杏眼,真的如看到的这般透彻吗?安懿北微眯起双眼,指尖摩挲着李骄阳染着红色口脂的唇瓣,将那带着脂粉香气的红一点一点蹭掉,染红指尖,再挑起李骄阳的下巴猝不及防地吻上去。
他的舌尖侵入,将她的小口堵地满满当当。李骄阳双目圆瞠,呼吸都呼吸不过来。只看得清他微合的凤眸,上面的眼睫又长又密。她推拒不开,也无力推拒。
那种侵入四肢百骸的怦然心动随着安懿北缠绵的深吻勾扯着李骄阳的心,就在她逐渐沉沦快要闭上自己眼睛的时候,脖颈处忽然一紧一疼。李骄阳睁开了眼,发现前一刻亲吻着她的安懿北此刻正扼紧自己的喉咙,眼神是一种冷清的戒备和狠。
仿佛刚才随着她意乱情迷的不是他一样。
"小哑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的身份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否则慎刑司的玩意儿你连半件都受不了。"刚才……差点,就要忘记他把她推进来是要做什么的了。
他这样的人,平日里哪怕是个洗马的老婶都要提防的。安懿北从进清苑楼来看见李骄阳的那一刻心里就警惕怀疑了。这世上的巧合怎么会这么巧?如今在这里,竟然还可以见到被敌军掳走的她。而且她在这样的地方,那表现颇为从容了。清苑楼可不是一般的烟花之地。
这里是有心人交换情报的好地方。
李骄阳的脸因为安懿北越来越用力的掐捏变得青紫通红,喉咙里却只能发出沙沙的声音。他却依然平静,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只是微微放松了力道。
得到一丝空隙的喉咙大口大口吸进空气,李骄阳艰难地伸手指指桌上的纸墨,安懿北才松开手,从塌上退下来。
她起身,在纸上写道,"我是从小被抛弃在岭凉山的,爹娘死得早,就做了乞丐。"接着她抬起头,真挚地与他对视。可不是,爹娘死得早,被新帝灌了哑药扔在岭凉山。这都算是实话。
太淡定了……被这样吻过掐过,不过十五岁的女子,神色竟然总这么从容淡定。实在像那些专业探子却聪明过度的模样。一个合格的探子,是不会在不应当的时候展现自己的冷静聪明的,那反而会让人起疑。
安懿北的探索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他再次低头,在她愕然的目光里轻轻含住那抹唇瓣,辗转反复,深入纠缠着那条小舌。伸手捏住那把纤细的小腰,揉抚着,抱着李骄阳往塌上退过去。
因着儿时噩梦般的经历,他从来就不会碰任何女人。第一次亲吻碰触,与她透澈干净的目光对视,那种逐渐沉沦又安心愉悦的感觉清晰明了。可安懿北又越发排斥,就像被人掌握了弱点。
李骄阳的心跳动地极快,她双手紧紧地揪着被面,鼻间是他身上淡漠的香气。像雪地里的泥土一般冰凉的味道。
她缓缓闭了眼睛,慢慢伸手去勾住安懿北的脖颈……
"九哥!九哥!方才我听赤辰……"安懿盛的声音随着他一脚踹开房门的动作响起,门大开着,他看见安懿北鹤氅落在地上,一身白袍,身下压着个半露香肩的小艺姬……刚才他听闻赤辰说安懿北依然留在清苑楼,甚感好奇他九哥在这一向厌恶的地方做什么。
那小艺姬看起来很面熟,未等安懿盛反应过来一个烛台就哐当地朝他飞过来,安懿盛下意识地偏头一躲,听见安懿北低吼的声音,"安懿盛你给本王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