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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乱风刮来

“牛,你叫什么?”夜幕降临李净尘躲在一个狭小的山洞内,“可惜你是头牛,不会说话,不然陪我说说话多好啊!”全身洁白如玉宛如宝玉雕琢而成的牛俯卧一旁鼾声如雷,好似听到了李净尘的自言自语,牛,醒来抬了抬眼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又扭过头去。

夜里寂静如水,看不见翻腾的云雾,也无法同赤霞城一样可观天上星,如果赤霞城是一个牢笼,那赤霞山脉就是一个混沌之地。

上,看不见天,下,看不见路,左右不分,前后不着,除去白幕和黑夜,唯有各种凶兽,赤裸裸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第七天了,我算也算赤霞城千年一降第一人了。”李净尘自言自语,这七天来他几经生死考验,却没有打消他走出去的决心,反而因为见识了众多不可思议的生物,向往之心更甚。

他无心睡眠,想到了很多,总结七日里来得失,最终都归结道两个字,实力。

如果他能如哪天看到的巨人般实力强大,赤霞山脉何以能阻挡他的脚步,如果他有那巨人的实力,何愁壮志不酬。

他想到了家人,想到了赤霞城,父亲,小妹,兄弟,还有诸多的赤霞城城民,城主各个家主,但带给他震撼的却是那一抹白衣倩影。

虽然那天他濒临死亡,可他知道那不是梦,也不是幻觉,他真的看到了那巨人左手中阁楼中的那抹倩影。

他有时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能驱使有无上伟力的巨人,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赤霞山脉来去自如,还追杀山岳般的巨兽?有太多的好奇和未知驱使着他的好奇心。

这般想着,回忆着,终于昏昏睡去,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他知道惊心动魄的旅程再次展开,因为巨兽被追杀的原因,这两天李净尘所在的位置少有厉害凶兽出没,因而他也获得了两三天的修养。

牟……一声牛叫唤醒了整个天地,好似一个开始,整个赤霞山脉经过一晚的休息终于回归到了朝始的状态。

莎莎……声从地底响起,轰……大地震动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呱,呱…………有鸣声从树梢传来,闻声有数百丈远近,可见古老的树木究竟有多麽巨大。

“牛,我们走,找吃的。”牛的体型在赤霞山脉算是苗条的,高不过两米身长不过三米,巨大的牛角冲天而起,牛雄赳赳气昂昂的朝洞口走去,如同出征的将军,威风凛凛,引的李净尘侧目连连,刚想要赞叹,就见这货突然猫着身子鬼头鬼脑的瞪着铜锣般的大眼睛向着洞外望去,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

观察了一阵,牛才趾高气扬的走出山洞,李净尘紧随其后,浑身紧绷,他知道危险可以来自任何方位,哪怕一只幼小的飞虫也可能携带要命的剧毒,一只不起眼的爬虫也可能身着利甲,穿山破石不在话下,他亲眼见过一只三寸大小的爬虫狩猎一只巨大的飞鸟,那飞鸟生有刀锋般的喙,钢铁般的羽,但就因为大意被一只三寸大小的爬虫飞天而起洞穿了鸟首,死于非命,那爬虫消化掉鸟首,尸体则被牛和李净尘分食了。

不要问李净尘牛为什么吃肉,因为他从来不知道牛会吃草。

“牟……”突然牛惊叫一声,“怎么了?”李净尘心中猛然一紧,眉头没有来的有种刺痛的感觉。

牛直立而起宛如人类后退走路前脚掐腰,不对他和李净尘学的是抱胸,只不过牛的前脚做不出人类的样子,只好前脚努力的放在牛腰上。

这是牛紧张的表现,李净尘知道牛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大,感知力敏感超乎异常。

“哗啦啦………………”头顶的树叶在吵杂,“轰隆隆…………”地面在震动,“呲呲…………”地底在迁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好似整个天空压低,压的很低,很低,像是伸手就能触摸到一种大恐惧,让人无从反抗。

恐怖的气息来到的很快,牛只来得及惊叫一声,然后牛用牛尾巴卷起李净尘放放在它背上,疯狂的向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李净尘知道牛没有恶意,但他心中却升起了无边的好奇,“发生了什么,赤霞山脉难道要变天了吗?会不会和那巨人有关?”纷乱的思绪影响着他。

耳边风声呼啸,眼边云雾后退,李净尘死死的趴在牛背之上牢牢的抓住牛角的根部,从若隐若现的云雾之中,各种凶兽在狂奔,踏在大地之上的脚步声犹如疾风骤雨,噼里啪啦。

“起风了,起风了。”李净尘心中大喊着,牛的速度更快,惊叫声不绝,恐惧的情绪蔓延开来,让所有的凶兽不在相互厮杀,而是一起逃跑。

呜呜………………风哨响起风越来越大,打在脸上生疼,刚刚结痂的伤疤顿时被大风撕裂,鲜血被风带走,如果是以前鲜血绝对能字凶兽之间引起莫大的混乱,可如今没有一只凶兽在意。

“咔嚓……”一声惊雷平地炸响,像是一个信号,紧接着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响起,天空开始忽明忽暗。

趴在牛身上李净尘牛头朝身后望去,眯缝着双眼他看到天公震怒,无边无际的闪电从天而降,雷鸣就是从遥远的身后的传来,那是什么?他看到一个巨人居然牵引着闪电雷鸣在轰击一座巨山,巨山原本隐藏在云雾之中,此刻被雷鸣刺破李净尘看到了巨山之上出现了人的脸,巨大的脸像是长在巨山之上,遮天蔽日,巨人在这张脸面前宛如一只蝼蚁般弱小。

“是,,谁,,在,,唤醒,,本神…………”磕磕绊绊厚重苍凉的声音响彻天际,震的云雾都散了,能清晰让李净尘看到赤霞山脉的一角,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脉绵延起伏伸延到天边又消失在云雾中,李净尘还隐约看到了九颗明珠般的城池,被巨大的光罩护住。

最清晰的一个当属赤霞城,此时的赤霞城整个城池都在晃动,人们被恐怖的情绪笼罩,李净尘忍不住落泪,他自以为能走出赤霞山脉可当他真的看到赤霞山脉才发现赤霞山脉简直无边无际,耗尽自己一生真的能走出去吗?他不禁自问。

“气煞本神也…………”厚重的声音满是愤怒,好似遇到了挑衅般。

“吼………………”那山岳巨脸怒吼冲天而起,从巨脸口中吐出的气流形成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好似捅破了天,耸立在空中。

李净尘不知道那巨人做了什么,居然让巨脸如此愤怒,因为他发现风越发的大了,吹的人睁不开双眼,打在身上宛如刀子,李净尘再次全身龟裂,宛如一个陶瓷娃娃,好似一碰就碎了一样。

他努力的睁开双眼一条缝隙,有扑棱着翅膀的怪鸟羽毛已经被全部吹落,像脱光衣服的雄鸡,努力的挣扎两下然后被卷走了一身血肉,留在地上一只维俏维妙的骨架。

“蝼蚁…………要,,你,,死……死……死…………”古老厚重的声音断断续续,听在李净尘耳里就是夺命之音。

随着声音消失,哗啦啦……古树疯狂的摇摆着身躯,随时会有折断的感觉。

“牟,牟,牟…………”牛双眼已经血红,急吼连连。

“牛不要跑了,想办法找到藏身之地,不要让风把我们刮走。”李净尘在牛的耳边大吼着。

牛可能也知道危在旦夕,也不知牛,有什么神通,跑到一座山峰之下牛角嘭一声撞入山峰之中,紧接着牛全身开始石化,好似和山峰连成了一体,危机时刻牛还用牛尾巴缠住李净尘,怕李净尘被刮走。

这风来的蹊跷,不是东南风,不是西北风,不是龙卷风,而是乱风,是无论你在那个方向,风都会刮你,而最终的目的地就是李净尘看到的那个巨脸方向,好像哪里有什么吸引着风,又或者哪里是风的坟墓,是风的归宿之地。

牛变成了石头牛,和整个山峰结成了一体,但李净尘却没有变成石头人,还是血肉之躯,他虽然没有被风刮走,但他的血肉开始脱离身体。

李净尘从来没有想到过能被风刮死,他终于见识到风的厉害。

他只能祈祷,只能听天由命,他双眼睁开一条缝隙,看到无数的凶兽被风刮走一身血肉,而强大的凶兽反而更危险,因为越是强大的凶兽,面临的风越是强大。

“吼……“李净尘看到一只身高百丈面目狰狞的巨兽被风卷起消失在云雾中,那巨兽怒吼连连,却丝毫挣脱不开。

“呱呱…………”一只三腿蟾蜍如一片乌云从李净尘头顶被卷走,那蟾蜍吐出千丈长的舌头卷在一座山峰之上,想要定住自己,却有心无力,舌头最终断开,血洒当空。

一只只强大纵横一方的巨兽就这样不甘心的被风卷走,而李静尘和牛却因为弱小,加上牛的生命体征已经完全消失,反而留在了最后。

浑身皮肤已经完全消失,肉也开始一块一块宛如被刀子剜走,疼痛,李静尘已经顾不得疼痛,他双手护住双眼,刚刚看巨兽被卷走,他的双眼差点被刮下来,手上已经一丝肉也没有了,如果有人看到李净尘此刻的遭遇早已为他死了,而他却凭借一股子韧劲始终吊着一口气,骷髅般的手盖在骷髅般的脸上护住了唯一的双眼。

因为牛尾绕身的缘故,他的五脏六腑还在,除去背靠牛的背部还有一块完整的肉,全身只剩下骨头,一根一块,每一根每一块都是晶莹剔透,就算是再完美的艺术家也无法剔骨如此干净。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他最后一眼,看到了光,一团刺眼的光在和巨人战斗,最后巨人不敌被撕裂当空,却又复原,只不过小了一点,最后他看到一朵灰莲冉冉升空,再然后,就没有了,他昏死过去,如果没有意外他恐怕很难活下来。

临昏死之前李净尘悲哀的想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我的离经叛道想要逃离赤霞山脉所以老天看不过眼,才在我离去的道路上加诸了众多劫难?想让我命丧赤霞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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