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是儿子!”
“快,快给我看看!”产婆刚刚抱着孩子出来,这男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孩子接过手中。
望着孩子他疑惑:“怎么眉心有一巨山,难道是天赋异禀,将来注定要做出一番成就?”
他心下欢喜望着怀中的儿子道:“既然你和山有缘,那就叫,江山吧!”
“我叫社!”忽然他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响起,让这男子一愣,看了一眼儿子,他不明所以。
“我叫社!”还是这个声音,在脑海中回荡,让他背后阴森森的,吓得差点把怀中的孩子丢掉。
“我叫社!”这男子表情阴晴不定,刚刚的喜悦突然淡去,只觉得好似有无形的意识在关注自己,看看怀里的孩子,他又不敢确定,“难道我儿是妖孽?”
“不对,一定不对!”
“江老爷你怎么了,生儿子可是好福气啊!“产婆一脸谄媚邀功道,这男子晓人情世故,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从腰间拿出些钱财,打赏产婆。
产婆又说了几句客气恭喜的话,进屋照顾产妇去了。
“要不叫你社,可否?”他抱着怀里的孩子,鬼使神差的道。
没成想脑海之中:“江山社,也行。”
如此之后,男子脑海之中再无声音,而他也认为自己儿子不同于常人,天有异象,将来必定会有一番大成就。
果不其然,江山社,一月下床,两月会走,三月会说,四月则可以看书,五月会写字,三年后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博闻强记,在方圆百里享有神童之名。
这男子整日满面红光,认为将来吾儿成人之后,成就肯定非凡。
以上李净尘不得而已,他还飘在沉沙河上。
沉沙河宽不知几许,更没有尽头。
第一个月在仙子的指导下,他躲过一个个危险,有惊无险的飘了一个月,第二个月,耗尽本源的仙子终于灰飞烟灭。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我即将消亡,真灵本源会融入到你的意识之中,这是本体送给你最后的礼物,希望你能成功的走出虚无遗地。”
在真灵本源的帮助下,他终于可是内视,做到内视己身,他眼睁睁的看着仙影化作漫天荧光,融入到了自己的意识之中,在随后的时间内,他的感应越来越敏锐,意识越来越强大,他想如果以自己现如今的意识,一定可以战胜马高。
漆黑的沉沙河,永远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无边的黑暗,和笼罩的雾霭,双眼望去只能看到左右丈许的距离。
“仙子说,阵法有缺,沉沙河是唯一的出路,可出路究竟在哪里?”
第二个月了,他控制着二阶飞鱼的翅膀,顺着河水漫无目的地的飘着,饿啦,他会在漆黑的河水之中寻找幼小的鱼类,或者寻找一种,可以吃的苦莲。
苦莲浑身漆黑,有剧毒,可莲子却充满了能量和生机,这两个月来李净尘就是依靠苦莲才能活下来。
不但如此,他还在苦莲的帮助下,淬炼躯体,他发现苦莲的莲子,可以炼体,让肉骨更强大。
第二个月还不显著,但第三个月后,李净尘内视可见,自己的肉骨居然带有荧光,好似上好的玉石,晶莹剔透,肉骨鸣响,脆鸣如珠落玉盘,叮当作响。
发现了这般好处之后,他也不嫌莲子苦,整日趴在二阶飞鱼翅膀的一边,专注的看着河水,每当平缓的河面出现起伏或者漩涡之时,他就是控制着翅膀靠近。
苦莲漆黑,在同样漆黑的河水之中丝毫不显眼,想要收获苦莲非常不易。
“又找到一颗!”李净尘大喜过望,赶紧控制着翅膀靠近,在苦莲重新沉入水中之前一把捞起。
就这样不知不觉,半年过去,他还未飘出阵法笼罩的地界,他已经麻木了,浑身肮脏,胡子拉碴,蓬头垢面,如一个野人一般,只有牙齿还算白。
“嘿嘿!”又有一颗苦莲,半年他一共捞了一千多颗苦莲,终于体会到仙子所说的资质比别人差一百倍是什么概念。
这苦莲明显对于修行有帮助,可以让人肉骨生辉,但绝对不止于此,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大,肉骨的密度质地更是超越了肉骨生辉,却再也没有别的突破。
明明感受到了临界点,却怎么也迈步过去那道坎,好似遇到了瓶颈。
肉骨鸣响也是如此,好像永远的停留在了,肉骨鸣响,两百零六响。
他蹲在二阶飞鱼翅膀之上,看着几十颗苦莲嘿嘿傻笑,心里好似住着一只猿猴,上蹦下跳。
他的心一刻也静不下来,急的发疯,永无止境,一成不变的环境,让他不再从容,面目狰狞,甚至是癫狂。
忽然前方水流变得湍急,有浪起伏,他猛的从翅膀上站起来,大喊大叫:“啊,啊,有没有人,有没有凶兽,这里有一个人,是食物。”
哪怕出现一只凶兽也好,也能让他孤独而荒凉的内心,得到一点慰藉,他实在是太孤独,太压抑,快要疯掉。
轰隆,前方不知道多远处,忽然掀起几十丈的巨浪,排山倒海的河水倒退而回,让他如一叶浮舟,来回摇摆,但他却不害怕,反而傻笑想要控制着翅膀靠近。
半天过去,他终于控制着翅膀靠近了前方,前方一只不知名的巨兽从河水中探出头来,他仰望呐喊。
那巨兽扭过头来,巨大占据了半张脸的双眼扫过河面,发现什么也没有再次离开,李净尘的目标太小了,巨兽根本无法发现他。
“我在这里,爷爷在这儿!”李净尘大喊着,甚至用苦莲扔巨兽,可惜对于巨兽来说他太小了,巨兽根本没有把他当做生物,或者是食物。
就这样李净尘遇到的第一个凶兽,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伤害,他也不怕巨兽,有时候孤独比恐惧更让人害怕。
河面再次回复平静,李净尘躺在翅膀上,闭上眼睛,每日昏昏沉沉,时间又过去半年。
这个季节应该是秋天了吧,他望着无边的雾霭发呆,数百只怪鸟忽然从他头顶飞过,他不躲不藏,没看一眼,那怪鸟们也没看他一眼,就好像他不值得怪鸟停留。
从最初的恐慌,到平静,再到寂寞,孤独,发疯,发狂,到如今没有任何表情,对任何凶兽或者凶险漠不关心,只用了一年。
一年时间,每天看同样的风景,做同样的事情,吃同样的东西,这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