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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未见 未忘

年少时的理想,还记得吗?

未追到的初恋,能忘了吗?

黎明时的誓言,还算数吗?

从黄昏看到黎明,睁大眼睛,未眨一下,寒光刺眼,冰风拂面,怅然若失的人间,无情的霜打,可曾顾忌过哪个人的薄面?

风霜本没有脸,更没有心,自然不懂人情,不懂真情的眷恋。

“她的影子,就是一道风影。”

人惆怅难耐的时候,难免怀旧,玄烨也不例外,他又想到了那道背影,想到了阳光穿透树叶的缝隙,落在地上斑驳的树影。

能有今天,与过去已经是天地之别,曾经落魄的玄烨,连喜欢都难说出口,更别提奢侈无比爱意的追求。

她的样子,在玄烨的眼前浮现,格外清晰。真实的她,也没有玄烨回忆中真实。

“难触摸到她的影子,伸出的手,好像探入到虚空之中,她一回头,清冷的模样,就使我的心猛然震颤,连麻木的五指都在颤抖。”

玄烨分不清自己对她的感情,是喜欢,是爱,是嫉妒,还是恨?

喜欢变成爱,爱不到成为嫉妒,嫉妒的深了就转变成了恨。

玄烨该用何种报复,去了结这无缘而起的恨意?

“从未触碰到她,回忆里都是如此。恨是不想要,还是得不到?”

只是,感情里最怕的事,就是想得到,而又怕得到。

玄烨应该恨自己,他对自己没有信心,追求的又是完美的爱情,完美哪有一丝瑕疵存在?完美的本身,就是一种缺陷,玄烨继续如此执着下去,注定孤独一生。

然而,追求完美的开始,玄烨就已经做好了孤独的打算,不与孤独为伴,又怎么能够体会真正爱情的温暖。

“记忆里与她偶遇,身形交错,回眸而过,彼此愣在了原地。她说:‘咦,是你呀!’她那充满灵气的眼睛里发出了一道动人的光彩。我说:‘嗯。’心里慌乱再多说不出一句话。”

很多时候,玄烨以为是自己主动,至少在单相思的爱情里是这样的。

事实上,玄烨连打招呼都从来没有主动过……不是他不爱她,他只是想占用打招呼的时间,能多看她一眼。对于他这个用心的人来说,说过的话太过雷同,记住一次就好了,看过的模样,每一眼记住的都不一样。

“她及肩的长发左侧别着一个蝴蝶发卡,挎包里常备着一只梳子,记忆里乌黑柔顺的秀发,发尖有些发黄枯皱,怕是这些日子因为学业压力,经常熬夜所致……”

玄烨看在眼里,无比心疼,只能怪罪自己。

“我能帮她些什么呢?我能为她做些什么呢?我怎么才能给她些什么呢?”

摸下囊中羞涩,没有钱包的人,根本不配追求爱情。

玄烨毅然决然的转身,眼已冷漠,心已麻木……她的梳子,会握在一个适合她的男人手里,将绝代,梳成风华。

“听她的脚步,走的多么慌乱!听她的气息,呼出的多么急切!她为何急匆匆的转弯?在分别的十字路口,哪里不算是转弯呢?”

玄烨心底不舍,总幻想她也不舍。只是心底明白,即使她回头伸手,他也没有一张银行卡能够为此保留。

不想让爱情里参杂物质的基因,那就只能让物质的拥有量远大于爱情。

“从此,我就静静的看着她,再不说一句话。”

没有感情的陪伴,彼此的生活变得毫无波澜。

“想到她,想到从前,对比现在,应该满足了。”

是野草,带给了玄烨新生。

新时代的包山圈地运动,正进行的如火如荼。

一草一树,也划分的格外细致。

“我刚才在想,为什么我的脾气越来越大?为什么我越来越难忍耐?相比于最困难的时候,哪想到有静坐喝茶的今天?“

今天与昨日,日光相同,日影不同。

“为什么在没有的时候能忍,偏偏现在拥有了许多,动不动就着急上眼呢?人的心理活动,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过程?”

没有就是痛苦吗?得到就是幸福吗?不见得吧!

“就像是铸剑师一样,磨了十年的剑,到最后一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想放弃最后淬火的关键一步。有时候想想是我急于心切,或者说我看不到成功的希望?”

谁能事先看到成功呢?人总是不愿承认失败。

“我想人的心死大概只有两种,一种是黎明前的黑夜,困顿无光;一种是仿佛看不到希望,似有希望。其实永恒的黑夜,没有黎明,人就会在黑暗里坦然接受。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死心不存在希望,人也就踏实,没有幻想,就会处于实际,安身本分。最让人难过的,就是若有若无,若即若离。”

没有不可怕,许诺最可恨。

“很多现实例子,讲压死人的最后一根稻草,一定不在外部,都在人自己的心里。我有时候会想,我想过怎样的人生?但是有一点,我一直都很清晰,首先不能把自己饿死。其他的一切,都在这种基本之外。像什么爱情之类的,自己都要饿死了,难道找个爱人一起互啃大腿?我知道我自己不算成熟,并且相当幼稚,要不然也不会拖累到身份证,留有系统存留的spa污迹。”

一口气说这么多,是玄烨最近情绪波动很大,野草的问题,野马的问题,经济学家的问题,全都需要他去解决,对一个自由惯了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十分繁琐的难题。

“因为太了解自己的缺点,又太明白现实的一个萝卜一个坑的特色社会用人宗旨,让我对未来存在着深深的思虑,该怎么走好下一步,就看哪个坑里预定的萝卜不愿意被种进去。”

不愿进坑的萝卜,都不是好坑。

“很多事情,没人会替你承担,人生就是这样很残酷。你消失了,没有人会找你,你存在了,会有很多人看你,会成为星探狗仔们不吃不喝、背着天文望远镜疯狂追踪的哈雷彗星。”

人生的起落,玄烨也算是经历过一遍,以往沉沦时候疑惑的事情,逐步分类,一条一条慢慢的想通了。没有经历,哪来的故事?没有经历,哪来的顿悟?没有经历,就是没有曾经,就不会拥有现在,更不会得到以后。

“每个人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伤害自己,为了报复他人。这是真正的令亲者痛,令仇者快。有时候我谈起别人的事情,总是分析的头头是道,无论是成功的经验,还是做的傻事,身为局外人,无法深入到本质里面,发表评论也是口快随便。再想想自己,有没有事先想过,当我做一件事的时候,我这样做,别人会怎么说?”

他人的眼光,并不是全无用处,有时也能收敛自身,按下燥心,起到冰镇雪碧的洗脑作用。

“年轻时候总以为自己伟大,慢慢的一生都过的快没有了,才偶然发现竟然平庸了一生?有多少怀才不遇的心理,存在于每个人的身心里?以人为本,人做的只能叫计划,天气带来的叫命,对事者的心情好坏叫运,这是凭谁都预定不了的。”

与经济学家约定三天的期限,本想立刻打去电话,玄烨静下心来,再等等不迟。淘汰的老牌发动机还需要磨合,自行车链子还需要涂抹长城润滑油,急于把家产分出去都是脑子有病,没病的都成立了慈善机构。

“人生百年,做好自己,一切都对了,想要扭转他人,一辈子都对不了。”

玄烨认知的人性,就是如此。将自己做好,免费给大家发放草料,每一匹马都敬重他,自愿为他整容成母马。扭转他人的人,都在比武擂台上,拳头打在了一起,牙齿咬上了耳朵。

评论人生的对错,都不如白送的红包来的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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