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来来打电话告诉薛轻冉自己考上了三支一扶,薛轻冉在电话那头兴奋得不行:“真的吗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
薛来来轻笑:“淡定淡定。”就算是有再大的喜悦或悲伤,他都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藏在心里,不会轻易就表现出来。
“嘿嘿,我是高兴嘛!”
听着薛轻冉突然温柔下来的声音,薛来来心中一丝感动,有一种想要爱怜她的微妙感觉,尽管只是一掠而过,但还是让他不由地惊了一下。
控制好情绪,薛来来建议道:“我们去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吧,叫上表姐。”
薛轻冉高高兴兴地答应:“好啊,我也正这么想呢!”
跟薛轻冉讲完电话,薛来来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感到身上有点痒,想着是该清洗一下自己了。
来到洗手间,望着镜子里那张脸,头发长且蓬松、眼神呆滞、表情愁闷,整个人显得萎靡而颓废。这样的自己,连他都感到厌烦吧,是有多久没有心情舒畅过了啊!
洗了个澡,一身清爽,因为整天看小说而发胀的脑袋此刻也清醒了好多。头发也自由地疏散开,不像之前那般一揪一揪的黏在一起,脸上的表情也舒缓自然了一点,薛来来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精神焕发起来,身上有一股非常兴奋的劲头,想要奔跑大喊一场,想要痛快淋漓地打一会儿篮球,想要嘶声力竭地唱一天一夜的歌。
然而到最后只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罢了,换了一件白色短袖,上面习惯性地套上红黑色相间的格子衬衫,只系上中间的一个扣子。
表姐和薛轻冉已经商量好了在万达广场的一家自助火锅店吃火锅,薛来来赶到那里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吃了起来。
还没等薛来来坐下,表姐已经老远地叫嚷道:“打扮得那么妖艳干吗,又不是相亲?”
“切,会说话吗?也不看看你,不等我就开吃了啊!今天你请客。”薛来来凌厉地反击,只有在表姐这样熟悉的人面前,他才会思维敏捷,很快地就说出一大堆话来,而且很多时候都能把话说得到位透彻。
“有你这样的吗?”
“不愿意请客就闭嘴啊!”
“没大没小,我要喊舅舅了!”
“有本事你去喊吧。”
“好像我真不敢似的。”表姐掏出手机,佯装打电话,摆弄了半天,见薛来来和薛轻冉都一本正经地看她,吐了下舌头,“我还真不敢!”
薛轻冉似乎也已习惯了两人的斗嘴,只是轻笑了下,不像第一次看见那样惊讶。端了一盘肉给薛来来:“你多吃点肉,长胖一点行不行?你总是那么瘦,搞得我们这些女孩子好有压力。”
薛来来还没得及接茬呢,表姐又抢先接过话头:“别给他吃了,再吃也是浪费粮食长不胖。”
薛来来故意夹了一片羊肉在面前晃悠,然后一口吃进嘴里:“问题是你不能吃啊,你看你现在已经圆鼓鼓的了,再吃该变成西红柿了。”
薛轻冉摇摇头,暗叹一口气,心想这兄妹俩又杠上了。
薛来来和表姐因为吃肉长不长胖展开了争论,一时间大有挞伐对方浪费了祖国多少粮食,而多少人却在饿着肚子的意思。
薛轻冉实在看不下去,挡在两人中间喊停,哭笑不得地道:“姐们,兄弟,不要忘了我们是来吃自助的啊!”
薛来来和表姐对望一眼,哈哈大笑,薛轻冉也跟着笑。笑完了开始猛吃,很快就扫荡完了桌子上所有的菜。薛来来和薛轻冉再去拿菜,路过酒品区,薛轻冉盯着一排排的红酒,两眼放着光道:“帅哥,我要喝红酒。”
薛来来轻笑:“那就来一瓶呗!”
薛轻冉脸上红红的,一副小女孩模样,可怜兮兮地望着薛来来。
薛来来皱着眉头半天才搞懂薛轻冉的意思,颇无奈地叹口气,走过去拿了瓶本地产的“西夏王”牌红酒,在手里掂了掂,朝薛轻冉一笑,走过来。
等薛来来走近,薛轻冉嘻嘻笑道:“再拿一瓶吧!”
薛来来脸上的笑容一僵,继而坏坏地笑:“你这是又想灌醉我啊!”
“是啊,我是想灌醉小帅哥你啊!”
薛轻冉的话有一丝暧昧和调戏的味道,薛来来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嘴里拖长声调说着:“切!”脸上却红了。
把红酒塞在薛轻冉怀里,薛来来扔下句:“等着,我再去拿!”豪爽转身,其实心里却一阵小兔子乱跳似的忐忑。
有红酒助兴,薛来来三人的胃口似也变大了,直吃了四桌子菜才缓和下来,边慢慢吃着边聊天。
表姐因为喝了红酒又喝了一点白酒,很快就有点晕菜,话变得很多起来,期间说起和她男朋友的事情。
表姐的男友和她是初中同学,大学的时候两人开始联系并确定关系,男追女,据说追得很辛苦。即便到现在为止,表姐对男友依然颐指气使,表示随时都要甩了他。
是真的想甩了他的男朋友,因为他的家庭条件实在不好,自个也混得很一般。表姐说:“跟他在一起,肯定要受苦吧!”
“但他对我真的很好,我一发脾气他就在后面追着哄我……跟他生气没用,他又不跟你吵,过两天就又好了……”
薛来来听着听着,就觉得恍惚,猛然间脑子里有一个很清晰的想法:“你之所以在一个人面前可以肆无忌惮,是因为你已把他当成最亲近的人。表姐逃不出那个感情的漩涡。”
越想越觉着心惊,因为他对薛轻冉也是这样。
但到底是将薛轻冉当做了亲人呢,还是跟以往所遇见的那几个女孩一样当做了兄弟?
薛来来又觉得迷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