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4小时,白血球3号就会进入预定轨道,牢笼就会建构完成。”依然是一脸严肃的茎道说。
“不过很遗憾,会完不成,葬仪社会在2小时17分钟后发动攻击。”一脸玩味地看着屏幕上的茎道,嘘界说。
茎道问:“这是你那边的情报?”
嘘界咧开嘴,很不负责任地说:“不,我猜的,说得更正确一点是我希望如此。”
“这一次我倒是希望你的直觉不准,嘘界。”茎道却是持不同的意见。
“有一个客人回来哦……”嘘界笑笑,便不再说话。
达利路从羽末拔出虚空后就遭到反噬,在医院躺了一阵,现在又是好好地坐在了驾驶舱上,对旁边的研究员说:“2小时16分钟之后?不就是日落的时间吗?原来如此,他们日落的时候会来?”
“这是你出院之后的第一战,没问题吧?”研究员问。
本来是同伴般担心的话语,在达利路耳中却是变了味道:“哈?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啊?”一把抢过研究员手中的平板,扔了出去。
那名研究员没有丝毫的生气,只是很无奈。
“那些虫子竟敢把我的史代纳抢走绝对饶不了他们,就算那些家伙跪着向我求饶,我也不会停止攻击。”达利路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触了,说真的,光是维持领袖的形象就已让我精疲力竭了,刚刚遭受白血球的攻击时,镜还活着,‘涯大哥,真的很感谢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你曾说过我的声音很好听,我一辈子……’这是她最后的话,之后,我开枪杀了她,这个孩子,到死都在微笑,庆幸我没事,庆幸死的是自己,所以我不禁自问恙神涯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值得他们这样去相信,我真的可以吗?我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好,原本的我应该是那种第一个就被淘汰的——没用的人。”
羽末静静地倾听着只隔着一层帘子的房间里,涯传来的呢喃声,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唉……”羽末拉开帘子,看着腹部缠着纱布的涯,涯的眼神无奈又悲伤。
看到进来的羽末,涯一愣,随后又立刻掩藏起软弱的表情,嘲讽着:“偷听吗?不错的兴趣呢。”
羽末没说话,就静静地站在一旁。
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道:“也罢,我就是那样的人,没有自信,只会依靠他人。”
羽末听了这句话,身体一抖,随即一记左勾拳向涯打去,涯轻松就架住了羽末的手,随后顺手地一拳击向羽末的右眼,羽末反应都来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上了一拳,视野上,是一片片破碎的玻璃,也没看见涯那略微停顿的动作。
失明中的羽末腹部感觉又是一疼,涯一拳击在了他的腹部,一股强大的力道顺着疼痛传了上来,直接把羽末掀到了墙上。眼上和腹部的疼痛刺激着大脑,羽末咬着嘴唇,努力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粗暴地用右手扣出一些玻璃,就又举着拳头向涯冲去。
“嘭”一声肉体碰撞声。羽末痛哼了一声,摔在了地上,这次背部传来的疼痛,让他感觉,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又站了起来,再次无意义地冲向涯。
迷糊之中,羽末已忘记了是多少次被击倒了,他知道唯一知道的是——自己一定不能倒下。突然,内心又想起了这样的声音:“您的生命值下降至40%,如若不敌,请撤退。”
“闭嘴啊啊啊啊啊!”羽末叫着,放弃了自己所有的防御,疯狂地迎上了涯的拳头,拳头的力度依然不减,落在羽末身上。
一阵疼痛又袭来,依然让羽末一阵眩晕,不过他却死死地抓住手中涯的手臂,抬起头,盯着涯,说:“我抓到你了!”“嘭”羽末涯把撞在了墙上。
“还你的。”伴随着这句话,羽末就是一拳上去。“这是大家的。”又是一拳。“这是为了打醒你的。”第三拳。
“……”涯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羽末。
羽末抓住涯的十字架项链,一个用力过猛却是把十字架扯了下来,涯的脸上开始有了波动,身体开始动了,不过羽末更快,又是一撞,右手臂卡在涯的脖子上,让涯动弹不得。
“告诉我,你的想法!”羽末冷冷问涯,手上的力道也在加重。
“背负着所有的人命,你以为感受不到任何的压力吗!”涯也已经是冷静不下来了,大声说,同时挣扎的力度也在加大。
“嘭。”羽末再次一拳上去,这次力道却是减轻了一点,他沉声说:“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羽末和涯就这样对峙着,空气之中都能感受到寒意。涯看着眼前对他冷眼相待的羽末,终于,眼神慢慢弱了下去,说:“我不想变迟钝,我想回应大家的期待。”
羽末松开涯,背过身,冷冷说:“记住你说的话!”
羽末伸手从口袋中拿祈送的那盒隐形眼睛,发现什么都找不到,转过身,看见了眼镜盒就掉在涯的身后,刚要去捡,却看见涯在那里吃力地想捡起地上的十字架。
“唉。”小声地叹了口气,羽末的手移向十字架的方向,把十字架捡了起来,递给涯,然后又扭过头说:“哼,等下我会帮助你,我只是不想让大家失望而已。”
涯接过十字架,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