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和徐曌两人走到树林里,确定没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小哥说:“我想恢复记忆。”
“等你这句话不容易啊。”
徐曌从她随身携带的小腰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解释说,她的紫金盒子里放着徐麟留给她帛书,上面就有写张起灵记忆十年一满就会失去的原因。小哥整理信息内容就是说,麒麟血的血液看似与常人无异,但它却有常人梦寐以求的功能,那就是长生。而一开始张家人并没有拥有这种血液的人,末代徐国的张麒麟是第一个拥有麒麟血的人,赐予他这种血液的人正是徐麟,但并不纯正。因为里面参杂了一种蛊,叫拾年,是由当初徐麟和徐曌两兄妹为了让那些罪不至死的犯人重新做人所研制的蛊改进而得。两人研制的蛊只是让中蛊者十天后记忆全失,徐麟改进后的却只能让人的记忆维持十年,而且具有以十年为周期的周期性。特别的是,它能寄生于血液里面,且具有不定向遗传性和记忆储存性。
这种蛊只对麒麟血起作用,所以即便张家人的血液里有这种蛊也没多大影响。有麒麟血的一定会当张家族长,被冠名为张起灵,不一定是张麒麟,但张麒麟一定拥有麒麟血。
徐麟给吴邪和张麒麟两人下了一种咒,叫麒麟劫。世世纠缠,爱而不得,虽死不变。麒麟竭亦麒麟劫,只要张起灵不给吴邪吃麒麟竭,吴邪体内的麒麟血就不会觉醒,有些事也不会卷入其中,他们两个更不会受一死一生的痛苦。
只要解了蛊,拾年里储存的记忆就会被宿主接受。但是,麒麟劫并不能解除。
“怎样才能解除这个诅咒?”
“我不知道。帛书上说只要来到这个墓便可以得到很多答案。”
“你不恨我?”小哥接过徐曌手里的东西。
“或许吧。”徐曌弯腰捡起地上的干树枝,忧伤的说,“如果给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国,亲人、朋友都不在了,你又该如何?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吴邪,更不会做对你们不利的事。当年的事情孰是孰非我已经大概猜到了。”
两个捡了足够多的柴火,抱着往回走。当他们回去的时候,胖子他们四人已经处理好了,就差他们的柴火了。
吃了东西以后,小花拿出GPS,发现那些黄点有几个远离他们所在的地方,有一两个在原地没有动。吴邪想他们应该是自己行动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六人行动总好过跟那些人在一起每时每刻都要提防、演戏。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没有被牛鬼蛇神,机关险要害死,反而死在同行的人手中那就亏大了。
是夜,所有人都去睡觉了,由小哥一人守着。身后传来帐篷掀开的声音,不用回头小哥也知道是谁。“小哥去睡觉吧,我来守着。”吴邪走到小哥身边坐下。
“不用。”
“那我陪你吧。”
“有什么话就说吧。”小哥看吴邪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有话想说。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我就是觉得你跟徐曌两人有事瞒着我。能告诉我你们在计划着什么吗?”
“徐曌是张家古楼里唯一一个复活的人,汪麒和那些革新派的张家人想得到最完整的长生秘诀,而我是张家族长,就这么简单。”
“那青铜门后面到底是什么?汪麒既然活了那么多年,又有张家人的帮助,他们不可能想不到长白,为什么他们至今为踏足那里?”
“他们应该去过,或许是进不去,又或者是缺少某些东西。”
吴邪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可是又不知从何问起,“那你和徐曌什么关系?她喜欢你?”
小哥听了吴邪的问题,眼前的阴郁顿时散开。拉过吴邪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朋友。我喜欢的是你。”
吴邪一开始还有些僵硬,看着噼里啪啦响着的火堆,他想开了。他想,虽然一直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大学的时候也曾暗恋过班上的班花,对阿宁也有过好感。这足以证明他并不是同性恋,只不过爱上的人刚好是他而已。
吴邪靠在小哥怀里,刚好可以看到天上的圆月,地上满是月光的银辉。
“小哥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风水很好。这里外高内低,呈圆盆状,且都没有高大的树木,出了一个范围外,都是又高又大的树,内外成了鲜明的对比。呈而这个圆内可以受到阳光和月光的照耀,吸收日月精华。从高处俯瞰这里,那条河刚好把这里拼成了近似八卦图。按道理这里下面应该有个墓才对。”
“嗯。这里本属于汪家人划分的墓葬的范围,风水好也不足为奇。”
吴邪看了看手表,还有三十分钟十二点,劝小哥去睡,小哥点了点头,说在这里睡就好。吴邪让小哥枕在他的腿上,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火,让火烧得更旺些,正好没看见小哥往自己嘴里塞了东西。
耳边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入眼的皆是喜庆的红。铜镜里映出的少年很是俊俏,一身新郎官的红让他更添妖魅。“族长,该出去迎接族长夫人了。”“嗯。”小哥发现自己在这个人的身体里,却不能控制,但能感受到他空荡荡的心。
那人走出了房门,一路上都是张灯结彩,到了大门口,迎亲的队伍刚好到达,媒婆笑眯眯的挥着帕子,婢女们恭敬的站在轿旁。他走下去,踢了一下轿门,把新娘从轿子里接出来。他耳边都是恭喜的声音,还有赞美之声,说什么两人都是张家的佼佼者,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且慢!”突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生生的止住了两位新人的动作。众人议论纷纷,朝门口望去,一位脸色苍白的书生模样的人在一名护卫的陪伴下走了进来。是吴邪!小哥心想。
“不知吴少来此何事?”管家拦住了来人的路,护卫推开管家,吴邪走上前来,望着新郎,问:“你当真要和她成婚?”
“是!”
“你忘了我么?”
“是!”
“即使这样你也要娶?”
“是!”
“那么,祝举案齐眉,早生贵子。我们,后会无期。”吴邪挺直着腰杠,与护卫双双离去。
小哥不知是被吴邪眼中的绝望刺痛了,还是身体本人的痛。没等他理清,画面突然一换。他自己的怀里抱着浑身是血的吴邪,月牙长袍被染红,发梢上都是他的血。吴邪伸出手,摸着他的脸说:“抱歉……留下……你……一人……今生……遇见……你……不悔……”张起灵抓住下落的手,把他贴到脸上,抱着怀里的人嘶吼着。
再一次出现的场景,小哥不在是附身在张起灵的身上,而是想幽灵一样站在人物的中间。他观察周围的环境,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眼前的青铜门还没有沧桑感,应该是刚完工不久。青铜门外张起灵被人压制着跪在那里,有四个人其中一个是年轻的女人正用力掰着还有大概二十厘米就关上的青铜门。小哥从缝隙中看到,一个身穿白衣长袍的男子,头上带着羊脂玉发簪,衬得他的皮肤很白,却又不是病态美,微笑着看着门外的人,风吹起他的衣襟猎猎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而登仙。“不要忘了你的责任!”他的声音像他一样,很温暖。接着见他展开双手从风口出一跃而下,“不……”女人和地上的张起灵无法接受眼前看到的。门嘭的一声关了。女人疯了一样,扯起张起灵的衣领,脸变得狰狞:“为什么不是你?本来就应该是你的!”“这得多亏了你。”
女人手一松,神魂颠倒的离开,自言自语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不是我……”剩余的人跟着女人离开了。
记忆就像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海里闪现,那些快乐的,痛苦的,还有那些反反复复追寻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