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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地下暗河

绝望的气息悄然弥漫,无声无息的在人们心底滋生恐惧。十五个人的,现在还剩下十一个人。佣兵团的五个人,专家组的三个人,大兵们只剩下三个。现在的主力,已经变成了佣兵团。不过目前这个状况,估计专家和大兵们都需要一点时间冷静冷静。雷霆拿了几瓶威士忌出来,“啥也不说了,干杯!”

第五鸦不喝酒,酒精和咖啡一样会影响他思考。他找了一个相对阴凉的地方打坐,静静的等待着灼热的正午过去。他能感知到有什么东西在偷偷窥视着他们,那视线让他忍不住皱眉。不过不能着急,这些专家和大兵都只是普通人。第五鸦沉静的修炼,耐心的等待着太阳西斜。

雷霆还算是有分寸,只拿了两瓶威士忌分喝了。大兵们喝了酒缓和情绪,然后睡了一觉。只是北冥梵觉得这个大汉眼中的光芒,似乎有什么危险的想法。北冥梵笑眯眯看着雷霆,对于半墓里的人,他向来以最恶劣的想法去揣测。这个大汉现在在想什么呢,好想知道呢~北冥梵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薄唇无声开合,“要是把这些人类都杀掉就好了,真特么麻烦!”啊啦,这可不行呢。大兵死光了,回去交不了差好麻烦呢。

傍晚,一行十一人再次上路。朝着地图上飞船的方向前进,想着离飞船又近了一点专家们似乎也动力十足。走走停停直到夜幕降临,一行人似乎到了一处地下暗河边缘。地图显示,虽然穿过暗河路程较短但是有一处断崖。而沿着暗河走的话,可以直接到达飞船。因为飞船就坠毁在暗河的某一截河道,这也是为什么人们认为星耀是飞船带来的病毒的原因。

只是沿着暗河走并不安全,死亡沙漠里的生物变异,那么沿着暗河可能遇到许多危险。沙漠里那么多动物,像老鼠、蜥蜴、蛇、蝎子……随便什么都够那些大兵喝上一壶。而且,并不是所有变异都是往大了变的。第五鸦沉默着,无论大兵们选择走哪条路他都不会有疑义。反正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一如,当初的他。

一夜无话。乘着太阳还没有升起,几人开始赶路。猎豹的选择是横穿地下暗河,然而怎么渡过暗河也是一个问题。谁知道水里有没有什么可爱的小动物呢?远远的,可以听到水流的声音。仿佛有一股阴凉的风吹过,让众人精神一震。依旧是猎豹的大兵们走在前面,专家中间,佣兵断后的队势。

“你们有没有听到歌声?”秃鹰突然奇怪的问道,“好美的歌声啊……”他露出了沉迷的表情。

“秃鹰!”金毛大喊,一把拉住他。

可是秃鹰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直直的朝河边的方向走去。拽都拽不住,仿佛魔怔。南宫雾快步上前,“他被海妖迷惑了。小心,听到歌声立马捂住耳朵。”一个手刀劈晕秃鹰,南宫雾这么说道。

“我去看看。”第五鸦朝不远处的河岸边走去。

“我也去~”北冥梵快走几步跟上第五鸦,“队长,你见过美人鱼吗?”

“没有。”

“那你相信有美人鱼这种生物么?半人半鱼,天籁之音。”北冥梵继续问。

“有。”第五鸦指了指河边的岩石,阴影里坐着一只美人鱼。

那是一条雌性美人鱼,金色的波浪卷披散很漂亮。只是,破坏了那份美丽的是她腹部的伤口。她的腹部高高的隆起,似乎是怀孕了。但是那高耸的腹部上却有着碗大的伤口,她用一只手捂都捂不住。不停的有血流出来,她大概是想用歌声引诱一个人类来吸血吧。以她的出血量,没多久她自己就会失血而死。

“啊啦。漂亮的小姐姐,你需要帮忙吗?”北冥梵笑眯眯的问道,脚下却没有要动的意思。

美人鱼看了他一眼,尖锐的声波从她口中发出。只是这些声波到了第五鸦面前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北冥梵很有先见之明的朝第五鸦身后迈了一步。美人鱼抽搐了一下,腹部的伤口又是涌出一大股血液。第五鸦看到那里面,有什么生物正在挣扎着要出来。北冥梵的双唇无声的开合,他在对美人鱼说。

“不能放弃,我的孩子……绝对不能染上……”美人鱼一脸错愕,“放弃吧。他已经……”一颗颗珍珠从美人鱼眼里落了下来,散落一地。

“啊……”她痛苦的嘶声尖叫,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腹部的伤口伸出来一只小小的手,血淋淋的也可以清楚的看见,上面布满了星耀斑驳的痕迹。撕裂血肉的声音,一只小美人鱼从母亲的肚子里爬了出来。尖锐的指甲,金色的卷发,还有金色的鱼尾。金色的瞳孔,这是一只珍惜的黄金人鱼,虽然他患了星耀。

然而,无论他是不是得了星耀对于第五鸦来说,碍路的东西杀掉就好。有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那是一把钥匙,镶嵌着一颗蓝宝石的钥匙。第五鸦走过去,无视了小人鱼威胁的叫声。用冰将钥匙冻住取出,然后使冰块碎裂干干净净的钥匙躺在第五鸦手心。北冥梵跟着过去,顺手将满地的珍珠收了起来。也许只是出于某种直觉,第五鸦觉得这把钥匙他会需要的。随手放进背包里,没有理会躲在死去人鱼身后的小人鱼,第五鸦径自离开。

北冥梵跟着第五鸦,“拜拜咯,小家伙。送你一个回礼好了~”笑眯眯的朝小人鱼挥了挥手,北冥梵想了想打了个响指。

一朵白色的花落到了小人鱼面前,那是一朵卡萨布兰卡。小人鱼伸出手去拿那朵花,金色的眼睛里的是纯粹光芒。这一刻的小人鱼一定不会想到,很久很久之后伴随撕裂的痛苦他的脑海里念念不忘还是这一朵卡萨布兰卡。人鱼在成年之前是没有性别的,人鱼的一生有两个机会决定性别。一个是鱼尾被分裂成双腿的时候,一个是成年的时候。

“我们继续赶路吧,血腥味会引来一些不那么友好的家伙呢。”北冥梵笑眯眯的和猎豹等人说道,“那个大块头还好么?”

“秃鹰没事,金毛背着他吧。”猎豹对金毛这么说,眼眉间难掩疲惫的神色。

虽然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但是一行人又再度上路了。猎豹等人不光带了帐篷,他们竟然还带了压缩折叠的充气皮艇。找了一段流速相对缓和的河边,大兵们将皮艇冲好气推入河中。因为人数原因,皮艇一次只能载四个人过河,所以十二个人就分成了三次。给皮艇系上绳子,第一批渡河的是第五鸦、叶逝、南宫雾和北冥梵。第二批是秃鹰、金毛、女专家和一个男专家。渡河很顺利,也许是因为水里的岸上的都被人鱼的血腥味吸引过去了的原因吧。

第三批是曹教授、猎豹和雷霆,至于这个分组大概是巧合吧。皮艇划到一半,突然曹教授朝水里栽倒。猎豹丢下桨伸出手去捞他,“曹教授!”有什么东西从水里跳出来咬了他一口。猎豹条件反射的一甩手,噗通一声那个生物掉进水里。而此时,曹教授已经看不到人影了。水面泛起血色,“快划,不然我们也交待在水底了!”雷霆喊道。

两个人有惊无险的上了岸,猎豹的脸色不好但是手上的伤口似乎没有毒的样子。北冥梵意味深长的看了雷霆一眼,猎豹麻利的给自己处理了伤口。现在,还剩十个人。剩下两个专家凑在一起,时不时的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男的专家姓徐,女的姓薛。只是,无论他们说些什么。北冥梵觉得,他们都活不了多久了。

同伴的尸体留在了走过的路上,猎豹觉得他每走一步都留下了鲜血淋漓的脚印。死亡是如此的接近,仿佛就在他的肩头,凑到他耳边高唱挽歌。这个大兵头子眼眉间的灰暗越来越浓,仿佛生命已经在透支当中。他和金毛架着秃鹰,一步一步朝着飞船的方向靠近。一个多小时后,再次停下休整。秃鹰醒了过来,但是对于之前的记忆完全没有。

队伍只剩十个人了。

第五鸦突然睁开眼睛,“快跑!”无数黑羽急射而出,钉住了吱吱叫的沙漠老鼠。然而老鼠是成群结队的,杀都杀不完从洞穴里涌出来。两个专家互相拉扯着一马当先,三个大兵护着他们。而佣兵则是断后,被黑羽钉死的沙漠老鼠渐渐停止挣扎。黑羽便化成墨色的烟雾散去,老鼠的尸体则被后来的同伴迅速的啃食了。鼠群都红着眼睛,看起来也是变异种。它们跑着跑着,便有老鼠突然自燃化成了灰烬。

雷霆挠了挠脖子,“****!”但他没有发现的是,他的脖子后面浮现出了斑驳的痕迹。

那是,星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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