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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被窥探的记忆

第四街区分为四环,第一环便是最外围的废弃区。虽说也被笼罩在天使之羽的余光中,但是毕竟是连接死亡沙漠的边缘。常年风沙连连,是无论如何都住不得人的。第二环是流民区,流民是不服从末日后新秩序的人类。他们一般靠冒险猎杀废弃区边缘一些低级变异生物维持生计,也有少数强者靠领取逆十字公布的任务为生。第三环是区民区,居民区里生活着的人类是过着最接近于末世前的生活的。第四环是天使禁猎区,也就是逆十字的驻地。

第五鸦并没有和另外两人一起行动,对他来说一个人行动才是最稳妥安全的。换下了高档定制的衬衫和制服下装,换上不知道谁家顺过来皮衣皮裤和一件风衣。第五鸦低着头将大半张脸埋入风衣的立领,提着一个皮箱悄然混入人群默默排起队来。东一环一共四个安检入口,不被怀疑的通过安检对于第五鸦等三人来说这是入门关卡。

第五鸦不留痕迹的观察了一圈,发现叶逝和张卫国一个在三号一个在一号安检排队。两个人都做了一些伪装,第五鸦没有多看收回视线。低头仔细听着周围人小声的交谈,出现次数最多的是被称为逆十字死亡之刃的冷夜。据说,他就是这次逆十字的主考官。冷夜,常年穿着黑色兜帽风衣,一双冰冷的眸子殷红如血,宛如死神。

队伍前行的很快,不久就轮到了第五鸦。从一个条长长的走廊里走过,这就算是经过了安检身份被确认没有问题。确认之后,左手腕被扣上了一个手环。似乎是用来追踪,或者是记录考核内容的。风卷着黄沙扑面而来,而二环以内是没有风的。

破旧的建筑林立,诡异的很安静。上百号人零散的站着没有一个说话的,只剩风吹散沉寂空气的声音。而阴郁的天空,远方一点黑影逼近。尖锐的嘶鸣拉扯静谧,飞掠而过的是一只漆黑的乌鸦。这里,是第四街区的外围。萧瑟的,除了时不时会飞过的乌鸦便再没有一丝人气的废弃区。

不远处的废墟上,坐着一个全身包裹在风衣里人。那大概就是冷夜了,被称为逆十字死亡之刃的男人。第五鸦注意着停留的人数,渐渐增加到了三百人。冷夜动了,他站起了身没有夸张的震慑,他只是平平常常的站在那里气势完全收敛。然而所有人视线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

“逆十字考核现在开始,第一个考核是——在天亮之前从我饲养的血鸦口下逃亡。”冷夜从空间钮中取出一个等人高的鸟笼,“十分钟之后,我会打开笼子。”鸟笼里,十只乌鸦用血红色的眼睛看着人群。

所有人手腕上的显示屏出现了十分钟的倒计时,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行动。第五鸦也没有动,小心点藏匿在人群中没有去看鸟笼中所谓的血鸦。三百号人面面相觑,直到有人暗骂了一句,“妈的,还不跑等着喂鸟么!”而此刻他们已经浪费了一分钟。

三百号人朝四面八方跑开,不多时就涌入残破的建筑群中没了身影。第五鸦混在其中一个小队伍里,这伙人四男三女一共七人,却并没有发现队伍中现在多了一个人。他们朝一家超市跑去,似乎是打算躲进超市的仓库或者是冷冻室里?愚蠢。在第五鸦看来,躲进密室是一个极不理智的选择。尤其是,这个密室还可能在地下。

于是,第五鸦渐渐的慢下了步子。注意到电线杆上停歇的乌鸦,他没有跟进超市,反而在路过路边半坍塌的报刊亭时,借着死角悄然在报刊亭里潜伏下来。他换下了身上的衣服,从背包里拿出深蓝卫衣和迷彩靴裤换上。然后放缓了呼吸,耐心的等候。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一只除了眼睛是红色其他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的乌鸦飞了过来。只是它带来的动静,可就不是一般的动静了。一点红芒在它身前凝聚,渐渐的变大像是跳动的火焰在看不见的容器里剧烈燃烧。然后,火球呼啸着砸向了那七个人进去的那栋楼。十几层的高楼猛然倾塌,碎石飞溅漫天烟尘而大楼里更是火焰滔天不时传了爆炸声。

第五鸦几乎在血鸦凝聚红芒时就猛的离开了报刊亭,朝反方向死命逃离!他身后跟着一只普通的乌鸦,他知道那是血鸦的眼线!果然不愧是末世后的世界,对于普通人来说残酷的不是一星半点。冷静,第五鸦一边跑一边催眠自己。也许催眠对乌鸦也有用?虽然听来可笑,但是目前的情况第五鸦不能赌。

以血鸦的杀伤力,不等近身他就身首异处了!

不停的穿梭在建筑群中,第五鸦企图用视觉死角来摆脱乌鸦的监视。然而,这里的乌鸦实在太多了!该死的,第五鸦面色冷峻,快速的闪进一栋居民楼。一般居民楼只有一个入口,但是大多数小区的车库都在地下!所以,只要穿过地下车库就可以摆脱乌鸦!但是,地下车库变数太多了并不是他可以轻视的!

“那么,我赌我会活着加入逆十字。”第五鸦笑了笑,似乎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决定。

沿着楼梯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去,门外的乌鸦看着第五鸦消失在楼梯转角处被黑暗淹没。地下车库一片漆黑,同时空旷的仿佛连呼吸都会带起回音。第五鸦在车库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待眼睛适应黑暗。他不敢多待,如果血鸦赶到他就完了。最多五分钟,他想。

小心点摸到第一个地下车库出口,然而幸运女神似乎还没有睡醒,外面的电线杆停歇着三两只乌鸦。啧。第五鸦小心点退回黑暗中,朝下一个出口走去。第二个出口并没有乌鸦,第五鸦走进光亮里。白晃晃的世界让他有一种倾倒的错觉,他站在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里。

“先生,来杯香槟么?”一个看不清长相的侍者,端着托盘询问。

“不用了,谢谢。”拒绝后,第五鸦朝大厅中间走去。

突然,大多灯光都灭了,只剩讲台上打下的一道光。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了那道光下,他咳嗽了一声,“欢迎……大寿……联姻……孩子将会继承第五……”第五鸦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他只是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转头,第五鸦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美丽的女子。她摸着小腹的手在颤抖,可怜的女人啊……第五鸦盯着她的肚子,缓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孕育着一个恶魔呢,当罪恶之花盛开结果,一切覆灭便会开始。

“若我生来就沾染罪孽……”第五鸦喃喃自语,画面随之一变。

一间破旧的出租屋里,传来女人嘶声力竭的声音。第五鸦一步一步走进那个满是血腥味的房间,“第一宗罪,是兄妹***第二宗罪,是噬母。第三宗罪,是……”第五鸦轻声细语仿佛情人间的呢喃,他伸手合上女人死不瞑目的双眼。

场景再次变化,这是一间奢华的总统套房。人们说,1年一纸婚;2年一布婚;3年一皮婚;4年一丝婚;5年一木婚;6年一铁婚;7年一铜婚;8年一电婚;9年一陶婚;10年一锡婚;11年一钢婚;12年一亚麻婚;13年一花边婚;14年一象牙婚;15年一水晶婚;20年一瓷婚;25年一银婚;30年一珍珠婚;35年一玉婚;40年一红宝石婚;45年一蓝宝石婚;50年一金婚;60年一钻石婚。

二十年一瓷婚,光滑无暇,需呵护,不让跌破。这是他们二十周年纪念日呢,“没关系,让我来帮帮你们……”第五鸦笑眯眯走进去,安静的夜晚只有血液溅落的声音的如此的清晰。

“有点无聊呢,被窥探记忆什么的……”满身是血的第五鸦眯着眼睛,看着幻境一点一点凋零。

脱离幻境,第五鸦满身粉色的液体从一颗巨大的花里爬出来。所幸这个液体没有腐蚀性只是散发着一股植物清香,让人不那么难以忍受除了有致幻作用以外。第五鸦甩了甩刀上的液体,这个地下停车场大概就是这个魔植地盘吧,只是不知道这个魔植的本体藏在哪里?

收起刀,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不知道背包可不可以收有自主意识的东西?第五鸦试了试将这朵不知名的花收进背包,然而很显然的失败了。一种强烈的抗拒传了过来,让第五鸦的头更痛了。身体叫嚣着饥饿和疲惫,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了?第五鸦扶着墙,一点一点往外走去。走到出口处可以看到天色已晚,手腕上的手腕似乎还能用。

靠着墙,第五鸦捣鼓了几下手环,上面显示出一个虚拟的屏幕,显示着现在时间是凌晨两点三十九分。看来他昏迷了挺久的,打开系统地图上面有两个点,一个是红色点一个是蓝色的点。蓝色应该是他自己的位置,而红色则是冷夜的位置。而血鸦和乌鸦则都没有出现在地图上,是不是可以猜测只有重要的剧情人物才会显示?

以他目前的身体状态,似乎停留在这个地下车库才是最好的选择。这里是那株魔植的地盘,而血鸦似乎也没有和那株魔植对砍的想法。坐在地上靠着墙休息了半个小时,第五鸦还是决定离开这里。他要,去找冷夜!

考核是天亮之前没被血鸦猎食,那么怎么才能证明你成功逃亡呢?在天亮之前,回到冷夜面前!现在是凌晨三点,不确定这个世界天亮的时间是几点,第五鸦决定提前去找冷夜。扶着墙,第五鸦一边往上走一边打开地图。地图上又出现了一个红点!这是,陌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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