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男孩竟然在体内的剧痛折磨中,愣是忍了下来,始终倔强的一声不吭,就连白衣女子自己也大感意外,知道如果再僵持下去结果也是一样。
“小家伙竟然这么能忍,何必呢?这样你只会多吃苦头而已。”白衣女子把男孩反提了过来,好让男孩能与自己四面相对。
而此时的男孩早已经在抵抗剧痛的过程中精疲力尽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男孩强忍着剧痛,只能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着白衣女子说道。
白衣女子闻言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折磨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并不光彩,但她还是回答了男孩的话:“你是人类,这在圣域之中本就是个不应该有的存在,所以不要怪我。”
见白衣女子又说了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男孩也无力再诉说什么,既然不能抵抗,那就只有忍受了.......
白衣女子见男孩又变成了那副冥顽不灵的模样,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刚才只是肉体上的疼痛,如果你再不说的话,那待会就是精神上的折磨了,即使你熬过了也会疯掉的,所以你还是告诉我吧?你是怎么进入圣域的?是谁带你进来的?”
男孩早已经被先前那道进入自己体内的外力,折磨得疼的说不出话了,他也知道对方其实也有些心软了,不然也不会出声提醒自己。
如果此时自己哀求她的话,白衣女子应该会放过自己的,但倔强的男孩就是讨厌那种以暴力让别人屈服的感觉。
所以明知道此时只要自己点点头对方就不会再为难自己,可男孩还是倔强的摇了摇头,用尽全力的摇了摇头。
见男孩摇头,白衣女子问道:“你是想说你不知道?还是你不愿意说?”
白衣女子言罢之后也已打定主意,哪怕是男孩骗她说不知道,她也会就此停手。
见男孩没了反应,白衣女子也知道男孩,应该是身体疼得苦不堪言了,不由得把男孩提近自己的耳边,示意男孩这样说的话,即使再小声自己也能听见。
果然男孩蠕动了嘴唇,用尽了全力可还是声若蚊蝇的道:“我讨厌你,知道也不告诉你。”
感受着男孩的倔强,白衣女子也不生气,只是在心中感叹了一声:“这样的脾气,那是一定要吃亏的。”
不再感叹之余,白衣女子指尖已经又出现了一抹碧绿的光晕,带着些许无奈:“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原本就已经心软的白衣女子,并没有真的想逼疯一个孩子,只是男孩实在太过倔强,哪怕只是敷衍一下,她都会收手,可回答她的依然是男孩的摇头以对。
下一刻,碧绿色光芒再次进入了男孩的身体,只是这次进入的是男孩的眉心之中——意识与灵魂交织的地方,人体最无法忍受的疼痛之处。
就在白衣女子指尖点到了男孩的眉心之后,男孩顿时全身一颤,脑海中难以言喻的疼痛感几欲让男孩瞬间崩溃,再也忍不住的嘶吼了起来。
“啊——!”
看着原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男孩,此时竟叫得如此凄厉,白衣女子也有些后悔了,可是既已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白衣女子已经把男孩从手中轻轻放下,她实在不忍一条生命,就那么在自己的手中,痛苦挣扎到发疯。
而此时围观的魔兽们也都自觉的让出了一圈之地,一脸心有余悸的看着男孩在地上痛苦得抱头嘶吼的样子。
痛苦的嘶吼并没有持续多久,不过十数息的时间,男孩已经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地上,再也叫不出声了。
白衣女子已经别过了头去,不敢再看向男孩了,似乎不用看也知道男孩的后果了——男孩必定忍受不了精神上的折磨而崩溃。
对于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来说,神识本就是最不能遭到创伤的地方......
但出乎白衣女子意料的是,就在男孩即将崩溃的时候,男孩眉心的那颗金色的种子——自然意志,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
只见自然意志所化的金色种子,在男孩眉心之中散发出了强烈的光芒,光芒乍现的那一刻,周围的花草树木立马都似有了感应一般。
白衣女子忽见男孩眉心处金光一闪,在感受到那股自然之力之后,还来不及惊讶,就见到周围的花草树木,纷纷都吐出了一团连肉眼也能清晰看见的碧绿色光点,
在围观魔兽一阵惊慌的目光中,碧绿色光点受到男孩眉心之中自然意志的牵引,全都没入了男孩的眉心之中。
转眼就消除了男孩体内——那道外力的存在。
有了自然意志的守护,男孩这才保住了神识没有崩溃,只是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而周围的花草树木在吐出那点点碧绿光团之后,全都显得暗淡了许多。
“自然意志!怎么可能!”
白衣女子此时已把男孩从地上抱起,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怀中已经昏死过去的男孩。
此时看见只有圣域主人才能拥有的意志之力竟然转移到了男孩之上,白衣女子事后不禁感到一阵害怕。
要知道意志之力如果寄主死了的话,那是要消散于天地间。
虽然意志只要有信奉者加持的话,是不会彻底消散的,但要凝结成实质,再到得以传承的地步,那就又得经过好几代人的不懈努力了,自己差点就失手成了圣域的千古罪人!
白衣女子十分庆幸,她怎么也没想到自然意志,竟然会在自己怀中的男孩身上,要是男孩真的在自己手中死了,须知意识崩溃跟身死无异,那可真就是万事休矣了。
此时就在白衣女子后背一阵发凉之后,她已经联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圣域的主人,那个自己已经数十年难见其面的灵尊了!
白衣女子看着怀中的男孩,心想:“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搞什么鬼!”
随后白衣女子一脸兴师问罪的抱着昏迷之中的男孩,一刻也不想耽搁的就已迈动了身形,朝着的正是神树之森的方向。
.........
白衣女子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神树之森,怀中抱着还在昏迷之中的男孩,惊奇的在一间树屋之中发现了灵尊的身影,因为前者是从不搭窝的。
“尊者,到底怎么回事,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原本还在熟睡的灵尊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待看清白衣女子的身形之后,淡淡的道:“这不是琴吗?你怎么来了。”
白衣女子见灵尊竟然反应变得如此迟钝,自己都来到了它的面前,灵尊才发现自己的到来,不由得原本的兴师问罪变成了浓浓的担忧。
而灵尊之所以会如此迟钝,确实也是意志传承的关系,此时的灵尊还在疲劳期,反应比平时慢也是正常。
但此时灵尊回神后再定睛一看,看清白衣女子怀中昏迷的男孩之后,灵尊忽然心中一室,一张口就从白衣女子怀中轻咬过男孩。
灵尊仔仔细细的检查了男孩的身体之后,发现除了只是还在昏迷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但男孩深受外力折磨的痕迹却十分明显,当下灵尊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白衣女子也不成想灵尊如此在意这个男孩,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灵尊不说话。
灵尊神情漠然的对着白衣女子道:“琴!这是你做的?”
白衣女子——琴也不否认:“没错,是我做的。”
“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这么做有点过分了吧!”灵尊语气已经有些重了的对着琴说道。
但显然灵尊并没有要追究白衣女子的意思,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不然灵尊也不会对琴多做无谓的口舌。
白衣女子名叫琴,是圣域的兽王之一,由于她与灵尊一样,都是极其稀有的神兽种,稀有的血脉注定了没有族群,所以说来两人倒是同病相怜。
真要说起来,灵尊在琴小的时候还照顾过她一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如师如父,所以琴也不是很惧怕灵尊,不然也不敢堂而皇之的找灵尊兴师问罪。
要说灵尊在圣域之中最不能发作的两个人,一是现在的男孩,二就是琴了,两人都是灵尊从小看到大的。
只是一个已经陪伴了它数百年的岁月,翅膀已经硬了,已经不再需要依赖自己,成为了一方兽王的琴。
一个则是还在初生阶段,需要自己照顾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