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这次真的可以吗?师兄根骨比我好,也许。。。“男人有些疑虑的道,“不要怀疑,你要相信师母,师母何时骗过你?“凌云上师不容质疑的语气自屋内传出,接着又叹气道。”哎,苍儿啊,师母知道你喜欢的是你小师妹,但你小师妹是个死心眼儿的,只一心想着你师兄,我也拿她没办法,你放心,密字门的人随你挑,师母定会捡好的给你,之前的那些个。。死就死了,是她们没用,你再试试绿萝,如果绿萝也死了咱再换别人,我就不信没有适合的。”绿萝听到这里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自己会死吗?师父不是告诉自己是带自己修习长生之术吗?为何会死?绿萝兀自不信,还是觉得自小将自己和师兄师姐们带大的师父不会害他们。
绿萝觉得一阵恍惚,强自镇定下来,但又听到屋内的说话声传出,“那好吧,苍儿听师母的,这个该怎么处理?”男人的声音传出,绿萝小心的掂起脚尖顺着窗户的缝隙向里面看去,屋内的一幕却惊得她差点尖叫出声,她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有些颤抖的向屋内看去,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恐惧,只见屋中地上躺着一具干瘪僵硬的尸体,尸体身上穿着密字门特有的服装,尸体全身褶皱僵硬,似一根披着人形皮囊的干树枝,尽管尸体已经因为干瘪而看不出样貌,绿萝却在男人挪动干尸时认出了那就是前不久跟师父离开的绿芷。
绿芷平日里与绿萝要好,二人经常一同泡药汤,她清楚的记得绿芷修长白皙的脖颈右后方有一块很大的胎记,她记得绿芷曾经还跟自己开玩笑的说还好是长在脖颈后,可以用头发掩盖,要是长在前面,或是脸上,那她可就不要见人了。那时的她们,虽然生活单调,却很快乐,因为生活的有意义,有目标,可如今呢?前几日还活生生对以后充满向往与憧憬的绿芷,却变成了一具丑陋的干尸,绿萝看着男人随意的抓起绿芷干枯的身子,如同拎着一件遭人嫌弃的垃圾,她听到他们一直敬仰,奉做神明的师父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别被人发现,丢到后山的炼丹炉中烧了吧,让她发挥点余热,也算不枉费了我这些年的药汤。”那话语如此冰冷,不带一点感情,这句话如一盘冷水从头浇下,激得她浑身冰冷。
绿萝终于意识到自己和密字门的所有人都被骗了,那男人说自己是炉鼎,炉鼎是什么意思她不懂,但她知道自己会死,会成为那男人追求大成的牺牲品,她害怕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想到了逃,但自己该往哪里逃呢?自己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没想到。。。惟一令绿萝庆幸的是,这些年的内功并没有白练,绿萝屏息提气,隐藏气息的功夫很厉害,所以她在外面偷听半天也没被那二人发现,也或许是因为那二人说话太过认真,便忽略了,总之,绿萝轻手轻脚的退下也没被任何人发现,也许是凌云对自己太过自信,并没派人看着绿萝,绿萝便装做闲逛,混在了出门办事的人群中下了山,漓月山对于弟子的自由并没有太多的严苛要求,也可以说是十分松散,他们注重的只有精英弟子,其他人都不重要。
绿萝出了山门便一路向山下而去,待见身边没有旁人,更是提步跑了起来,奈何她并不会什么功法,又是下山,山路不平又陡峭,她一个没踩稳便直接向山下跌去,一路向下滚,摔得绿萝一时头昏脑胀晕了过去,待清醒过来,便已经被百里仁瀚的随从救下。
想来那端木苍定是回屋发现绿萝不在,打听了见过绿萝的人猜想她定是跑了,便一路追赶,绿萝脚力不济,又加上端木苍武功高强,三两下便追了上来,还好是被百里仁瀚所救,若是其他人,定会再次落入凌云上师手中,待那时,绿萝的下场恐怕会更惨。
听了绿萝的话,羽悠一时唏嘘,又好奇炉鼎究竟是什么,“所谓炉鼎,一般说来便是炼丹的容器,“百里仁瀚解释道,”但他所说的炉鼎却另有所指,他们是将这些人的身体当做了丹炉,而他们体内的精元做为了丹药,那端木苍是通过与女子交合从而吸收这些女子的阴元来使自己的功力增进,这种方法多是四十岁以上的老头子遇到瓶颈才会用的法子,这种方法十分阴损,被做为炉鼎的女子最终会被吸干阴元,死相很恐怖,会使用这种方法的,皆非正道所为。”百里仁瀚似乎也有些动怒,微拧了眉,“不过,适合做为炉鼎的人并不好找,此人的体制必定异于常人,但观漓月山这样大批出产炉鼎,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凌云上师必定想出了什么方法,能够使普通人的体制转变成炉鼎体制,从而大批量人为的制造炉鼎,供精英弟子增进功力。这应该也和端木苍如此年轻便能消受得了炉鼎之力有关吧。“
羽悠看向睡着的绿萝,不由为她觉得庆幸,跑出来总算不用被那些人活活吸干了阴元而死,转念一想,绿萝说的端木苍那个试过炉鼎的师兄是谁?不会是圣傲宇吧?想起圣傲宇武功那般厉害,便觉得这猜想八成是真的,心中暗骂圣傲宇果然是畜生不如,看来漓月山上没什么好东西。
抬步辇的几个人似乎武功极好,步辇不但稳而且快,羽悠坐在步辇中向帐外看时,几乎看不清外面的景物,昼夜不停,第二天接近中午时分,一行人放慢了脚步。
羽悠探头向外看去,却发现一行人接近了一大片坟地,数不清的坟冢前皆立着超过一人多高的石碑,石碑上花纹各异,却并未见有什么文字介绍主人的身份,步辇穿梭在各个坟冢之间,十分轻柔,好似担心动作太大会吵醒熟睡冢内的人,羽悠为自己这一想法感到怪异,寒毛都一根根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