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照心一被带进来便低着头斜眼瞅了瞅自己的妹妹,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给人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抬眼偷漂了圣傲宇一眼,忙小跑过来跪在桌案前,叩头告罪道,“殿下饶命。”“你犯了什么罪?要让本宫饶你的命?”圣傲宇已经平复了怒火,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悠闲的问道,语气中不带一丝情绪,让人琢磨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照心又叩了个头,”奴婢不该逼妹妹与自己交换,混进您的寝殿,奴婢不该为了向人吹嘘,与人打赌便不顾妹妹的死活,逼着妹妹与自己换,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殿下放了妹妹吧,妹妹是无辜的。“虽然面上带了满满的慌乱,可圣傲宇一眼便看出那都是装的,这丫头在跟自己演,圣傲宇微眯了眼,盯着面前地上跪着的丫头,这么个小小的宫女,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不对,这不是她自己做的,这种名贵的迷香不是随便一个丫头能有的,定有人在幕后指使她,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害悠儿,是针对悠儿还是针对自己?圣傲宇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丫头,一动不动,把那照心盯的心里有些发毛,握紧了衣角,有些紧张的咬着唇,生怕圣傲宇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先把她给本宫拉下去。“圣傲宇指了指一边有些颓唐的照香,几个侍卫应声过来将她拖了出去,圣傲宇依然直直的盯着照心的脸,照心跪在地上,紧紧的抓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时间越久,她便越发的忐忑不安,眼珠不住的转着,嘴唇已经被咬得渗出血来,殿内一片静寂,落针可闻,僵持了接近半个时辰,照心几乎将要崩溃时,随风从外面跑了进来,俯在圣傲宇耳边底语了几句,圣傲宇听后有些微怒,抓起手中的一块五彩琉璃的镇纸啪的一声拍在了桌案上,那镇纸应声碎得四分五裂,惊得照心一颤。
“你只是与人吹牛打赌才替了你妹妹混时殿中的?”圣傲宇面上表情依然是淡淡的,“奴婢前日与人吃酒向人吹嘘奴婢能进得正殿,那些人不信,奴婢便想着争这一口气,想着奴婢的妹妹在正殿当差,混进去不是难事,所以。。。”说着话,照心还不住的偷眼漂着圣傲宇,“赖老大是何人?”圣傲宇冷冷的开口,听了这个名字,照心猛的抬头看向面色已恢复平静的圣傲宇,可却似打定了什么主意般咬了咬牙,又复低了头,坚定的答道,“奴婢不知。”头顶传来一声冷笑,“赖老大已经死了“圣傲宇平静的看着照心,在她脸上看到了令他满意的表情,其中有震惊,有难过,有害怕,百感交集,表情一时很是复杂,”我劝你知道什么还是说出来为好,不然,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你了。”照心一下摊坐在了地上,似是失了支柱一般。
良久,照心才幽幽的开口,有气无力的看着圣傲宇,叹气道,“殿下,照心能求您放过我的妹妹吗?此事她半点也不知情,她是无辜的。”圣傲宇并没有回答,她只好又叹了口气,无奈的笑笑,“奴婢知道,奴婢是没资格提条件的,但奴婢的妹妹真的全不知情,奴婢只求殿下能饶了她的性命。”“无辜之人,本宫自然不会牵连。”圣傲宇终是开口应了一声,照心这才放心抬头直起身子讲起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照心与赖老大是姘头,照心不似她妹妹老实本份,她却是个不学无术的,整日里也同男人般好吃酒赌钱,一日在赌坊结识了赖老大,这赖老大是这赌坊里头管事的,照心因还不起赌债便跟了他,谁知这赖老大虽是个粗人,却对照心很好,照心真的对他动了心,便决定死心塌地的跟了他,几日前,赖老大告诉她,有个大人物要他做一件事,如果做好了,许了不尽的荣华富贵,这赖老大与照心同是贪财的人,心想着铤而走险一次能换来后半生富贵也值了,便狠心答应了,谁知那人是查清了二人的底细才找的他们,知道照心有个妹妹在永顺宫当值,便给了她一包香料,告诉她动手时间会在永顺宫的正殿后墙根左数第三块石头上做上标记,可此人目的为何她却并不知道,至于到底是什么人,她也好奇问过,可那赖老大却从未告诉过她,只叫她别多问,日后的好处是少不得的,照心也心知肚明,这件事定是牵扯着什么阴谋,而且其中牵连到的人也定是自己与赖老大这样的小人物得罪不起的,做与不做二人的下场恐怕都不会好到哪里去,还不如搏一把,兴许自己侥幸得了手,这幕后之人能放过自己也说不定,事已至此,自己想抽身不做是不可能的了,照心便咬牙应了。
照心问过赖老大这香料是干什么用的,赖老大当时长了心眼,问了雇主,雇主道是普通迷香,无色无味,让他放心,只要做的干净,不会有人发现,照心只要骗过妹妹将香料放进正殿的香炉中,然后退出来,神不知鬼不觉,便可得半生富贵,照心听赖老大这么说,觉得这并不难,便大着胆子做了,谁知还不到一天便事发,赖老大也因此身死,自己不担没得到好处,还搭上了爱人和自己还有妹妹,真是悔不当初。
听了照心的话,圣傲宇低眉略一沉思,便低声向随风吩咐了几句,随风应声出去召了两名暗卫附耳吩咐了几句,暗卫问声而动,只一眨眼便消失在原地。
圣傲宇明白,此事的幕后之人定是对永顺宫极其了解,此人定要永顺宫中暗插有眼线,但能进入自己宫中正殿的人都是经过严密调查之后才被启用的,就算是能接近正殿却不得进入的婢女内侍也都是知根知底的,怎么会出这种事,圣傲宇坐在案桌后,微眯了双眼不知看向何处,“殿下恕罪。”惯会查言观色的赵福全小跑几步跪在了桌案前,细着嗓子告了声罪,圣傲宇却只是懒懒的抬眼看了他一眼并没说话,“小福子请殿下饶小福子不查之罪。”见圣傲宇并无甚反应,赵公公自顾自的开口道,“这永顺宫里里外外皆归小的打理,今儿却在小的分内出了这等事,小的是脱不得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