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自明的一句话,使得他身后的所有同事无言以对。
语言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那什么能够解决?
拳头!暴力!!
只有打的他们感觉到了疼,他们才会长记性,下次就不会再犯!
看着叶自明孤身一人走向悍匪的背影,张哥心中无比的震撼,但是,他却没有被叶自明的磅礴大气完全震慑住心神,他还有些许的思考能力。
“你一个人行不行?”于是他大声喊道。
叶自明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臂摆了一个OK的手势。
“我和他一起去,两个人所有照应,我也可以保护他。”何依轩面无表情说道。
“依轩,你不准去!你要是出了事,可让我怎么办!”闻言洛仁家吓了一跳,紧忙站出来说道:“那个不自量力的叶自明想要去送死,你就让他去吧,就算出了事,也不用…”
何依轩不等洛仁家说完,扭头一脸冷漠的看了眼他,吓得他顿时禁声,不敢再继续说下去。随即何依轩目光平淡的看向张哥,张哥被她这种冷淡到近乎敏锐的眼神盯久了,便有些浑身不自在,容不得他想太多,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这两个“新人”处事一年多的时间,不论叶自明的品性如何,就那头次见面时的出手,何依轩就认定叶自明白白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个绣花枕头一般的“软男”。再加上所里一直传着叶自明是特批招录,不是从警校招收的正经警员,想必他也不会什么擒拿术格斗术,所以,她此刻见叶自明自告奋勇上前,虽不情愿,但也依旧挺身而出。
虽说何依轩时常保持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此刻还是能看出她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轩轩,你怎么也来了?”叶自明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忍不住回头看去,见是何依轩,不禁眉头一挑,轻笑道。
何雨轩现在连骂他的心情都欠奉。
“…”叶自明见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何依轩一改往常嬉皮笑脸的模样,认真说道:“回去吧,这种打架的场面还是交给男人处理的好,女人不适合这个。”
何依轩闻言也停住脚步,皱眉看向叶自明,她从没见过叶自明有这么正经的时候,不得不说,他突然正经起来,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讨厌,不过随即何依轩便移开了目光,虽然刚才她心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此刻还是毫不留情的说道:“也不是不自量力的人可以应付的。”
“....”
“随便你吧,一会自己小心一点,对面的几个人都有刀的。”叶自明耸了耸肩,也不再继续废话,对何依轩说完,又扭头看向身后的张哥,说道:“张哥,标准是什么?”
“什么标准?”
“是把他们打死打残还是只打伤?”
“…”
叶自明等不来张哥的回话,因此也不等了,直接走到了那帮人马面前,首先对着他们微微一笑,道:“你们好。”
“好尼玛!”这帮悍匪早就看见两人当他们是空气一样的边走边轻松的对话,好似他们不是来抓贼的,而是专门来这里逛街的一样。
一点也不尊重他们的职业,这让他们很生气,感觉他们很没有面子。
所以他们心怀着对叶自明的仇恨,首先动手,不,是动刀。
“刷!”
一道寒芒朝着叶自明的脸上划来,叶自明双眼一眯,脚步微微一斜,连带着整个身体都挪了位,正好躲开了那一记砍刀,同时,他迅速出拳,趁着那人劈砍他抬起手臂的当时,狠狠的砸在了那人的腋窝上。
人的身体上有很多脆弱点,往往都是经不起打击的,其中就包括了腋窝。这个道理从小就练习杀人之术的叶自明当然明白。
“嗷!!”
那名悍匪还没从自己往常一击必中的砍刀此刻却是落空的失落感中反应过来,就猛地感觉到自己的半边身子像是抽筋一般,疼痛难忍,忍不住大声嚎叫起来。
可是还没等他从那半边身子的疼痛中缓过劲来,就突然感觉两眼一黑,接着就倒地不省人事。
他已经被叶自明秒杀了。
叶自明是本来打算好好教训他一番的,让他仔细的体会一下做贼的后果,但是碍于他们人手众多,所以他立即决定速战速决。
就在他刚刚放倒这名悍匪的瞬间,一记片刀突然朝着他的脑袋削来。
这可都是开了封的砍刀,个个都锋利无比,绝不是平常混混为了装比博眼球而买的那些钝刀,若是这一刀砍在叶自明的脑袋上…那他明天也就登上各大媒体报纸成为烈士了。
但是叶自明自觉功绩平平,怎么好意思当伟大的烈士?
他身形极为敏捷的躲开了这记攻击,并且还顺利的一拳砸在了那人的面门之上。
噗….
瞬间那人的口鼻开始流血,看样子这一拳他接受的几乎全面。
面门也是人体的弱点之一,其上神经血管分布众多,放痛觉极为敏感,往往人的面门受上一拳,便可瞬间疼痛的丧失战斗能力。
当然,这人也不例外,结结实实的承受了叶自明一拳,剧烈的疼痛使得那人不由自主的弯腰捂着脸不停哀嚎,但是叶自明又怎会给他缓冲的机会?直接手掌成刀,猛地劈在了那人的脖颈处。
又是一个昏迷的人。
这段时间说来话长,但是的确仅仅过了没有半分钟,叶自明说是速战速决,就绝不会拖延时间。
七个人,叶自明已经放倒了两个,还有两个此刻正在纠缠着何依轩,饶是如此,叶自明现在面对的还有三人。
但是他却放弃了对这三人的攻击,反而转身朝何依轩的身边走去。
一个姑娘,此刻却是面对着两个大男人,说出去叶自明都有些替这两个男人丢人。
一脚蹬到其中一人的胸口处,强大的力量使得那人胸腔发闷,双眼发黑,身子摇摇欲坠,差点就自己倒在地上。
叶自明没有继续管他,转身朝着另一个反应过来的悍匪冲去。
那悍匪见刚才还跟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瞬间就丧失了行动能力,心中本能的一慌,不过随即便脸色发狠。
“草尼玛,老子跟你拼了!”
叶自明闻言脸色阴沉,他最听不得别人对他说那三个字,这是对他父母的侮辱,所以他没有二话,朝前冲的脚步猛地一蹬地,甚至都发出了“啪”的一声重响,可以想象这一脚有多么的用力。
借着这强大的反冲之力,叶自明的身子在下一刻犹如一颗突进的炮弹,瞬间就来到了那悍匪的面前。
那悍匪果然没有丢他们名称的脸,悍不畏死,虽然他没有看清叶自明高速冲来的身子,但他凭借着本能将手中的砍刀用力的朝前方劈去,企图一刀将叶自明劈成两半。
“躲开!!”被冷落的何依轩下意识喊了一声,她没有去看之前叶自明的战场——因为她还没来得及,也因为叶自明的动作太快,快到从她的敌人被他接手之后,好像瞬间就到了两人互冲的场景。
这是一个常识性问题,一个人用尽全力朝前方劈砍,总比横劈斜劈能够用上的力气要大很多,就是一个再怎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可以力敌千钧。所以现在何依轩只希望他能够平安的躲开这一招。
“啪!”
悍匪和何依轩想象之中血肉飞溅的场景没有发生。
何依轩双眸不可察觉的闪过一丝震惊,心中来不及多想,就见那匪徒被叶自明擒拿在手。
而那悍匪更甚,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的双眼圆睁,好似见鬼了一般,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手,或者,是叶自明的手。
两人之间,悍匪手中举着的是寒光闪闪的砍刀。
叶自明手中举着的,是悍匪的手。
就在刚才那不容所有人反应的时间里,叶自明抓住了朝他劈砍来的砍刀,并且毫发无损的承受住了那力敌千钧的重量。
“想好怎么死了吗?”叶自明眼皮微敛,盯着比他矮一点的悍匪,阴沉说道。
“不用想了。”
叶自明不等悍匪回话,直接替他决定了生死,一个膝磕顶在了他的肚子上。
悍匪猛然感觉自己的肠胃像是痉挛一般,犹如刀绞,痛不欲生,下一刻就无意识的松开了自己握刀的双手,像个虾米一样弓起身来。
“轩轩,你去看着那边的三个人,告诉他们不要想着逃跑,不然后果比这个人还要惨。”叶自明盯着眼前的悍匪,没有回头,却是脸色阴沉的说道。
“好的。”何依轩在震惊之下,顺从之话脱口而出,待反应过来之后,却又满脸古怪,不过也没多说什么,绕是她这么冰雪聪明的人,此刻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她还是听话的走向了那三人,只不过,背向叶自明的她此刻才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而且她有些不懂叶自明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毕竟那个罪犯的下场也不是太惨。
叶自明没有理会何依轩,只是平静的看着悍匪,等着他从疼痛中缓过劲来。
良久,悍匪才有些艰难的直起身子。
“不疼了?”叶自明对视着悍匪的眼睛,平静道。
悍匪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带着恐惧和掩藏的恨意。
不过叶自明也没指望他说话,见他这模样,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猛地抓住悍匪的头发,向下拉去。
“砰——”
悍匪的面门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膝盖上。
砰——
悍匪的面门再次狠狠的撞在他的膝盖上。
砰——
砰——
砰——
下一刻,悍匪的面门不停的与叶自明的膝盖亲密接触着,他脸上的血液已经不是流淌了,而是飞溅,每碰撞一次,血液就飞溅一次,十分壮观。
在旁边近距离观看的何依轩简直将这一辈子的震惊全部用在了今天,朱唇微张,眼前的叶自明,简直颠覆了她的想象,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只会耍嘴皮子甚至刚一见面就被她撂倒在地哭爹喊娘求饶的叶自明吗?
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叶自明现在的模样,就像一个死神,满脸冷漠的看着世人在他面前死亡。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叶自明那句话的意思。
同样,陪同何依轩一起观看这场血的盛宴的人,还有侥幸没有冲上来的那三个匪徒,他们原本听完何依轩带来的叶自明的原话之后还有些嗤之以鼻,虽然他们承认叶自明很厉害,能够一挑七,但是,你能有多狠?
你一个警察,能有我们这些刀口上舔血的人狠吗?你以为你磕了那人的肚子一下,就是所谓的惨了?
哼哼,太天真了,果然还是个警察。
这些想法,在他们观看了叶自明接下来的动作之后就自动从他们的脑海中消失了,他们不是没见过比这狠的,但是他们却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淡定的!!
终于,在那悍匪变得面目全非的时候,叶自明停了下来。此刻他的膝盖上,裤腿上全部都沾满了红色的血迹,让人看着刺眼。
叶自明松开了抓住悍匪的手,那悍匪也在这一刻像滩烂泥一样的瘫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叶自明没有理会这个悍匪,反而将目光看向了仅存的三个人,目光冷漠,像是在看死人。
“叶自明!!”
何依轩同样也看见了这双不属于人的眸子,心中猛地一跳,甚至产生了一种她认为从来不曾在她身上产生的名叫慌张的情绪。
“恩?”叶自明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扭头一看是何依轩,那双眼睛这才恢复了明亮,充满了人味的色彩。
“你没事吧?”
“没事,习惯就好,我以前养成的毛病。”叶自明看了眼惨不忍睹的悍匪,随后冲着何依轩温和笑道。
看着此时的叶自明充满阳光的微笑,实在是难以想象刚才完全冷漠的他居然是一个人!何依轩满心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以前?他以前都经历了些什么?何依轩的好奇在心中像是野草一样疯长。
“这三个人怎么办?”
“问他们自己啊。”叶自明朝那三个匪徒颔了颔首,对他们说道:“你们打算怎么办?是要继续反抗呢,还是打算投降呢?”
剩余的三个匪徒中,站在中间的那人正是他们的元哥,那个青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四个兄弟,又看了看叶自明裤腿上有些干涸了的血迹,双眼一眯,沉默了片刻之后,有些困难的咽了口唾沫,声音嘶哑道:“我们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