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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草根乞丐

张风又一次睁开眼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这时一个同样六七岁的少年正在拿着水壶往张风嘴里滴水,张风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抬起手抓住水壶,大口大口地灌了起来,没灌两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爹,他醒了,他醒了。”小男孩跑到外面大喊道。

这时,张风才发现自己此时被摆放在海边不远的一个草棚里,自己最后记得是昏迷在海里的,想来是自己昏迷以后被海浪冲上了沙滩,走运捡到一条小命。

远处一个男人将手中的渔网丢在地上,听到小男孩的呼喊就赶了过来。

“你叫什么?”男人问道,皮肤通红,手掌都是老茧,光着双脚,一看就是个渔民。

“张风”

“哪里人士?我早上发现你躺在沙滩上。”

“恩?……”张风一时语噎。

“昨夜一场风暴,黑礁群那边沉了一艘大商船,你是那上边的人?”

张风茫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看来受惊不小,一般经历过海难的人都是这样,他应该失忆了。”男人转过脸对小男孩说道,“二蛋,你扶着他去趟商会府,在那里他应该能找到些依靠,唉,这么小的孩子,希望他的家人还在。”

“爹,那我去了,爹,给我十文钱,我回头给你带只烧鸡。”

“混小子,天天就糊弄你爹,烧鸡才九文,剩下一文你小子打算怎么花?”男人掏出一串钱来。

小男孩吐了个鬼脸,说道:“这个是跑腿费。”说完就扶起张风。

之前张风被自己的小胳膊小手给吓昏过去了,现在张风已经确定自己真的变“小”了,在车祸的时候张风应该是二十三岁,加上平时喜欢运动,身高不矮,身材算是壮实的,小孩子是不可能扶起自己的。

而现在,张风变成了六七岁小孩的身材,不知道长相有没有变。张风现在还是比较害怕自己变得自己都接受不了,本来看自己样子不一样了就挺恐怖的,如果再变丑了,基本就活不下去了,自己就把自己给吓死了。

小男孩二蛋把张风送到商会府门口,告诉张风里面就是管理商会的地方,张风到里面可以问到自己的信息,还可以找到自己的家人,然后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连句临别赠言都没有。

这孩子以后就是个跑龙套的命,张风心里这样想着,然后走进了商会府。

折腾了半天,张风被商会府的两名门房给赶了出来。

“哪里来的小乞丐,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说自己是商队海难的,整个旗云商会三百多号人,没有一个是小孩,撒谎也不知道打听打听。”门房甲说道。

“饿过了头吧,要不就是脑袋被门挤了,哈哈…”门房乙笑道。

张风举头望天,看了足足有十分钟,最终留下了句:算你狠!恨恨地离开了商会府。

别人穿越都是牛逼闪闪放光芒,各种超能力,各种开挂,各种美女投怀送抱,怎么轮到自己待遇就这么差?没有牛逼闪闪放光芒就算了,上来就是怒海求生,好!忍了,我命大。没有各种超能力也算了,还变成了“小布丁”,也忍了,我不在乎!没有开挂也算了,好歹初级的时候送点经验啊装备啊啥的,可是,什么都没有,现在连饿了都没有饭吃,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难道我要被玩死吗?

张风步履蹒跚,走过一条条街道,只觉得自己越来越饿,看见路边卖小吃的小摊,就忍不住咽口水,没看两眼就是引来小贩的厌恶:滚开,小乞丐滚。

熙熙攘攘的人群,张风茫然地穿行在其中,时空交错,仿佛回到了当初自己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刚刚大学毕业欠着一屁股学费债,亲人?五年前的一场大火夺走了自己最珍贵的一切。自己开始变得玩世不恭,同时也变得坚强,因为他知道他必须活下去,他的命是他父母的生命延续,同时也是他们用命换来的。

那时候的自己同样是穿行在一片人潮的荒漠里,没有方向,四面都是一样景色,自己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了,最终还是找到一份工作,并用两年的时间爬到了中层的位置,这其中的苦楚只有张风自己知道。爷爷病危想见自己最后一面,让张风疯狂地在高速公路上狂飙,可是五百多公里的距离太长了,张风在半路上接到爷爷去世的电话,泪水模糊了双眼,爷爷是张风失去的最后的亲人,至此之后张风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这几年来爷爷一直在省吃俭用供养自己,自己还没能报答。张风恨啊,恨这五百多公里,这是生与死的距离,恨这苍天玩弄自己,恨这命运如此孤独与悲伤。

一晃神的功夫,张风从回忆中醒来,紧紧捏了捏拳头,轻轻地对自己说了句:好好活着!

张风的适应能力一直都是很强的,尽管自己这两天来所遭遇的一切都是自己无法理解的,但是这一切又是自己切身感受地到的,那么自己只能努力地适应这一切,虽然自己很想知道这里是哪里,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但是这一切目前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改变当下糟糕的现状,那么一切只能向前看,不能纠结于这些暂时无法解决的问题。况且,张风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随心的人,心里想明白了,立马就转变自己的心态,该是自己的谁也夺不走,该是自己知道的,总有一天自己会明白。

没有钱,不代表要饿死,张风开始注意附近有没有偏僻的菜园,一直到傍晚,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里面种的有各种菜蔬,只是这个世界的菜蔬张风都不认识,反正能吃就行。

顺手摘下一个红红的果子,咬了口,嗯~有点像西红柿。又摘了一个尖尖的红色小果实,尝一口,我靠,好辣!

就这样,张风还是找到不少能吃的,不仅是长在地上的,还有长在土里的,因为本身自己就是农村孩子,所以这个基本可以举一反三,所以吃饱不是问题。

于是,张风开始了起早贪黑的偷菜生活,夜里困了就睡在城里的墙角屋檐下,至少能遮点风挡点雨,白天就在街上乱转,主要还是观察学习为主,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就像当初自己刚出农村一样。

在街上乱转顺便还能要点钱,本来张风是想说句: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励志用这句话来明心正气。可是后来发现自己压根就和君子扯不上关系,那做不成真君子,又不想做伪君子,只好做真小人了,至少还是个真的,不是伪的…

神龟岛的气候相当温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唯一明显的区分就是每年会有两个月的雨季,雨季期间也是神龟岛的休市休渔期,岛上的人们会好好的在这两个月里陪陪家人和亲朋好友,就像度假了一样,所以这里的人生活的都很安逸与闲适。

当然,这些都是普通人的生活。

一晃,张风的偷菜生活已经过去了半年,在这半年里张风也大概了解清楚了这个世界的情况。

首先,张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和这里的人没有阻碍的沟通,语言啥的完全没有问题,就连度量单位自己也能明白,仿佛自己天生就会一样。所以一般人基本看不出张风有什么不同,除了他脑袋里各种在这个世界被认为是奇思怪想的东西。

其次,这是个神奇的世界,神龟岛每个月都会出现“飞艇”,这些外形看起来像船的东西可以神奇的飞在空中,这些“飞艇”不是用什么氢气或者氦气等等浮起来的,而是一些被人们尊称为修士的人用自己的法力和天地奇物驱动飞行的。所以,张风也经常看到一些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的人,不过这些所谓修士一般不和普通人接触。张风刚开始了解到这一切时,自己是又哭又笑,激动不已,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啊,自己也算是看过小说的人,书里不都是这样说的,帅气的主人公在奇幻的世界里一步一步变得牛逼,然后就是征服世界,同时也征服各种美女,哈哈,看来老天爷还是有点良心的!可是,随着张风更深入地了解这个世界之后,他就基本上呆掉了…

最后,张风也了解到这个世界可以称之为天赐世界,因为他了解到这里有一块非常大的大陆,叫做天赐大陆,普通人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大海的另一头是哪里,大陆的另一边是哪里。又一次,就这个问题,张风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乞丐讨论过,张风说出了自己认为这个世界其实是球,我们都是站在一个大球上,然后大球飘在一个叫宇宙的地方,如果我们保持一个方向不变一直走下去,就可以绕着这个世界走一圈回到原点。听完张风的“奇思妙想”后,老乞丐哈哈大笑,从此张风就成了乞丐里的“傻子”。

一开始张风还是很坚持自己的想法的,可是自己越坚持越是成为其他乞丐的笑柄,他越是解释越是好笑,最后他也不解释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这样的。

了解到成为修士的条件后,张风也是彻底无语加心灰意冷了。这个世界之所以叫做天赐世界,就是因为这里有修士存在,据说修士可以上天入地,移山造海,寿命悠长,而成为修士的基本条件就是进入天赐池进行天赐开灵仪式,没有经过这个仪式的,就不能感受到这世界存在的各种灵力,也就不能进行修行。

天赐开灵的过程,说白了其实有点像小说里的洗髓易经,经过这个仪式后体质得到改善,经脉也更加通畅,修行更无阻力。

可是,这个天赐池不是所有人都能入得了的,且不说每次开池所需要的资源就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承受的起的,更何况不是天赐者的普通人就算入了天赐池也等于是洗了个澡。而是不是天赐者更简单了,每个人口聚集的地方都有一块黑色的碑石,被人们称为天赐碑。神龟岛的集市广场上就有一块,碑石是采用天赐石做成的,这种石头在深山里都可以采到,并不稀奇,它可以很灵敏的感应到天赐者特殊的体质,进而放大天赐者体内的灵力。

天赐碑一般高两米,每十公分刻一道横线,想要测试的人可以把手按在天赐碑的任何一个地方,然后放松,这时候如果你是天赐者,那么天赐碑都发出光来,光的颜色和发光能突破的刻度都反映了不同的信息。

张风了解到这些后当然立马跑去测试了,想到自己乃是亿万中无一的“穿越者”,又是集帅气、正义和智慧于一身,担负着拯救世界,保卫世界和平的重任,怎么说也是拥有天赐者最佳的体质,最牛逼的天赋吧。

为此他还深思熟虑,想到自己有可能在测试时霸气侧漏,引起大势力的窥探之心,不想自己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后来想想现在自己无依无靠,还是得引起大势力的关注,到时候他们看见自己天赋异禀,必定招揽自己,那时候自己一定要待价而沽,选择一家最好的,从此自己就要开始走上牛逼道路。

所以,张风大摇大摆地去了。

怀着激动地心情,伸手抚摸在天赐碑上。

接着光芒四起,一直串到碑石顶部,路人纷纷侧目惊讶,立马空中飞来四五个修士,领头者发出邀请。咳咳……不好意思,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真实情况是张风呆了,天赐碑毫无反应。

“额……今天状态不好,明天再测!”

又是一次,毫无反应。

“这次两只手!”

“我……”

神龟岛的乞丐们不仅嘲笑张风踩在球上,现在还嘲笑张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天天把天赐碑当女人摸来摸去,老乞丐看见了都会长叹一口气:这娃娃,脑袋真是病的不轻啊。

这样折腾了一个月,张风也冷静下来,天赐者测试,结果不会改变,没人听说过某人一开始测试不是天赐者,之后测试变成天赐者,可以说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现在张风是彻底死心了,原来,老天爷把自己弄过来就是图个开心,现在压根把自己给忘了,任由自己自生自灭。“好吧,自己虽然没有什么狗屁天赐体质,但是自己这一辈也不能这样虚度了,当不成修士无法与天同寿,与日月同辉,那么自己也要努力活好过好,老天爷好歹让自己重活一次,不能浪费了!

张风的偷菜乞讨生活还得过,不过张风已经在积攒一些钱物,开始谋划摆脱乞丐的生活。张风说过,自己不是圣人君子,为了活下去,为了活得好,自己愿意做一个有自己原则底线的真小人。

两个月的雨季是漫长的,对于张风来说。

不知不觉,张风迎来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二个雨季,雨季里海边山坡的草地里会长出一些“地耳”,这些黑黑的植物有点像木耳,地耳只有在雨季的时候生长,罕见的白色地耳可入药,不少店铺都收购,价钱还很高。

张风这一日穿着蓑衣,在湿滑的山石上爬上爬下采集这些白地耳。

“如果顺利的话,这个雨季一过,我卖白地耳的钱也应该足够我摆个小摊了,万丈高楼平地起,积少成多,集腋成裘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这就是我资本积累的第一步。”张风一边小心地攀爬着山岩,一边心里胡思乱想着。

雨季里的神龟岛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轻纱,一切事物都在雨幕中,雨滴穿过树林,被树叶挡住,然后顺着叶脉滴下,改变了原有的轨迹。

海边小木屋被雨幕遮住,海浪轻抚过沙滩,抚平沙滩上的痕迹,一遍又一遍;好似岁月拂过人的记忆,一遍又一遍,任凭你的记忆再深,痕迹再重,也像这沙滩一样,最后被抚平,只剩下这一幅宁静的让人忘记忧伤的水彩画。

仿佛有一支无形的画笔,以世人的各种思绪为颜料,在忘忧海的水里融化,然后蘸起一笔淡淡的哀伤,氤氲了画面的一角,接着又蘸起一笔思念,加深了画面的底色。

在最陡峭的山崖上,有一位少女,撑着一把粉红色的小油伞,粉红色的衣裙随风轻摆,长发垂到白色的腰带上,玉手藕臂,雪白的脖颈,粉嫩的小脸蛋吹弹可破。

张风差点看呆了,此时张风正在这山崖下攀爬采摘白地耳,也看不见山崖上具体的情况,更不清楚这个小女孩怎么会在这里,只是下意识地想到这里很危险啊,万一摔下去了就不得了了。

所以,张风就冲着小女孩大喊一声:“小姑娘,这边危险,别站靠边啊!”

小女孩也被张风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不小心踢翻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不大也不小,但是它一路从崖顶滚下,连动还带起大大小小好几块石头可就要了张风的小命了。

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又不是存心吓你的,至于用石头砸我吗?我以后再也不学雷锋了,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哎呀~”张风身体贴紧石壁,连续躲过好几块石头后,还是被一块石头砸中了肩膀,手一松,张风一声惨叫,就从山崖上滚了下去,头也撞到了山壁上,接着眼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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