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阿生。”夏侯思微来到厨房里,老婆婆正在把做好的菜盛到盘子里。夏侯思微走过去拿起盘子说:“我来吧。”
“小姐这不合适。”老婆婆看到夏侯思微拿过勺子,熟练的动作,都来不及阻止。“小姐真是个好人,怪不得殿下独独对你特别相对。”
夏侯思微笑着解释说:“婆婆你误会了,我和云皓只是朋友。”
“小姐,你就不要瞒我这个老婆子了。阿生他爹去的早,当初我和他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当时看我的眼神和殿下看向你的眼神一模一样。阿生他爹死的冤。当初不明白的,等到人没了,却已经晚了,我独活了大半辈子,要不是有阿生的牵绊,我早就随他爹一起去了。”老婆婆说着,眼中满是幸福和怀念。阿生拍着母亲的肩膀安稳着她。
“阿生现在很有出息,婆婆你做的很好。阿生的爹看到也会欣慰的。”
“小姐,阿生和我说了,我知道我和阿生的一切都是殿下给的。可是原谅我老婆子自私,我求求小姐一定要把阿生平安带回来。要是……”老婆婆眼中没有波澜,好似已经习惯了看着周围的人随着时间的注定离开,或死去,“请小姐把他送回故乡让他归根。”
“婆婆,放心吧,只要我能回来就一定会带着阿生。”夏侯思微对着老婆婆许下承诺,阿生和自己要做的事没有任何关系,他完全不必为自己做什么。
“哎!我相信小姐。”老婆婆端着菜,率先出了厨房。
夏侯思微也跟着走了出去。阿生紧紧跟着夏侯思微,“小姐我娘的话你别介意,她是太关心我了。”
“瞧你,你是去帮我管账,你娘就罢了,怎么你也整得像上战场似的。放心吧,你是帮了我的忙就是我朋友,我不会亏待你的。”,夏侯思微很羡慕这种生活,母子两人生活在农家小院,种点菜什么的。儿子外出回来的时候,在家门口有一盏灯,这样就不会迷路了。可惜自己注定不属于这样的生活。
阿生看的出夏侯思微心情不好,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走到屋子里。
夏侯思微和云皓和与阿生他们一起吃了饭。或许婆婆早己知道,云皓的到来会是带走阿生。所以下午便为儿子准备了最后一顿饭。除了普通的粥和馒头,桌子上还有一碗鸡肉。
在夏侯思微看来,云皓这种生来尊贵的人,应该吃不下这种粗茶淡饭。可相反的是云皓吃的津津有味。就这样,一顿饭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阿生的母亲跟着他们走出房间,眼中尽是不舍。阿生背着自己的行囊抱着母亲哽咽着说:“娘,孩儿不孝不能继续照顾你了,你一定要保重。”
阿生的母亲紧紧抱着阿生,说不出话来。
夏侯思微不去看这分离的场景,转过头,却发现云皓也在看着她。“我要是阿生的母亲现在一定想杀了你。”虽然是恶狠狠的语气,可是夏侯思微却没有一点讨厌的神情。
云皓笑笑说:“思微你要知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男儿志在天下。阿生有才华,有能力,他注定不该被困在这个小地方。”
“是不是你们男人为了天下什么都做的出来呢。哪怕是一直陪伴自己的……亲人”夏侯思微突然有些激动的问,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改口。
“生在乱世,好多事不是我想如何就如何的。”云皓是一国皇子,更是拥有超越皇权的势力,很多的事没办法顾全。
夏侯思微眼神一暗,“是啊,这重重的江山,足以蒙蔽上位者的双眼,怎会看的到被重重掩盖的亲情呢。”本以为云皓会不同,没想到……不过如此罢了。自己早该不要抱有希望的。
“放心吧思微,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云皓看得出夏侯思微一瞬的变化,以为夏侯思微认为自己不在乎她。一把抓着夏侯思微的肩膀,迫使她的眼睛和自己对视。郑重的承诺。
夏侯思微看着云皓,轻轻拂开固定在自己肩上的手。“太子殿下,你不必向我做什么承诺,我能理解你的雄心壮志,谢谢你让阿生帮我。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夏候思微不等云皓说话。对着阿生喊:“阿生,走了。”
阿生松开握着母亲的手,转头跟着夏侯思微走出去,夏侯思微清楚的看到一滴泪在阿生眼中落下。夏侯思微不言语,慢慢往前走。云皓见独剩自己一人,安慰了老婆婆一声,也跟了上去。
云皓有武功,自然比夏侯思微走着快。不一会便拦在夏侯思微前面,“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夏侯思微不说话,阿生看着他们俩,识趣的走远。
云皓有些烦躁,他也不知道又是哪做的不好。哪怕夏侯思微打他,骂他。总好过这样闷着不说话吧。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变大。
“嘶!”虽然声音不大,云皓也还是听见了,急忙松开手,抓住夏侯思微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着。一边问:“还疼吗,我不是故意的。你……”
夏侯思微抽出自己的手:“太子殿下注意你的身份,我先走了晚了就赶不及完工了。”打断云皓要说的话,夏侯思微越过云皓,头也不回的离开。
云皓看着夏侯思微的背影,刚迈出左脚,想要跟上去,却又在下一秒收回来。“黑烨。”
一团黑影闪过,一名黑衣男子跪在地上,“殿下。”
“寂空大师那里有消息了吗?”不再是面对夏侯思微的甜蜜微笑。现在的云皓满是上位者的威严。
“还没有,要属下看不如直接闯进去。”黑烨的方法简单直接。
“此乃下策,万一适得其反?等不了了,我去会会他,实在不行也只能按你说的了。”云皓深深的看了一眼夏侯思微离开的方向。然后施展轻工转身离开。云皓不知道的是,这次的离开成了他一生中无法弥补的遗憾。
阿生慢慢悠悠的走着,夏侯思微从他后面,一直到超过他。阿生见就她一人,紧跟着夏侯思微问道:“小姐,殿下呢?怎么就你自己?”
本来和云皓就有些不痛快,现在阿生又没完没了,吵的她头大。停住脚步,不耐烦的对阿生说:“闭嘴,哪那么多问题,你主子把你交给了我,不管如何,我希望在此期间,你可以服从于我,忠心于我。”
阿生有些为难,现在毕竟帮小姐做事自然该和小姐一条心。可是殿下对自己有大恩。这……
夏侯思微知道,如果今天不逼他做个选择,自己身边就等于埋了一颗云皓的眼线,那感觉就好像自己扒光衣服在云皓面前一样。
“到醉红楼为止,我给你一路时间考虑,我不要你完全站在我这一边,但是我希望在你帮我的这段时间内,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于你于我都是件好事,如果做不到的话,好走不送。”
说完,夏侯思微不再理会阿生,看着夏侯思微离开,阿生想也没想的跟上去。两人一路沉默不语,
来到醉红楼,看着面前一层一层的人,夏侯思微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阿生,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答复。阿生看着面前的牌匾,吸了一口气,“小姐我考虑好了,我会听从你说的:服从,忠心。”
看着阿生不似说谎,夏侯思微却仍是继续说到:“我要你以你娘的性命发誓,在跟随我的时间内,对我绝对服从,绝不背叛,哪怕是对云皓。”
阿生怒视着夏侯思微:“夏侯小姐,请你适可而止,人是有底线的,我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不会出尔反尔,你又何必逼我?”
“既然阿生问心无愧,又岂会怕着小小的誓言。”阿生不要怪我,前世的背叛,我绝不容许再来一次。
阿生沉默了好久,最终还是抬起手,“除了叫我伤害娘亲和殿下以外,我阿生以娘亲性命发誓,对夏侯思微,服从,忠心,不背叛。”手重重的垂下来,“小姐可还满意?”
“也许你会认为我自私多疑,我也不想辩解什么。走吧,这两天有的忙了。”夏侯思微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进了里面,看着已经有工匠开工了。可能是刚才的话起到了作用,叫丽娘办的事已经办好了,丽娘正在监督着工人,看着夏侯思微来了,马上堆起一脸笑容:“小姐您吩咐的事办好了,您看如何?”
果然是人都挑软柿子捏,自己时不时亮一下爪子还是很有必要的。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能把这老货逼急了,夏侯思微也笑着说:“还是丽娘办事效率快,我会帮你美言几句的。”
丽娘听了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都是应该的。这位公子是?”说话间阿生也跟了进来。
“哦,我正要说呢,丽娘麻烦你把大家叫出来一下。我有事要说。”
丽娘瞅了瞅阿生,见夏侯思微不会多说也只好听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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