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侯思微缓缓醒了过来,头很晕,缓缓睁开眼视线却还是一片模糊,喘不过气来,似乎有什么重物压在身上,夏侯思微艰难的想抬手推开‘重物’,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勉力抬起的手,只能在挥舞中啪的重重落下。
“哦,醒了?那也好,睡着了多没意思!来,今天爷陪你好好玩玩。”身上的一坨东西,夏侯思微发现身下的动静。那人伸出手,摸着夏侯思微的脸。看着那一口黄牙,一双小眼色眯眯的。明显就是长期沉迷吃喝嫖赌之徒。夏侯思微直想吐。
夏侯思微感到一丝不对劲,自己不是死了吗?怎么这个人还可以摸到自己?难不成?夏侯思微不敢置信的掐了掐脸蛋,“咝,疼!”微微的疼痛让她小声叫道。
“这是看见男人高兴地傻了吗?没事,既然收了钱,就算是傻子,爷也照上不误。”
夏侯思微看着身上越来越放肆的男人,来不及想别的,“大爷别急,你放开先我,我陪你玩个好玩的。”夏侯思微对着男人妩媚的笑着,知道挣扎不过,自己只能智取。
“哦?”看着男人停了下来,夏侯思微笑着说:“我们去床上吧!”
“我就看看你玩什么花样。”男人淫笑着放开夏侯思微转身往床上走。
夏侯思微在后面跟着,来到床上,夏侯思微绕到男人后面,用床幔蒙上眼睛,一只手牵着男人的手说:“我们玩捉迷藏吧,找到我,我就好好伺候你。”
在男人看不见的时候,夏侯思微另一只手拿起床边的花盆,冲着男人脑袋砸过去。男人来不及说一句话,就晕了过去。夏侯思微舒了一口气,用裙子擦着手。
“啧啧啧,真狠啊!”夏侯思微警惕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一身黑衣,把他周身气势有所收敛,身上穿的虽然低调,却是流云锦,那可不是有钱就穿得起的。寻常人得到,最多只是做个帕子,自己前世就有一条,她最是喜欢了。
脸上蒙着面,看不清样子,蒙面的布料和衣服如出一辙,还真是奢侈啊!这是夏侯思微对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
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不过看眼睛就知道,他没有恶意。这种人,就像雪山上的狼,虽然凶狠,却高傲,从不屑攻击弱小的人。
夏侯思微看了一眼,知道没有危险,转过身,仔细摸索着地上男人的身体,“你这女人,好不要脸,他都晕了,你还要再摸。”
“关你屁事!”夏侯思微头也不抬的说。
“你就不怕,我和他是一样的,是来毁你清白的。”
“你要是和他一样,就可惜了你这身皮了!”夏侯思微手上不停继续搜着,“找到了!”
发现怀着有一丝鼓鼓的痕迹,他伸手探去,发现是一首情诗,下方署名“微”,还真是齐全!当即把坐在书桌前写了两篇字,一篇藏在怀里,一篇藏的更加隐秘。
而夏侯思微拿着那男子的信,来到蜡烛前,手缓缓下落。夏侯轻歌精心准备的证据,顿时大半被毁,不但如此,今日我定要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着夏侯思微做完这些,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模仿技术不错嘛。”
夏侯思微对这男子下了逐客令:“你还在这干嘛?”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相信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你帮我个忙就告诉你。”夏侯思微想起夏侯轻歌说的墨竹的事,现在没有可靠的人,只能赌一把了希望这个人信得过。
“你倒是打的好算盘,你知道,让我帮个忙,有多不容易吗?这样,不仅你要告诉我答案,我还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帮你一次。”
“成交,什么事说吧!”
“不急,我会来找你的,你先解决自己的麻烦吧。”夏侯思微指了墨竹的屋子说,“把那个屋子里的人,给我叫过来。”
“记得你答应我的。”男子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墨兰墨竹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的男人,“小姐!”墨兰有些害怕,墨竹虽然撑着但还是有点发抖。
“墨兰墨竹别怕,过来,我和你们说…”夏侯思微小声的说着。
“小姐?”墨兰墨竹好像有点不认识夏侯思微似的。
“先不要问,等过去这件事我慢慢和你们说,刚才说的明白了吗?”
看着两个丫头点头,夏侯思微率先转过头去,走向墨竹的屋子去。
等了不一会,一个丫鬟来禀报,“墨竹私通被捉,老夫人叫你去看看。”言辞间不见一丝恭敬,夏侯思微冷眸看向丫鬟。丫鬟被盯得下意识缩了一下头,夏侯思微冷笑一声,常年身居高位积攒下来的威压,连许多大臣都受不住,更别说这小小的一个丫鬟。
要不是着急救墨竹,一定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看看,谁才是主子,谁才是丫鬟。夏侯思微起身走向大厅,这让前来传话的小丫头摸不着头脑:不是说大小姐好脾气,从来不惩罚下人吗?怎么眼神比夫人还厉害?摇了摇脑袋,小丫鬟跟了过去。
到了大厅,墨竹与那男子被压在下面,夏侯思微仔细打量着座上那些人。坐在上首的,是老太太,素色的装扮,加上以玉点缀的头额,看起来就是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可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此人权利心极重,所以到了现在,还不肯完全放权给夫人,现在府中她和夫人平分秋色,面和心不和,都想独揽管家大权。
右下首第一位就是夫人了,头戴金步摇,使她看起来华贵无比。可单看这全府上下,只有她一人生了一个儿子;其他姨娘们,只生了一个女儿来看。她的手段心计,绝非一般人能比的。前世自己悲惨的一生,恐怕少不了她的参与,她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女,父亲是一品镇国公,掌管十万镇国军。前世夏侯轻歌仰仗的,就是荣月的弟弟,未来的镇国将军。
紧接着下面是秦姨娘,她是老太太娘家的庶女,从小长在老太太的膝下,长大了被嫁给相爷作姨娘,平常不言不语,他也是相府为数不多在夏侯思微落魄时,帮助过夏侯思微的人。
相府的三小姐,夏侯婳就是他所出,不过和他娘相反的是夏侯婳非常看不起思微,平常有事没事,就会对夏侯思微冷嘲热讽;相反的她对夏侯轻歌很是讨好,平常就是夏侯轻歌的跟班,总是和夏侯轻歌在一起。
坐在秦姨娘下面的是柔姨娘,她是夫人的陪嫁侍女,前两年刚被抬了通房,今年接着被纳了姨娘。可见也是很得相爷宠爱的。
左面夏侯轻歌坐在右下首第一位,正轻笑的看着夏侯思微和墨竹,发现夏侯思微正在看她,马上换上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夏侯轻歌下面便是夏侯婳,她正鄙夷的看着墨竹,呵,还真是一点心计都没有。看着今天连自己座位都没有,夏侯思微冷笑一声,都在看自己的笑话吧?可惜啊,今天你们的如意算盘怕是要打漏了。
夏侯思微规规矩矩的走在大厅里,行了个礼,“给老夫人请安,给夫人请安。”
“小姐!”墨竹担心的叫道,夏侯思微给了墨竹一个放心的眼神,接着对老夫人说道,“不知老夫人叫思微前来有什么事?”
“逆女,跪下!”老夫人大怒,不停的拿拐杖戳打地面,口里念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夏侯思微当即委屈的说道,“本来,给老夫人下跪请安,是孙女的本分。孙女就算是地下上有刀子,也要跪下去。可是,今天恕孙女不能跪!”
“你!”老太太指着夏侯思微,说不出话来,手一直在抖。
“姐姐,老夫人让你跪下你就跪下吧。你怎么能这样忤逆老夫人呢?你这是要气死老夫人啊!”夏侯轻歌离老夫人最近,抢先一步来到老夫人身边,一边给老夫人顺气,一边责怪的对夏侯思微说。
呵,夏侯思微心里冷笑,这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今天就算是没有被毁清白。明天,这目无尊长,气病祖母的名声传出去。自己这一辈子就毁了。
当即,她向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今日是思微莽撞了,可思微也是气不过。思微一进门老夫人就让思微跪下,思微不服,不知道自己何错之?有请老夫人明示。如果是思维的错,不管老夫人怎么惩罚,思微没有半句怨言。如果不是思微的错,还请老夫人还思微一个清白。莫要让那万恶之人逍遥法外,蒙骗老夫人,以损老夫人公正的名声。思微明日愿自请去族祠为老夫人祈福,祝老夫人长命百岁。”
夏侯思微委屈的说,眼泪在眼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倔强的看着老夫人。好像坚信老夫人一定会还她清白。
夏侯轻歌不禁愣了一瞬。这还是那个木纳的大姐吗?若是放在以前,看到老夫人生气,自己也不认同她,一定会立马认罪,可是现在这一番话,不但逼得老夫人不得不彻查,还她一个清白。而且还表现了自己,不是不孝,反而愿意为了老夫人,可以去族祠那样艰苦的地方,可见她对给老夫人祈福的诚心。
转头一看,果然,虽然老夫人还是有些生气,但眼里明显有了一丝笑意。夏侯轻歌懊恼的回到座位,老太太缓过一口气来说:“微丫头的心是好的,但是孝顺是孝顺的。你犯的错还是要承担的,心儿你和大小姐说说这事。”心儿正是秦姨娘的小名。
“是,老夫人!”秦姨娘起身,对夏侯思微恭敬的说,“大小姐,是这样的,这名男子出现在你的房间。我们大家听说你那有刺客闯入,到的时候墨竹坐在床上,这男子昏迷在床下。现在还没醒,下人们把他俩带过来。找了你好久,才在墨竹的房间找到你。”
清清楚楚的对夏侯思微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夏侯思微当即说到,“不可能,我今日和墨竹讨论刺绣。中午在她屋子里小睡了一会。我虽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男子头部受创,墨竹明显反抗了,又何来私通一说?我相信她。”
“那这男子从何而来?”夏侯婳插嘴道,秦姨娘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夏侯婳假装没看到。
夏侯思微说,“我就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的。”说着掩面而泣。
老夫人看了有些不忍的说,“我信你,可是凡事都要讲证据。这男子在你房间是铁证。这让我如何信你?”
“谢老夫人怜爱。思微只求一个为自己表明清白的机会。”
“好,这件事就由你来处理。”“谢老夫人。”说完她盯着夏侯轻歌一笑,让夏侯轻歌感到有点不安。不过,夏侯思微不管怎么样,今天你都有的受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下人偷情,主子又能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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