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跳江啦！”
“啊……”
“看啊，又一个人跳下去了！”
“难道这里有鬼，怎么都一个个跳江了呢！？”
“胡说八道，后面那个人肯定是想救人！”
“江水那么大，还想救人，他脑子有病吧？”
“是啊，早就被水冲走了。”
“后面那个人也活不了了。两个傻X……”
“快点报警啊，说不定还有救呢。”
“报警也没用，警察估计也救不了他们。”
“可惜了，一个这么好的青年就这样没了。”
“明明是两个人，你怎么说成一个呢？”
“我是可惜后面那个，前面那个我可没那么多同情心。”
……
海门大桥上一片混乱，刚刚一个年轻的男人爬上了桥栏上，大家以为他只是想玩刺激，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跳下去了。
后面一个人刚好站在他不远的地方，想抓住他，但没抓住，慢了一步，后来他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刚好现在是早晨，上班高峰期，桥上人来人往，很多人目睹了这一幕，大家不由得都停下来观看，使得桥上的人行道被堵得水泄不通。
不过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挺热心的，不少纷纷掏出手机来拔打了“110”。
然而，警察还没到，新的状况又出现了：“快看啊第一个人被冲到那了，一浮一沉的，啊，沉下去了，不见了。”
“咦，后面那个人水性不错啊，竟然一追上去了。”
“是啊，看来他也不是一时冲动，人家还是有实力的，说不定是游泳运动员呢。”
“快看，抓住了，那个第一个下水的怎么不动了？”
“估计是昏过去了，这是好事，要是他拼命挣扎的话，两个人都活不了。这下水救人可是很危险的，一不小心连自己也要搭上去。”
“看，他们回到岸边了，这小伙子要得，水性真好！”
很快，岸边就聚集了一大群人，不过都是以老人居多，这个点年轻人除了上班就是睡觉，出来的没几个，更不要说有这个闲情来江边了。
救人的那个人正在帮那个跳江的人做急救，不一会，那个跳江的人醒了过来，虽然脑子还不太清醒，但看到早晨那初升的太阳，也知道是被人救了，地府可没有太阳，这是常识。
他用沙哑的声音道：“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
旁边一位大爷道：“年轻人，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还年轻，路还很长，为什么要寻死呢？”
“你……你们……不明白，我做生意……失败了，好不容易说的一个婚事也吹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大爷声如洪钟地道：“不就是生意失败吗，你还年轻，可以重来！不就是女人跑了吗，大不了再娶一个，这大街上一路都是女人，你还怕找不到一个吗？”
“我那么爱她，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虽然还没结婚，但我们跟结婚了有什么区别，她说走就走……”
“小伙子啊，大爷跟你讲，大爷这么大岁数了，很多事都看明白了，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去珍惜，不能在一起同甘共苦的，都不是好女人，她们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是啊，是啊，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要也罢！”同围的人纷纷劝道。
不过也有不和谐的声音：“A，你们这一群老头子懂什么，追求美好的生活难道有错吗，你们男人倒霉了难道也要我们女人跟着受苦吗？”
这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大妈，她一脸不爽地瞪着大伙，表示不满。
她这一番言论马上引来众人的口诛笔伐：“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没见他已经那么惨了，你还要刺激他，你会不会做人啊。”
“就是啊，什么人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我认得你，你不是跟你男人离了几年了吗，听说当初他可是欠了少了债。不过看你今天的打扮一点也不像个穷苦人家，最近是不是膀上大款了？”
“我……我自己挣的，不行吗？”
“就你，一天到晚没见你上过班，怎么挣啊？”
那大妈在大家的口水飞沫中落荒而逃，大家好像打了一场胜仗一样，不由得一阵欢呼。
虽然在场的也有一些年轻人，但也知道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即使现在年轻人的生活有点开放，但对于这种女人也是很不屑的。
这时，一个老人喊道：“咦，那个小伙子怎么又昏过去了；小伙子，你怎么走了呢？”
大家才记起正事，继续看那两个人，只见那个跳水的又昏过去了，救人的人站了起来，一副要走的样子。
刚才他扒在地上救人，众人也不知道他的相貌，现在他站了起来，只见他身材高大，起码也有一米八，虽然头发湿淋淋的，看不清面目，但在一群老人居多的人中还是显得鹤立鸡群。
只听他道：“他没事了，只是力竭睡过去了而已，救护车来了，我也该走了。”
一个老人道：“啊，这怎么行呢，你救了他，怎么也算是‘见义勇为’，我们都是见证人，怎么也要向政府给你申请个‘见义勇为奖’啊。”
“对啊，对啊。”众人附和道。
“不用了，我只是做我一件我力所能及的事而已。”
众人看到他执意要走，也知道留他不住了，只好让出一条路来，目送他离开。
忽然，人群中一把清脆的女声传来：“你叫什么名字？”
大伙这时才想起还不知道“英雄”叫什么名字呢。
他头也不回：“就叫我‘苦海摆渡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