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盼趁着宁婆子走神之际,费力地举着两只前爪将挂在脖子上的玉玦取下。
她总觉得奚驰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异常,于是下意识地想要远离这块玉玦。
宁婆子没有发现奚盼的异常,将落入水中的玉玦捞起,小心地收入怀中。
她一边抹着泪,一边轻轻地替奚盼按摩皮肤,掌中暗暗催动着玄力促进药力的发挥。
渐渐的,奚盼的皮肤不再刺痛难忍,可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胎毛已经尽数掉光,她再次变成一个粉红色的、光不出溜的“小肉球”……
刺痛退却,随后而来的却是奇痒。奚盼只觉得那药汁之中仿若有着无数肉眼难以看到的小虫,咬在自己身体各处,瘙痒难耐。
紧接着,那药汁仿佛具有生命一般,不断顺着毛孔向里钻。又疼又麻的感觉令人生不如死。隐隐的,一种更加剧烈、好似自骨髓向外而发的疼痛开始席卷着奚盼的全身。
“吱!”
奚盼疯狂扭动自己的身体想要挣脱开宁婆子的手、爬出浴盆。
宁婆子蹙眉。
她为了能够帮助奚盼改善体质,用了最好的药材。此药方在奚族中流传了千年,五成的族人在幼时都使用过,却没有一个如奚盼这样痛苦。
奚族的皮肤十分柔韧坚实,但此时奚盼的身体之上却出现了大小不一的龟裂痕迹,隐隐的可以看见血水不断从中渗出。
“怎么会这样?!”
宁婆子手忙脚乱地安抚奚盼,却收效甚微。
漆黑的药汁混着血液开始迅速变得黏稠起来,一层层包裹着奚盼的身体,将她裹的仿若蚕茧。
宁婆子想将奚盼从药汁中解救出来,却无计可施,粘稠的药死死依附在她的身上。宁婆子赶紧转身进入厨房端清水,想将药汁冲干净。
彻骨的剧痛仿佛能够击碎灵魂。奚盼两眼发黑,却只觉得疼晕过去都仅仅是奢望。
药物逐渐在奚盼的身上形成一层厚厚的铠甲状物质。
宁婆子尝试用锋利的指尖破开药物,却发现药物构成的“铠甲”仿若有生命一般,损坏一块,周边迅速融合修复,她也无可奈何。
没过多久,漆黑的药物慢慢转变成浅褐色,粘稠的质地也干成了松脆的硬壳,随着奚盼的挣扎碎裂成小块一点点落下。
硬壳下的奚盼不复白胖圆滚,再次变得如同出生那日一般的干瘦羸弱。粉嫩的皮肤变的蜡黄灰暗,龟裂的伤口不再流血却也殷红得瘆人。各个关节突兀地膨大了一圈,将皮肤撑起,显得她更加瘦弱可怜。
“小盼!怎么样?你还好吗?”宁婆子迅速将她放入清水中轻轻洗去药物,只觉得手中的奚盼轻如鸿毛,干瘪得让人心疼。
“吱……”
奚盼糯糯地委屈出声,一对大眼睛泪朦朦的。
宁婆子将她放在松软的襁褓之中,一寸、一寸为她检查身体。
膨大的骨骼关节褪去了稚嫩的柔软,变的十分硬实。皮肤虽然蜡黄,但更加紧实坚韧了。甚至连细小的经脉都强健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