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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旧梦重提

文言抱着习题册经过二班的时候,被许笑笑拦了下来,文言抬眼看着这个从小就和她不对付的表妹,正想开口让许笑笑让开时,前方正背对着她交谈的罗明茜和一高个子男生引起了她的注意。

“陆方,谢谢你帮我修改英语演讲稿,你改了之后我读着也顺畅了许多,我感觉对这次比赛更有信心了。”

陆方有些不耐罗明茜对自己明里暗里的纠缠,也不说破她的演讲稿其实是被他扔给沈小阳修改了的实情:“没事。”

“对了,你知道隔壁班的文言因为害怕而放弃参加这次决赛的事情吗?我觉得她好可怜,可别人都说她临阵脱逃是胆小鬼,陆方,你觉得呢?”

谁知道文言是哪根葱呀!陆方更加地不耐烦了:“这种人真去了决赛也会一败涂地的。”

然后下一刻陆方的后脑勺就被一大摞的习题册砸了个趔趄,他身边的罗明茜倒是幸免于难。罗明茜回过头又惊又怒,拔高了嗓门质问文言:“文言,这里不是你发神经的地方!”

罗明茜的话就像是一个信号,两个文理实验班的学生全都聚集了过来。文言只是漠然地看向这位刚才大放厥词的少年:“可以麻烦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陆方已经从罗明茜的话里知道眼前这位来者不善的女生就是他刚才评论的文言了。他不免有些羞赧,本身随意评论别人就是不好的事情,而且他还被人当场抓包。张张口正要主动道歉时,罗明茜突然挤开围观的人群,临走前还警告了文言一句:“文言,你动手伤人,这事我要请老师过来处理。”

人群里随即传来一片哗然,罗明茜没走几步就被一班的男生们拦下了,比起素不相识的校花他们更愿意保护打架还能绊自己一跤的班长。

蹲在地上捡习题册的文言头也不抬的说道:“让她滚!这事我也没打算善了。”

陆方恨及了头脑进水的罗明茜,本该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事情,被她一搅和变成了现在这般上不来、下不去的地步。上天可能觉得他还不够倒霉,又送了一位煞神过来。

许笑笑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文言摆足了火上浇油的架势:“文言,你凭什么生气?陆学长说得一丁点都没错,你平日里就喜欢故作清高,今天被人戳穿了伪装,暴露你懦弱丑陋的一面,我要是你早就躲在角落里自惭形愧了,你有什么资格和人叫嚣。你动粗伤人不就是嫉妒明茜优秀,更嫉妒明茜和陆学长关系好不是吗?说白了你就是一不知廉耻的泼妇。”

文言不怒反笑,起身把习题册交托给班里的同学,她想到了突然出现在她课桌抽屉里的信封,里面有一摞她和各种男人做着不堪****事情的图片,她被威胁了,若是不放弃这次决赛,这些图片就会寄给她的父母,贴到学校公示栏上。真是好一个不知廉耻,这世上总有比下水道还要肮脏的人肆无忌惮的往无辜的人身上泼脏水。

“有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话,许笑笑,我觉得你这人恶心并非是毫无缘由的,罗明茜,还有这人”文言伸手指了指陆方接着说道:“你们这帮人真是让我恶心透了,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世上会有你们这种毫无道德感的人,你们的家教都被狗吃了吗?”

陆方听到“家教”二字脸色立马暗了暗:“你怎么针对我都没关系,但请你不要指责我的家教。”

文言早就把陆方划到罗明茜一伙了,说话更加不会客气:“那么这位有家教的同学可否告诉我,你的父母是怎么教出你这么一位狼心狗肺的两足生物的呢?”

陆方幼时,母亲就早逝了。文言触了他的逆鳞,他才不会因为文言是女生就舍不得动拳头。他迅速出手一把抓住文言的衣领,几乎毫不费力地将文言扔到了一旁的铁栏杆上,手上的力道慢慢加重,在旁人的眼里,陆方好像是想将文言一点一点推下楼去。

文言猛地屈起腿对准了陆方的下体,却被陆方灵活地躲过去了,感觉身体已经开始悬空,她也没有出声示弱或者是喊救命,这里是二楼,真掉下去了也摔不死,她当然不会向敌人没有尊严地投降,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陆方本来是稳稳把文言捏在手心里的,冷不防文言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力,她两只手牢牢抓住了自己的衬衫往她的方向拽过去,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他大惊之下手上的力道也松了松,却不想对方似乎就等着他松懈的这一刻,迅速地把目标换成了他的这只手。只是这一瞬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他根本来不及缩回手,女生的牙齿就对着他的胳膊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这一咬包含着文言满满的怒火,刚开始陆方还能硬气地只挣扎不吭声,但文言丝毫没有收力的迹象,反而越咬越用力,而且无论他怎么挣脱,文言的牙齿就像是长在了他身上一样,就是摆脱不了。

这人简直是疯子!陆方终于忍不住剧痛骂出声:“kao!你属狗的吗?快他妈给我松开!松开啊混蛋!你他妈没听到吗……”

围观的同学早就被这波澜壮阔、转折不断的神剧情给吓傻了,还是许笑笑最先尖叫了起来:“出了好多血,文言你是要吃了陆方吗?!快松开呀你!”

文言一直咬到感觉牙齿再也使不上力才松开口,她懒得看痛到脸快抽筋的陆方,偏过头吐出一大口血水后,粗鲁地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围观的群众莫名觉得这么做的文言简直酷毙了。

而姗姗来迟的二班班主任,看着捂着胳膊痛苦不堪的陆方觉得真是丢死人了!缀在他身后的罗明茜见此人间惨状,吓到话都说不出来了,她走过去想看看陆方的伤情时,遭到了对方毫不留颜面的拒绝:“滚!”

上课铃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地回了各自的教室,二班班主任头疼地看着这两位当事人,决定还是先送两人去医务室看看伤势比较好。

文言冷眼旁观着医生将一大瓶双氧水浇在了沈知白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应该去漱下口,一嘴的铁锈味真心令人反胃。等她漱完口归来时,自家老班也坐在了医务室里,和二班班主任正聊得不亦乐乎,而一旁被当成小透明的陆方脸都快绿了。

“文言,你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文言投给陆方一个蔑视的眼神才回答了自家老班的问题:“身上没有,但是这位同学却是差点把我推下楼,这事有多名一班、二班的同学作证。若非我能成功自卫,老师,您现在见到我时,断个胳膊腿还算好的,我要是点背的话就一命呜呼了。”

最终这起恶性事件在陆方写了一千字检查、并在早操时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文言道歉后划上了句点。更别提私下里陆方还签了不少“丧权辱国”的条约,文言才答应不深究他“故意伤人”的罪行。

此后的日子里,陆方每次见到文言都像老鼠遇上猫,能躲就躲,躲不了就强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直到某一日文言收到了陆方亲手写给她的情书,文言依然是那只傲娇的猫,但陆方却变成了一只喜欢上猫咪的忠犬……

文言从梦中惊醒,起身的时候有些狼狈,她赤脚踩过冰凉的地面,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大片的浓黑里只有几处微弱光亮。听说人老了才会喜欢回忆从前,现在的她可不也是这样吗,顶着年轻的壳子,内心却早已千疮百孔。她早就明白无论是爱情还是陆方,于她都是虚幻的花火,在她心底热烈的盛开,却触摸不到真实的温度……

第二天,一高高二一班的同学们很诧异地发现班长大人剪去了一头长发,顶着BoBo头成功进化为一名名副其实的萌妹。

早自习开始的时候,罗明茜的声音从广播里响起,文言放下手里的英语词典,托着腮一副要好好聆听的姿态。而她旁边的陆方充耳不闻,塞上了耳机专注在英语听力上。文言和陆方的关系一夜之间回到了初见时,却又比那时多了些刻意的忽视。

早自习一结束文言就被许笑笑叫了出去,陆方隔着窗好笑地看着文言嘴巴一张一合,没几下就让原本气焰嚣张的许笑笑面红耳赤了起来,但没过一会儿,罗明茜也凑了过来,这下他就有些坐不住了,他可没忘记罗明茜对文言有敌意这件事。

“许笑笑,你看不惯我可以,但是你能不能有点自尊用自己的实力令我对你心服口服呢?更何况你找的靠山实在弱到爆了,这也太降低我的格调了。”

文言拉得一手仇恨值,完美地演绎了什么叫“目中无人”,这一幕让特意过来打击她一番的罗明茜成功引爆了怒气值,本来罗明茜还想用那些照片多牵制文言一段时间,现在看来却是没必要了,不让文言摔个大跟头,文言就永远不见棺材不掉泪。

最终许笑笑和罗明茜在文言的毒舌下大败而归,文言却还在担心罗明茜的怒气值不够高呢,她想知道当罗明茜发现于思明这张牌不好用时,还会不会露出其他底牌……

“你刚才故意惹怒她的?”陆方等罗明茜她们走远后站到了文言这里,视线却忍不住落在了她的短发上。

“对呀,她越生气我就越开心。”文言说这话时的表情完全可以作为恶毒女配的官方教程了。

你开心我却不开心了,陆方摸着口袋里的奶糖落寞地走开了,这个习惯真地要改掉了。

文言看着陆方的背影有些心酸:搞什么啊,你都不再喜欢我了,为什么还不开心一点?为什么还要露出那种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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