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松策,易剑门掌门松风先生的小师弟。此人功夫在江湖中只是中上,却聪明绝顶,机智异常,堪为松风先生左右手,为人诙谐有趣,名声也是非常响亮。
却说松策急忙飞奔赶来救援,远远的看到向发就要掌击陆铭,心急之下,掷剑飞向向发,终是迫使向发改变了掌向。
见陆铭伤势虽重却无碍性命,松策紧张之余更是调侃向发一番,令向发更是发怒。
知他能言善辩,向发也不理会,只是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松策向来嘴上不饶人,只听他又道:“向护法啊,不好好在天山吃雪嚼冰,千里迢迢跑来我易剑门为何事啊?不会是和我这小师侄斗嘴来了吧?”
向发大怒,不确定除了松策有无他人前来,也不敢随意动手,于是恨声道:“松策,别做口舌之争。你师兄也来了吗?”
松策微微一笑,道:“向护法这时何问?我师兄来了如何?没来又如何?向先生是怕了吗?”
向发面目通红,知是松策故意气人,却也忍不住怒意,恨声道:“哼!老子憋了二十五年,就为找松风杂碎报仇!”嘴上虽是这样说,可也是暗自思索:二十多年来松风这厮能闯出天下第一剑术高手的名号,也定是武功大进,若松风来了,再加上这武功不弱的松策,今天怕是讨不到好处!
只听松策又笑道:“也不瞒着向护法,在下师兄马上就到。不过看来向护法武功大进,怕是我和师兄联手也未必能敌得过,向护法何不等我师兄前来,报了当年之仇呢?”
陆铭也插嘴道:“师叔,这老贼定是怕了!”说完便倒地躺下,无法再行动弹。
向发看松策说的轻松,疑心大起:难道松风这些年武功没有进步?不可能,这松策向来诡计多端,怕是诳我上当。又转念一想:哼,怕什么,就算他松风武功大进,先解决了松策,松风来了至多和我平手,还怕逃不脱如何?便道:“废话少说,松策,先解决了你,让松风来了为你收尸!”说着就挥掌劈来。
松策纵向落剑之处,拾起长剑迎上。口中笑到:“那就让鄙人试试向护法高招!”
两人迅速缠斗到一起,松策一剑刺掌向发胸口要害,向发收掌不乱,回身踢开来剑,竟是震得松策虎口发麻,险些松手将剑落了出去。
松策心中大惊:这老贼果然不可小觑!看来得先拖他片刻,等师兄前来了。忙收神连换剑招,招招刺向要害。
向发也是吃惊不小:这些正道人士虽然迂腐不堪,手里功夫也不能小看了!打起十二分精神对敌,想要在松风来之前解决掉。
二人各有所思,均不敢松懈,纷纷使出全力。你来我往,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时间一长,松策终是敌不过,败相渐显。一招不慎,被向发踢中腹部,一股热流从喉咙翻滚,差点喷血而出,急忙回退。向发趁势猛攻,左腿又是扫向松策腹部而来。
陆铭担心师叔,但身体疼痛,无法动弹,只能大叫:“师叔!”
这时松风终于到来,只见他束发劲装,冷哼一声,手挥长剑挑向向发左腿,来剑势气锐不可当,赫然竟有闪闪剑芒生出!剑身未至,向发已隐隐感觉血肉作痛。暗道这松风的剑术竟然进步至这般高超境界!不及多想,忙抽腿回退丈余,竟有些稳不住身形。心中大是惊骇。
逼退向发,松风回身收剑现在松策身前。
松策叫了声“师兄”示意无碍。
陆铭也想站起来,却引得全身疼痛,咬牙切齿,只能躺着叫了声:“师父”。
向发见松风已来,不敢随意动手,冷冷的看着三人。
松风见松策并无大碍,陆铭内外伤虽不致命,却也颇重,一时也没了斗意,便对向发道:“向护法,今日就如此作罢,你我另约重阳节一决生死如何?”
松策并无大伤,松风武功又是进步如此,向发自称占不得上风,于是冷冷道:“老夫等了二十五年,再多等这三四个月也无妨!”
“好!向护法快人快语,九九重阳你我泰山之顶一决生死!”
向发大叫:“就如此!”说完便起身远去。
松策扶起陆铭,向松风道:“师兄,回山门吧!”
松风点点头,看向陆铭,察觉陆铭有些丧气,微微一笑,便对其道:“你是不是想问为师为何不趁向发久斗力乏擒了他?”
陆铭点点头,撇嘴道:“师父,这老贼无恶不作,杀了他也是为民除害!”
松风大笑道:“铭儿可知,剑术最高境界为何?”
陆铭答道:“自然是人剑合一。”
松风回道:“不!剑术最高境界是无剑之境!”
松风这一答不仅陆铭不明所以,就连松策也是一头雾水,但松策毕竟与松风同门多年,知他有意教诲,便问向松风:“师兄所说无剑是何境界?”
松风一脸肃正,提神说道:“无剑,即是天地万物皆可为剑,虽一草一叶,皆可作剑杀人!”
陆铭听得入迷,久久不语。
松策又问向松风:“草叶可杀人?如此境界,如何达到?又有何人达到?”
松风沉吟片刻,正色道:“若想达到这种境界,必先炼剑心,不能有分毫瑕疵留在心中!至于达到这种境界之人,据我所知,只有本门裴旻祖师!”说完便起身向易剑门走去,身形恍惚,看上去竟有些杳杳冥冥之感。
松策无不感触的对陆铭道:“师兄的境界实在是我等望不可及啊!”带着陆铭跟着松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