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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逃

陆羽在外面还不知道自己的师傅和几位师叔已经窜通好准备把自己扔下山,还在那边思考自己的出逃计划,凡事要做足准备,不然万一失败了,被师傅师叔们扔进小黑屋里,那自己就惨了。夜,静悄悄的,山下村里的灯火也一一熄灭,山上的灯火也随之都慢慢熄灭,人们都开始进入梦乡,只留大罗宝殿那永不灭的灯火,照耀着供奉神仙那不变的威严。

第二天清晨,陆羽一早就醒了,整理好衣服,想到今天就能逃下山了,心情大好。走在去往大罗殿前的过道上,一路上对遇见的众位师弟师妹都微笑点头,道声早安。

“张师妹,今天陆师兄心情不错啊,看来我们让他放我们下山的请求更好通过了呢!”

“是呀是呀,我也觉得有戏呢!希望陆师兄能让我们下山去。”

今天陆羽的如沐春风,让整个武夷山上的氛围好了很多,陆羽所过之处,师弟师妹们都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陆羽微笑着走到大罗殿前的台阶上,站定“今天呢,先晨练一个时辰,然后要是有什么问题或者请求,还是老规矩,桌子那边排队。”

“啊?要一个时辰啊?陆师兄,能不能宽恕一点?半个时辰?”下面有一些人在那边嘀咕道。

“不行,其他的事可以由着你们,这是是不能更改的。我们在这边是来修身修仙的,所以晨练时间是不能缩短的。”陆羽神情一肃。

底下人一阵唉声叹气,本来以为今天陆师兄心情好,能缩短点晨练时间,结果还是没能改变。没办法了,只能晨练咯。众人于是便打坐的打坐,习剑的习剑,一天的生活开始了。陆羽见状,便也走到众人之中,开始打坐晨练。

一个时辰后,陆羽坐在昨天的桌子前,望着桌子后面排起得漫漫长龙,心里又是一阵无奈,师弟师妹的问题好多啊...师傅师叔他们在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事啊?怎么一轮到我这么多事。虽然心里牢骚,但陆羽身为大师兄,该尽的责他还是义不容辞的。就这样又度过了一天。

“终于结束而。”陆羽大呼一声,整个人就瘫在了椅子中。远处几个师妹满怀幽怨的看着瘫在椅子上的陆羽,虽说陆师兄今天心情不错,但是还是没批准让我们下山。几位师妹凑在一块,还时不时用幽怨的眼神埋汰陆羽几眼,搞得陆羽实在受不了,索性就回房间了。

夜幕又悄悄的降临了,今夜都没哟月光,山上众人也都慢慢进入梦乡,陆羽在这时却分外清醒,他把需要带的衣物整理好包好,悄悄的打开门。“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了,晚间山上的风呼的一下,把陆羽抖了一个机灵,陆羽此时想到,这就是大师兄的好处,有自己的独立房间,方便自己出逃,不像其他人,要和别人住在同一屋檐下,还要随时提防着会不会吵醒他人。陆羽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回过身慢慢的把房门掩好。终于踏出了这第一步,陆羽长出一口大气。随后陆羽踮起脚,慢慢的慢慢的往浮云阁走去。

浮云阁便是会仙观的藏宝阁,里面囊括了武夷山三百多年来锁积攒下来的各位前人所炼的法器,也不能说应有尽有,但数目已经相当可观。陆羽轻声走到浮云阁前,夜幕笼罩下的浮云阁漆黑一片,他慢慢摸索着寻找一楼的大门,摸索了一阵终于让他找到了门锁,他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师傅闭关前把观里几个重要阁楼的钥匙都交给陆羽保管。这就是大师兄的好处啊!陆羽美美的想着。陆羽一转钥匙,听见“啪嗒”一声,就知道成了,他大喜过望,把钥匙再重新放进怀里,然后轻轻推开门。浮云阁经久未修,门已经有点生锈了,陆羽轻一推门,便传出“吱嘎吱嘎”的响声,他连忙停止动作,环顾四周。所幸这边离其他人住的地方较远,不然真怕吵醒他们。陆羽不敢再用力推门了,他慢慢的把门往旁边移动了一小下,门开了一个小口子,陆羽放下自己身上的包袱,把一个小火烛放怀里,便侧着身,从这个小口子里面挤了进去。进去后,陆羽长出一口气,也不敢多耽误时间,连忙从怀里取出小火烛点亮。

借着微弱的火光,陆羽从右侧开始自己的猎宝之旅。虽然看不到浮云阁里法器的全览,陆羽还是被深深震撼到了,没有什么珠光宝气,法器全都简单质朴,法器全都按类陈列在不同地方,陆羽进来看到陈列的是防具类的法器,各种各样的,陆羽借着火光慢慢的挑,看见一件金丝软甲,这件防身不错,想到这,陆羽便将这件软甲褪下来,套在自己身上,软甲极轻,穿在身上没感觉,陆羽再把外套套上,做了下动作,没有一点负担,陆羽对这件软甲十分满意,觉得防具跳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去其他的几个陈列区看下。

陆羽继续摸索,看到前面的刀架上摆了一堆的剑,就知道自己到了武器这边了,他仔细的看着各种各样的剑,想挑一把自己喜欢的,顺手的。可是,他左看看右瞧瞧也没找到自己喜欢的。要不在往里走走吧?心中念想一动,整个人也就开始往里走了,走过了这一排,陆羽看到了五花八门的武器,有枪,有刀,甚至还有拂尘。陆羽就想找把称手的剑,于是他又转了回去,准备再好好挑选一下,他沿着刀架又一一看了过去,发现前面有一把通体白色的剑,第一眼给人感觉就十分不错,他走到面前,从刀架里面抽出,仔细端详这把剑,这把剑剑鞘剑柄都是白色,陆羽握住剑柄,感觉剑柄的材质有点象玉石,温润舒适。他将剑从剑鞘中抽出,万万没想到连剑刃都是纯白色的,但看这剑的剑锋,还是很锋利,陆羽摸不清这把剑到底是什么材质做成的。陆羽收剑,看到剑柄处写有两个字,想必是这把剑的名字了,他将烛火靠近,看到剑柄处写有“长歌”两字。“长歌剑,好名字,以后我就带着你闯荡九州了!”陆羽握着这把剑说道。陆羽估摸了一下时辰,自己在浮云阁里呆了差不多快一个时辰了,要加快速度了,还要去趟文津阁取几本秘笈。陆羽拿着剑,返身回去,到了门口,先将剑递出,自己像进来时一样,侧着身慢慢走出浮云阁。走出浮云阁后,将地上的包袱背上,剑跨在腰间,向文津阁走去。

文津阁离师弟们休息的地方不远,所以陆羽更得小心,陆羽小心翼翼的来到了文津阁门口,,从怀里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锁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别动!”陆羽登时吓了一跳,立马回身看是谁,只见一个小道士手里拎了把扫地的扫帚,战战兢兢地站在那边

“郝,郝师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陆师兄?怎么会是你?”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原来郝师弟半夜上厕所,突然看到文津阁那边隐隐约约有光,以为有贼要来偷秘笈,于是便上前去一探究竟,看见贼人已经准备撬锁行窃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抄起身边一把打扫卫生的扫帚冲出大喊一声“别动!”贼人也被吓了一个激灵,立马回身,等郝师弟看清出对面模样,倒也把自己吓了一跳,才会异口同声的喊出对方的名字。

“嘘!低声,别吵醒其他人。”陆羽比了个低声的手势,随后示意郝师弟凑近点。“这大晚上,你怎么会在这啊?”陆羽诧异的看着郝师弟。

郝师弟听话的走近,听见陆羽的问话就说“今天晚上水喝多了,然后刚刚起来上厕所,结果发现文津阁有光,我还以为贼人来偷秘笈了,就过来了,陆师兄,这么晚你在这干什么呢?”

“我...我是过来看看秘笈有没有损坏的,白天太忙没有功夫,只有趁晚上了。那有什么贼人,就算有贼人,你也应该先来通报我或者师傅,一个人来多危险,好了没什么事了,快回去睡吧”也是亏陆羽机智,瞬间想出了这么一个回答。

郝师弟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就准备转身回去睡觉了,可正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发现陆羽肩上背着包袱,腰间还挂着一把剑,瞬间心中又满是疑问,怎么回事。

陆羽见郝师弟盯着自己,知道自己快要穿帮了,又开始催他“师弟啊,快回去睡吧,真没什么事,我检查完我也就回去睡啦。”

忽然间,郝师弟想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猜想,睁大眼睛望着陆羽,从上到下打量,感觉自己的猜想越来越正确,不由问道“陆,陆师兄,你不会是要下山吧?”

郝师弟这句话一问出来,陆羽就知道穿帮了,陆羽只能苦笑“唉,功亏一篑啊,是的,郝师弟,我是准备出走的,可没想到还是被人撞见了,那我还是当我的大师兄算了,走吧,回去睡觉。这事你可千万别和我师父说,不然我会被关进小黑屋的。”陆羽哀求道。

正在陆羽心灰意冷的时候,郝师弟下一句话把陆羽吓了一大跳,只见郝师弟腆着脸,扭扭捏捏的问道“陆师兄,你能不能带我一起下山啊?”

陆羽大吃一惊,真心没想到郝师弟会说出这样的话,陆羽心里在天人交战,要么,呆在山上做一辈子的大师兄,然后做观主,要么就是带着自己的郝师弟浪迹天涯,到底该怎么选呢?“郝师弟,你让我考虑考虑。”

考虑了一会,最后陆羽还是选择了后者,他望着郝师弟郑重其事的说道“郝师弟,我希望你是真的想清楚了。这下山不是去玩的,我下山是去锻炼自己的,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你真考虑清楚了?”

郝师弟听完之后也考虑了一会,然后抬起头,坚定的对着陆羽道“师兄,我想好了,我愿意跟你下山。”

“好,我希望你是考虑清楚的,下山之后,一切要听我的知道吗?这是浮云阁钥匙,你先回去收拾点东西,唉,你东西也别收拾了,你和别人同屋肯定会吵醒其他人了,你直接去那边取几件防身法器和武器出来,我去文津阁拿几本秘笈,随后咱们就下山。”陆羽从怀里取出一把钥匙扔给郝师弟。

郝师弟接过钥匙,点了点头,就往浮云阁方向走去。陆羽也向文津阁走去。这郝师弟的突然袭击又耽误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陆羽进文津阁之后也不敢再慢慢挑选了,生怕再出什么变故,随手挑了几本秘笈就抽身返回,在门口等郝师弟。不一会儿,就见郝师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身上一样东西都没有,陆羽没好气的就给郝师弟当头一个爆栗子。

“哎哟,师兄你干嘛打我。”郝师弟双手捂头,哭丧着脸问道。

“低声点!我不是叫你去取法器了吗!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陆羽低声喝问道。

“在这呢。”郝师弟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袋子。“师兄啊,这是如意袋,能放很多东西的。我听师傅提起过,我刚刚去主要就是为了这个。”郝师弟指着袋子说。

“如意袋?能放很多东西?还有这种好宝贝?我师父居然都没跟我提起过。来来来,拿过来给师兄我看看。”陆羽好奇宝宝似的盯着那个袋子。

郝师弟将袋子放到陆羽手里,一念咒语,一件法器便从袋子里面飘了出来,陆羽看的啧啧称奇,不停赞道好宝贝。“郝师弟啊,你眼光真不赖啊,这样真能省不少事。来,把我东西也都放进去吧。”陆羽把包袱和剑都递给他。

郝师弟一念咒语,三样东西又都飘回袋子里去,陆羽不免又是一阵啧啧称奇“不早了,咱们出发吧。这袋子就你带着吧,千万要看好了。”

“好的。”郝师弟点了点头。

两人慢慢的穿过了过道,来到了,大罗宝殿前,陆羽看着灯火通明的大罗宝殿,想到自己就要告别这地方了,心里也五味杂陈,便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郝师弟见状,便也学陆羽,磕了三个响头。陆羽起身,走进大罗宝殿,将钥匙串放在神像前,随后出殿,来到郝师弟跟前,拍拍郝师弟的肩“走吧!”

“恩”

两人走到大门口,陆羽翻身上围墙,然后把郝师弟也拉上来,两人最后再在围墙上看了观里一眼,便跳下去,夜幕慢慢的吞噬了两个人的身影,走在下山的路上,陆羽心情大好,不由唱起了歌“一剑削断天遊崖,二水滩头耀金沙,三点峰峦着绿冠,四点幽曲被笼纱,武夷峰上神仙住,会仙一醉忘还家。”

歌声飘荡在山林间,久久不能停歇,唱歌的人儿,也在下山的路上,奔往未知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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