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晨,蓝锁晴醒后发现找不到林靖雪,她推着轮椅,到处找林靖雪。宅子跟迷宫一样,蓝锁晴都找不到出路,无意间,她闯入林靖雪的书房,书桌上散布着零落的文件,蓝锁晴好奇的翻阅着上面的文件,****蓝锁晴抽出文件仔细阅读,读后,蓝锁晴手中的文件滑落,脑里一片混乱。连林靖雪进来也毫不察觉,“乱翻别人的东西,蓝小姐,你有没有尊重过我。”蓝锁晴回过神来,无视他的问题,直截了当的开口,“你要从军?”林靖雪停住了手,沉闷了一声,“我父亲曾是***的将军。”“所以,所以,你要替父从军。”“嗯。”蓝锁晴靠在轮椅上,扶额。
“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林靖雪犹犹豫豫开口。“说吧!”“我想你能为我穿一次嫁衣。”林靖雪的声音越来越低。蓝锁晴弹了起来,直直的看着他,最后沧桑开口,“没想到你还记得。”年少时,曾许诺待我长发及腰时,君娶我。为了这个诺言,蓝锁晴曾一度寻找如何让自己的头发长的又长又浓。可长发及腰后,他们就已注定要分离,所以命运有时候在你掌握时,却又无情逃离你的手掌心。
披着婚纱的蓝锁晴缓缓走出更衣室,一袭蕾丝修身嫁纱,披着缀有花朵的长长头纱,不施粉黛,清新脱俗,宛若误入人间的天使,“好看吗?”“嗯,好看,再戴上项链就给更好看。”林靖雪为蓝锁晴戴上项链,蓝锁晴摸着那条复而再得的项链,哽咽的开口:“谢谢。”“我应该的。”“林靖雪,替我画幅画。”“好。”
林靖雪架好画架,拿着铅笔比划比划着倚在窗边,手拿玫瑰的蓝锁晴。
一人作画,一人定格,一段不被污染的时间。
凌晨3点,万家灯火尽灭是,一身影蹑手蹑脚钻进蓝锁晴房间里,吻了吻蓝锁晴后,决然离开。
那一段夜晚也是蓝锁晴睡的最安心的夜晚。
蓝锁晴醒后,发现屋子里关于林靖雪的痕迹已消失得没有踪影,好像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蓝锁晴每天都活在胆战心惊中,枪声,轰炸声每天都盘旋在广州城的上空。她不知颜儿的消息,不知林靖雪的消息,这座半山别墅已将她与世隔绝。
直至有一晚,门意外响了,蓝锁晴的心咚咚响起,她拉黑了灯,手拿木棍,埋伏在门后,她慢慢打开了大门,然后朝着进来的人胡乱打一通,进来的人蜷缩着,在墙上来回探索,才打开了灯。蓝锁晴这才看清来的人,“容若?”蓝锁晴赶紧丢掉木棍,“你怎么来了?”容若这才抬起头来,“你越来越粗暴。”蓝锁晴吐了吐舌,“谁让你过来,我以为是贼。”“你以为我愿意过来,三更半夜的,我是因为这个。”容若打开箱子,蓝锁晴往里一看,一件破破烂烂的军装,她拿出来仔细一看,翻了翻里面口袋,一张画像,上面画的是穿着嫁衣的她,那么这件军装是,是林靖雪。
蓝锁晴望了望容若,容若伤感的点了点头。“那他的尸体?”蓝锁晴搂着军装,平静开口。“找不到了,只找到他的遗物。”“那你过来?”“明天禁城,送你离开,颜儿已经在英国等你。”“那你呢?”“留下来,我是个军人,哪怕是违背良心。”容若停住嘴,转了话题,“好好休息,明天我送你离开。”蓝锁晴无心应着。
可到了凌晨两点,容若匆匆忙忙赶来,直接把蓝锁晴拉下床,口里念念叨叨:“他们要提前禁城,据说藏了不法分子。”蓝锁晴瞬间清醒过来,跟着容若逃跑。
可在他们逃走过程中,一群日本军人拦住他们,为首的还阴险的笑着,容若这才明白自己上当,容若来不及思考,对蓝锁晴说了句小心后,将车开到最大速度,冲了出去,人都被推翻在两侧,为首见状,立即组织士兵上车,追赶他们。
他们的车也提到最大速度,而且还向蓝锁晴他们开枪,蓝锁晴他们东躲西藏,车又开的颠簸,眼见快追上,容若心一横,直接将车开上一旁的斜坡,车划破横斜的树枝,底下轮胎被凹凸不平的石子磨损着,下坡时,颠颠簸簸,好像跳舞一样。容若,蓝锁晴背靠座椅喘息着,两人相识一笑,紧握对方的手,“快走吧,他们快追上了。”“嗯。”
可就在码头上,他们追上来了,容若见此,急忙推蓝锁晴上船,抛锚。“船家,开船。”容若声嘶力竭呐喊,还拿出手中的枪不停射向正在赶住的日本军人,容若的身体被射出百孔千疮,血不断涌出,身体也软在码头上,可嘴角的笑容一直没变。“容若。”船越飘越远,蓝锁晴再也看不清容若,她的声音也逐渐淹没在飘渺的海中。
容若,终究还是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