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十二月,天下群雄割据,局势动荡。城池与美人成为群雄争夺的对象,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皖城白璧山
乔菀与乔蓁姊妹两正在提笔互画丹青,画到一半,乔蓁放下画笔痴痴地望着乔菀,想着这天下间应该不会有比姐姐美的美人了吧,乔菀抬眼看了乔蓁一眼,阿婠,我都快画好了,你怎么还没动笔?乔蓁撅起了嘴嘟囔道“姐姐的美,阿婠画不出来。”噗嗤,乔菀嫣然一笑,“傻妹妹,你还没长开呢,阿婠以后一定会比姐姐美。”乔菀摸了摸乔蓁的脑袋,乔蓁一听这话便来了兴致,走向梳妆台,用手指沾了画眉用的青黛,对乔菀笑着,“姐姐我们好久没玩画胡子了”
“别,这青黛不好洗,爹看见我们这样胡闹定是要挨骂的”“都二更了,爹不会骂我们的”乔蓁话音未落,闺房外便传来了茯苓的声音“两位小姐,老爷有急事请你们去书房一趟。”
姐妹两四目相对,乔蓁的嬉戏只好作罢埋怨的说“谁说白天不能说人,看起来晚上也不能说”乔菀拉着乔蓁,随着茯苓快步前往书房,书房的门一打开就看见乔老爷在书房里踱步。
“爹”。乔菀轻声唤。
“快把书房门关上”乔老爷催促茯苓将书房门合上,乔菀关切的问道“爹,这么晚喊我和阿婠来可是要吩咐?”
“你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是不知道,这江东的孙郎已在城外安营扎寨只怕克日便能将皖城攻破。”乔老爷的言语中尽是忧虑。乔蓁走向乔老爷,调皮的说“那我们收拾细软跑,反正我们也溜了很多次了。”乔菀向她使了个眼神不让这丫头继续激怒乔老爷。天下乱世,不知何处可逃?乔老感叹。
茯苓突然推开门喊道“老爷,小姐,外面来了好多官兵!你们快走,我和管家再抵挡一阵。”
“此刻再跑也是来不及了。”一个陌生的男声出现在书房外,将刀架在了茯苓的脖子上,乔菀将乔蓁拉到了身后,“你是谁?为何到我家里来?”乔老爷惊愕的指着这个男人,忽然从这个男人身后传来了许多光亮,十几个火把照亮了偌大的书房,似乎一夜忽然到了中午。
“奉陆康太守之命,请乔老爷和两位乔小姐过府一叙。”话罢便指示手下想要把三人带走,“太守不守着皖城,大晚上还有空请我们过府一叙?”乔蓁不忿的说道,陌生男人示意手下递给自己一根火把,朝着乔菀和乔蓁走去。乔菀再次将乔蓁护在身后,乔老爷想要阻止却被陌生男人的手下用刀架着脖子。陌生男子将火把靠近了两姐妹,却是愣了好一会儿,惊为天人!
“难怪太守一定要带你们回去。”
“这位将军要是想要金银财帛,我这乔府必会倾其所有只是请将军放过我这两个女儿。”乔老不断作揖向这个将军哀求。谁知那男子厉声呵斥,“放过你的女儿,孙贼会放过我们的妻女和姐妹吗?带走!”。
“将军此话何解?我们姊妹两个从未和江东孙氏有任何往来,带我们走又有什么意义呢?”乔蓁焦急的辩解道。
“若是明日城破,便将你二人与孙贼做交易,换全城百姓平安。”陌生男子冷冷的说。
“一群男子汉不上阵杀敌,血染疆场用我们去换全城百姓平安?”乔蓁从乔菀的身后挣脱开来,走上前去与陌生男子对峙。
陌生男子眼中一暗,转过身示意手下将乔老爷一家人带走。
乔府在白璧山山顶上,路并不十分好走,天又下着米粒一般的细雪,加上两个脚程慢的姑娘直到黎明才走到了太守府门口。这段路上乔菀和乔蓁亲眼目睹了皖城里到处都是连夜背着包袱的百姓,四处逃亡,城里尽是跑不了的老人与小孩儿,姊妹两看着皖城此日的景象,想着自己的处境,心有戚戚焉。
“禀告太守,乔老爷一家已经带到。”
太守一夜未眠,满脑肥肠的打着哈欠从内堂走出来,看见朝阳下的乔菀和乔蓁尽是惊讶。“我看过你们两的画像,真是没想到世间竟会有这样美的女子,而且还是两个。”眼神中尽是邪念。
“太守不必寒暄,敢问太守要如何处置我们姐妹?”乔菀不卑不亢的问道。
“哈哈哈,乔小姐快人快语,本太守也不藏着掖着。明日便带着你们和家眷去投奔曹丞相,相信有两位乔小姐,曹丞相一定会接纳我们。”
众人尽是惊愕。
“太守大人哪里来的信心。万一曹军将我们姊妹视为妲己、褒姒、妺喜一样的红颜祸水怎么办?我们姊妹二人不是枉送性命?”乔蓁依旧愤愤不平。
“这都不是两位乔姑娘能考虑的事情。在这乱世,美人不过是证明权势与地位的战利品。”话罢便把他们三人押到了柴房中。
夜半,柴房外传来了一阵骚动,只听一个士兵交代了守柴房的卒子,“刚才乔府跑了一个穿绿衣服的丫鬟,太守有令要看好乔老以及两个乔姑娘。要是让他们逃脱了,你一家老小的命可就不保了。”交代完卒子,那个士兵又朝柴房吼了一句,两位乔姑娘不要想跑,那个丫鬟腹部中了一箭,只怕也是命不久矣,话罢便离去。
前一秒姊妹两还在为茯苓跑出牢笼而庆幸,但后一秒便陷入了无限的担忧中。
茯苓不同于别的丫鬟,八岁之前茯苓在戏班练杂耍,但局势动荡,杂耍班很快就被迫解散,一日在菜市口偷馒头,瘦骨嶙峋的茯苓,眼见就要被打死。忽然茯苓看见了一双精美的绣花鞋,茯苓发疯似的抓住这双绣花鞋的主人,血染红了她的鞋袜,茯苓哀求道“小姐救我!救我!”年仅十岁的乔菀救起了她,还将她带回了乔府,教她读书写字,给了她一个新的名字茯苓和稳定的家。对于姊妹两而言,茯苓虽是丫鬟却超越了主仆的情分。姊妹两的眼中噙满了泪。只希望茯苓能够化险为夷。
吴军帐中孙策周瑜正在为进攻皖城做着最后的准备,帐外却传来了骚动声。
“帐外为何如此吵闹!”孙策大声呵斥。
回禀将军,门外有一位从皖城跑出的百姓,求见将军。
“把他给我轰走。”
“那位姑娘说他手上有皖城的地图,一定要亲手交给将军”
“让她把地图拿进来,把人请走,给她一两银子。”
“那位姑娘已然受了重伤,还用性命相护地图。未得将军命令不敢伤了那位姑娘。”
周瑜淡淡的道,“伯符,让她进来吧。”
“去把她带进来”孙策命令道。
“草民茯苓拜见孙将军,周将军。”茯苓伏地向孙策跪拜。“草民的地图只能亲手交付给孙将军。”
“好吧,把地图拿出来”。得到孙策的准许后茯苓用已经受伤的手,小心翼翼的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孙策,便倒在了营帐内。
“这是?”孙策与周瑜的眼神都出现了一丝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