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南阳郡,清河城。
…………
是夜,姜家大院灯火通明,下人们四处奔走,忙碌匆匆。
还不时还有着丫鬟们端着热水,有的手持毛巾,在一扇门里进进出出。
在门外有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脸焦急四下踱步,不时朝屋内张望一眼,喃喃自语,好似在祈祷着什么。
“混账!”
“看看你这样子,还像一家之主吗?”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终于看的心烦,忍不住出声训斥道。
“这些年,老夫叫你修身养性,磨掉燥气,好让‘千阳劲’更上一层,能有突破。可如今看来,你都修到狗身上去了。”
“又不是第一次当父亲,你女儿欣儿已经十二岁,看起来都要比你有城府。如此以往,叫我如何把姜家彻底托付给你了?”
老人看见儿子低头不语,有点怒其不争,也有点无奈。
“如今风雨飘摇,我们姜家世代为武林世家,仇人无数。如今更是家族凋零,担保不会让人寻上门来。到时一个不好,到时就是家破人亡的结局!你要是能把‘千阳劲’最后玄脉贯通,突破先天,还能保姜家三四十年安泰,要是励精图治,下代有成,未必不能再让姜家繁荣数百年……”
“可是你看看你,这些年,你到底在做些什么?读书写字,吟诗作画,难道你是想考科举吗?”
中年人欲言又止,几次忍不住的想要开口,可是每次话语到了嘴边,却无法突出一个字。
看着儿子这份样子,老人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心下有几分黯然。
“我知道你性子儒软,强加给你,反受其害。可惜,我被仇家暗算,一身实力大半全废。如今伤势更是隐隐有爆发的征兆,怕是也活不了许久了。”说到最后,老人满心落寞,声音不知觉的放缓了下来。
“爹!”中年男子闻言满是惊愕,眼眶转瞬红了起来,心绪涌动间,最终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尽管只是一个字。
老人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转过头面向房门紧闭的屋内。
“你也不必难过,生老病死本是规律。等孩子出生后,就送去万化城密院别庄吧,这样好歹也算是留条后路。”
“这事我已安排好了。对了,让欣儿和族里十岁左右的孩子,一起去吧。欣儿这丫头心思细腻,将来未必不能有一翻成就。”老人说完后,又转身看着儿子,目光中带着许些莫名的感叹。
“当然,你是孩子的父亲,如果不愿……我也不会勉强。”
中年男子闻言后,变得有些沉默起来,眉头紧锁,其内心有着剧烈的挣扎。
老人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也好似在期待着什么。
半响后。
一声婴儿的啼鸣声,划破夜空,那声音中气嘹亮,却也抚平了中年男子紧皱的眉头。
中年男子抬起头,看着略带笑意的父亲,心头有了一些触动。
“孩儿愿意!”
…………
三月后。
南阳郡,四大武林世家之一的青河姜家覆灭,全家上下七百零八口,鸡犬不留!
天下武林,为此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