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已经乱成一锅粥,顾家破釜沉舟提出三个要求,如若宁权雄不答应,那么顾淑玫只求休书一封,并且带着三个孩子与宁家断绝关系,更重要的便是顾家不再是宁家的支援力,这番对宁家的打击至深。
若不是那一日宁齐云指着顾家一行人怒喝:“清酒与荆大少如今下落不明,你们不顾清酒死活也就罢了,荆大少有三长两短,我们宁家和你们顾家,还有力气在这儿站着?若是荆大少完好回来咱们两家事情摊开明白说,若是荆大少回不来,个个都抹着脖子等着吧。”
这一番话着实有重量,毕竟是青龙界,谁都惹不起,顾家一行人也是气焰掐了一大半,只能挨到荆流年回来,再做定夺。
可是等了一日,两日,荆流年还未回来。
宁家人急了,顾家人也急了。
惹谁也不敢惹青龙荆家啊,这下可有些糟心了。
顾淑玫却有些心急,就算青龙荆家怪罪下来,重则也是宁权雄一人之事,眼下宁清酒她可以不管,宁幼清可以不管,但是宁杜若她必须让他坐稳当家之位。
“宁权雄你我二人夫妻一场,难道还有比杜若这个嫡子更有资格坐当家之位的人选吗?”自从宁清酒回来之后,二人的关系便是越发僵硬。
宁权雄抬眼,久久的看着顾淑玫的眉眼,想起第一次见面,她清丽的面庞,活泼的模样,白驹过隙,怎的就这样变了一个人?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顾淑玫也是神情微愣,方才宁权雄的眼眸中是不忍,是难受,她不会看错。
只听宁权雄无奈道:“你若是将你的整颗心放在宁家,而不是你娘家,这当家之位,我也不至于至此也未给杜若一个交代。”
顾淑玫身形一晃,伸手扶住桌角直起身来:“这么多年,你心里只有文茵,你不过就是气我当年对文茵苛刻欺负。”
宁权雄终于站起了身来,看着顾淑玫,心下是失望一片:“你对茵儿苛刻欺负我不是不知道,我未曾询问过,她也未曾与我说过你一个不是,只道你为宁家付出诸多实在不易,我若是气你如此,又怎么不闻不问?”
顾淑玫抿唇不语,眉头紧蹙。
只听宁权雄又道:“我气你的是,清酒送走你对茵儿说的那一席话,你做的那些事,若非你如此,茵儿怎会血崩而亡?”
听着,顾淑玫倒是笑了,笑声里带着那般的不甘心:“说到底,你还是气我将你的挚爱害死了,你说的也不错,文茵的确是性子恬淡,性子像二夫人,正因如此我才更是看不顺眼她。”
此番,宁权雄闭上眼,随后睁开,眼底一片薄凉:“玫儿,我与你夫妻多年未曾想你如此不了解我,也未曾想你已不再是年少时的你,杜若诸事都依你,自己难做决绝,这当家之位适不适合他,他自己都明白。”
“我不许你说若儿一个不是,自小你都未曾管过他什么。”顾淑玫已是失态,抄起手边的砚台就砸向宁权雄,宁权雄未躲开,额角腥红的鲜血流下,惊得顾淑玫一动都不敢动。
这时,宁杜若敲门道:“父亲母亲,荆大少和宁清酒回来了。”
宁权雄伸手抹了一把额角的鲜血,只是微微叹气,走出了书房,宁杜若见宁权雄如此大慌失色:“父亲,您怎么了……快……快去叫大夫。”
宁权雄摆了手:“不必了。”
从怀里拿出一张手帕捂住伤口,便往前走去,宁杜若遇事慌张,为人不深沉,当家之位怎么都不合适他,宁清酒虽是旁出,可性子该沉稳则沉稳,该张狂则张狂,遇事不慌不乱,宁权雄摇了摇头,不再做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