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末期,群雄逐鹿中原,其间百家各显神通,左右时局,然而历史的发展,终是出人意料!
一
战国末期,燕国蓟城内,燕王宫殿之上,寂静无声,一派肃然。
燕王不停地在宫殿的大厅里走来走去,忧虑重重的说道:“各位,护国龙珠又变小了,怎么办?”
大臣们大多沉默不语,极个别几个人窃窃私语,却没有人出来回答燕王的问题。
燕王焦虑追问道:“众位,究竟该怎么办呢?”
一个穿着华丽、中等身材的老臣向前一步,这人正是燕国国师慕容瞻。
国师用他那一贯沉稳的声音说道:“大王,护国龙珠乃我国镇国之宝。我国护国龙珠之所以变小,是因为秦国的护国龙珠在不断变大啊。”
他稍作停顿,见众人无异议,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如果能派人去秦国,将秦国的护国龙珠破坏掉,我们的护国龙珠自然就不会再变小了。”
另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也向前一步,这人正是燕国相国栗腹,他也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是啊大王,不能再犹豫啦!得赶紧拿定主意啊!”
燕王右手的拳头不停的打在左手的手掌上,叹着气道:“可是,派谁去呢?难道非要让鲁牙去么?”
国师看了相国一眼,示意他上前回话。
相国粟腹接着说道:“大王,护国龙珠乃上古神物,平常之人哪能破坏得了?就算派他去了,终是无功而返,若是走漏了风声,反倒不妙。公子鲁牙文韬武略,举国皆知,是不二人选呀!”
燕王忧心忡忡回道:“鲁牙只是个孩子。他的本事算得了什么?平日里你们都是让着他,若论真本事,他还差得远!诸位还有何高见呀?”
这时,众位大臣停止了窃窃私语,众口一词道:“公子鲁牙是最佳人选!请大王早作决定。”
燕王似乎非常不希望出现这个结果,立时皱紧了眉头。他犹豫道:“这个嘛,容我再想想。堂堂燕国难道就没有第二个合适的人选了吗?”
众臣虽见他犹豫,仍是不愿放弃:“大王,不可再犹豫呀!这关系到燕国的未来啊!”
国师走进燕王低语到:“大王,您有意传位给鲁牙公子,何不趁此机会叫他出去立功?若鲁牙公子能立此功,何愁不能传位于他?”
燕王求助一般,望向相国。
相国粟腹似乎听到了国师的话:“大王,国师所言正是啊!”
燕王眉头紧锁,却一筹莫展,无奈之下,叹了口气,低语道:“我为燕王,竟这般无奈,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保全!不是父亲心狠,是你命该如此!也罢,随他去吧!存亡未卜,就看你的造化啦!”说到此处,狠下心来,说道:“既然诸位都觉得鲁牙公子合适,我也无话可说,国师可择定吉日叫他启程。不过定要选好陪同之人,否则,我却是不答应。”说完之后,托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转了回去。
大殿之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正等在那,焦急的张望着。这人就是公子鲁牙。他个头不高,身材瘦小。事实上,在众人参加早朝之前,派鲁牙去秦国之事便在众人中传开,鲁牙知道此事也不为怪,所以他早早候在殿前。刚刚更是早有知事之人将燕王决定告诉他,但他毕竟没有得到最终的结果,心中仍是留有一丝幻想,希望这一切都是传言,此刻也是心神不安,焦虑的侯在那。
刚见国师缓步走了出来,他便紧赶几步迎了过去。见到国师,鲁牙似乎有些慌张,仍是上前施礼道:“国师!”
国师则有些诧异:“鲁牙公子!”
鲁牙又问道:“国师,父王真的要我去么?”
国师冷冷回道:“大王已经决定。”
鲁牙略带哭腔道:“为何这等艰险之事,父王非要让我一个孩子去?莫非他讨厌我吗?”
国师见鲁牙拦住自己,颇有些意外。自己是太子丹的老师,世人皆知,所以其他公子一向对自己敬而远之。鲁牙公子是燕王最宠爱的孩子,他日与太子丹争夺王位的非他莫属,所以自己不但从未与他有过什么往来,更可以说水火不容,可他今天偏偏截住自己来打探消息,心下不免觉得可笑。但他老成持重,表面上仍是对鲁牙恭恭敬敬,言语之间也十分礼貌:“公子国之栋梁,正好趁此机会扬名天下,也好让百官拜服!公子已十三岁了,怎么还称呼自己是孩子?以后如何叫众臣臣服?”
鲁牙仍是未放弃,委屈道:“国师!我自幼体弱。这等重任,要我去做,万一不能成功,反倒会惹怒了秦国,到时引火烧身,更是不妙!还望国师三思!”
鲁牙虽为燕国公子,但是此时燕国朝政把持在国师与相国手里,他深知此事若想挽回,只有让国师改变主意才行,所以才在此苦苦哀求。
可是他哪知国师的算盘?作为太子的老师,所有一切可能与太子争夺王位的障碍,他都会绝不留情扫清。沉默了一会,国师正色道:“公子,大王有令,让何钱子和江护卫陪同您前往,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鲁牙还是苦苦哀求:“国师!此去路途遥远,凶险无比,我若去了,定是有去无回!何况就算父亲叫江护卫与何钱子陪着我,他二人就会答应吗?难道国师眼睁睁看着我去送死么?”
国师捋了下胡须,心中更觉好笑,想道:“你不回来,我的国师地位才能长久呢!”但他毕竟久经官场,早已喜笑不形于色,虽是内心已不耐烦,还是耐心说道:“公子,成大事者必历千险。此事乃大王所定,我也不敢违背,违背了大王的旨意,要杀头的!”说完,他还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鲁牙仍是追问道:“国师,为何那么多公子,只派我去?”
国师没想到这个孩子如此难缠,若是换做了旁人,他早已扬长而去,但他知鲁牙为燕王最爱的儿子,心中虽然嘲笑道:“为何派你去?因为你平日不听我的话!现在求我,已经晚了。”口中却仍是耐心解释“这些公子中,大王最疼你,可是你年纪小,不能服众,没有此等历练,将来怎么统领百官?”
鲁牙见国师不答应,似乎也渐渐明白这件事求国师有欠妥当,犹豫了一会,说道:“我去找母亲!”说完,急匆匆的跑开了。
鲁牙刚从大殿前跑开,绕过一道矮墙,穿过一道门,迎面出现一个穿着华丽的少年,后面跟着数人。
鲁牙刚要从他身旁跑过,那少年大喝一声:“站住!”
鲁牙心中虽是十分气恼,但也只好停下,恭声道:“太子殿下!”这人正是燕国太子丹。
太子丹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鲁牙正自气恼,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太子身后一个随从谄媚的说道:“太子,您何必跟这种人动气呢!”
另一个随从也奉承着说:“是啊,这种只靠着自己母亲的美貌而博取大王喜欢的人,成不了什么气候呀!”
太子丹听了,更加得意洋洋:“瞧见没有?你可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呀!我亲爱的弟弟!”
鲁牙内心痛恨,但也不敢造次,只是轻轻回了一声:“哼。”他虽为燕国公子,却始终生活在一种极度抑郁的环境里,他的母亲美艳冠绝当代,深得燕王喜欢,虽然德行甚佳,仍是落了一个以貌媚君的骂名,所以也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太子丹哈哈大笑:“我的好弟弟,快去吧!赶紧到你母亲的怀里撒娇去吧!不过你得从我胯下爬过去。”说完,抬起一条腿,挡住去路。众人也跟着起哄,一时侮辱之声不绝。
鲁牙怒冲冲看了太子丹一眼,低语到:“哼!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太子丹见他不动,很生气,大声吼道:“难道你想让我给你让路吗?”
鲁牙扫视一眼众人,转身向来路跑回。后面传来众人嘲笑之声。
二
国师府上,太子丹对着国师说:“那个傻乎乎的家伙这下可要完蛋了。国师真是厉害!”
国师紧紧地盯着墙上的一把刀,回应到:“嗳,太子,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斩草要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太子丹问道:“那该怎么办?”
国师想了一会,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低声道:“一定要派几个高手,江护卫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提江护卫,太子丹就气不打一处来。想当初,太子丹好学武功,举国上下皆以为太子师而荣耀。可是偏偏这个江护卫不吃这一套,反而将虚心求学的太子丹喝斥一顿后赶走。从那以后,太子丹内心怨恨江护卫。可是江护卫是护国重臣,自己也没办法怎样,每每想起这件事,便心中郁郁,不时寻思:“要是自己当了燕王,定将其除之而后快。”
今日国师又提到江护卫,太子丹自是恨得咬牙切齿。
太子丹恨恨到:“那个江中子不识好歹,当初不教我武功也就罢了,此刻反倒要去帮那个傻瓜!好,国师,那就派钟山四怪去!路上将他几人一起除掉。”
国师不放心道:“不过也不是件容易事,若是江护卫跟着,这件事很棘手啊!钟山四怪能否得手,也未可知!”
太子丹看着国师,斩钉截铁道:“钟山四怪可是向我夸下海口,一直想打败江护卫呢。这次让他们去,他们也定会竭尽全力。”
国师沉吟了一会,说道:“也好,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就由他们去吧。不过小心行事。切不可泄露是咱们的意思。”
太子丹道:“此事不论成败,江护卫也定然知道是你我之意。只是他们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向父王告我一状?”
国师默默地点了点头,对着太子丹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办。
三
鲁牙公子绕开太子丹,急急忙忙跑到后宫,来到母亲房内哭道:“母亲,为什么父王要让我去做这么艰险的事呀?难道他不喜欢我了吗?”
一个柔弱的女子,正坐在镜前,背对着鲁牙,正是鲁牙的母亲文姬。文姬见孩子来到身旁,便侧过头来,抚摸着孩子的头发,柔声说:“傻瓜!你的父王一如既往的爱着你。他这样做也是迫于无奈!他会派人保护你。”
鲁牙还是很紧张:“那我该怎么办?我从没有离开过您,现在要让我去做这样的事,我好害怕啊!”
文姬依然安慰着自己的孩子:“孩子,不要怕。我带你去找你的师父。他一定能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