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绿筱好像被洗了脑一样,不但没有追究为什么最近做的梦可以像连续剧那样,内容能够对接上昨晚做的,而且相信脑海里那个所谓姐姐的话,即使有所怀疑,也只是当作另一种意志在帮助自己,甚至连那个女医生的话也深信不疑,还认为头头是道。她说之所以踢她下河,说是在游戏中考验她的警觉能力和反应能力。
于是每到晚上,她便兴致勃勃的去衣帽间照镜子,召唤“姐姐”出来,自己则去找女医生给她玩游戏。
如果说开始她还是对“姐姐”在另一半意识里和柏瑞杰胡作非为有所顾忌的话,那么有一件事就令她一往无前的投向梦中游戏的陷阱之中,因为例行公事已经变得毫无目标和意义了。事情是这样的,柏绿筱有想过不再和丈夫这样胡闹下去,于是她提出要给他生孩子。柏瑞杰先是在言语上坚决反对,这已经令她心凉了半截,而之后发生的事就令她心灰意冷。一位亲戚带着小孩来柏家做客。小孩只有半岁,长得很可爱。柏绿筱一直抱着他,和他玩。柏瑞杰回来,她想让丈夫也抱抱婴儿,感受一下孩子的幸福。柏瑞杰明确表示不想抱,她继续缠着他,结果被一把推开,孩子也吓哭了。柏瑞杰头也不回上了楼。
柏绿筱在梦里玩游戏,或打怪兽,或打仗,或比谋略,或比武,都是脑部干着“体力活”。醒来更是烦扰不堪,因为头昏脑胀,还浑身腰酸背痛。好在柏瑞杰没有再要求她干活,显然这是对她近期表现良好的奖励。
她是毋庸置疑上瘾了。她感到内疚,特别是对王致妍,所以在白天,她是尽心尽力陪伴她、伺候她,也是作为之前没能在一起的补偿,以及为珍惜当下而作出实际行动。
一天早上,王致妍在柏瑞杰上班后,进入房间找柏绿筱。王致妍持有先恒国际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她现在要赠予媳妇三分之一。柏绿筱当然是先感谢后拒绝。王致妍说:“放心收下吧,这事你爸也同意了。再怎么相爱,也是虚无缥缈的概念,唯有法律条文才是真正的保障。这也是为你和你以后的孩子存一份安心。其次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小杰曾偷偷变卖公司的股份,这让你爸大为光火。”她搂着柏绿筱的胳膊继续说:“我们女人啊,常常是勤劳、理智的,而男人有时候会野蛮、荒诞。这时就需要我们女人的扶助。”
“我何得何能担此大任?”
“我们都信任你的。”
“我真的很软弱,他要什么我都迁就他,明知这是不对的。”
“别说你,我们做父母的也一样,他这样多少是被我们惯坏的。即使你没有能力,但我们是一家人,你也有分享家里成果的权利啊!”
柏绿筱这才欣然接受。王致妍向她索要身份证。她说身份证在柏瑞杰那里保管,得向他拿回来。王致妍叮嘱她千万不要让柏瑞杰知道这件事。
晚上,柏绿筱像往常一样,召唤“姐姐”出来应付柏瑞杰。她先是调戏一番,在他心痒难耐的时刻,说出自己明天要和母亲去美容院做护理,顺便开会员卡,需要拿回身份证。柏瑞杰表示明天再给。她立即假装生气的样子,说:“我现在就要,否则你就去书房睡!”柏瑞杰早已被欲望所蒙蔽,没有多问就从保险箱里拿出柏绿筱的身份证还给她,然后迫不及待亲吻她的身体。女人把身份证收好,狡黠的笑了。
第二天,王致妍和柏绿筱到律师事务所办理了股份赠予手续,又到美容院做了美容。柏绿筱还真的开了会员卡,之后把身份证还给柏瑞杰保管,给他看了一下会员卡。柏瑞杰完全相信了妻子的话。
正当柏绿筱在梦中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诡异的场景出现了。那一晚,她在玩逃亡游戏时,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飞快的脚步无法停住,眼看就要撞上了,对方一条长鞭挥出,正正打在她的身上。就这么一鞭,就把她吓醒了。她看了看时间,正好是12点30分。她再次睡过去,也没有进入游戏里。因为这几天柏瑞杰出差了,所以她也没有去衣帽间召唤“姐姐出来”。而梦里的女医生则说她没能过关,所以只能继续玩相同的游戏,直到过关为止。奇怪的是,连续三晚都过不了关,都是卡在同一个地方,更奇怪的是,每晚都吓醒了,竟然都是发生在12点30分!
柏瑞杰出差回来了,他对她的亲昵动作柏绿筱是明白的,好胜心重的她是不会被他干扰的。她早早洗完澡就去衣帽间大镜子前召唤“姐姐”出来。这次游戏,她不但没能过关,而且变得更糟糕了。当那个人影一鞭挥出打在她身上后,她并没有醒来,而是被再次挥出的皮鞭缠住了脖子,人被拖到一个黑漆漆的房间,倒着吊起来了。她就这么在梦中被皮鞭抽打,直到天亮醒来。剧痛的感觉令她心有余悸,整个人都魂不守舍。
晚上,柏绿筱继续召唤“姐姐”出来,但没有见到女医生,也没有进入游戏,而是被关在一间病房。当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她的身体不听使唤,起床走到墙角,面对里面站着。一个人进来了,给她披上一件大衣,说:“孩子,别怕,有我,没人能够伤害你的,要注意保重身体。”然后她拥抱着她。柏绿筱听出那是王致妍的声音,也能闻到她身上独有的香气。她想转过身来,可是动不了,想转过头看她,却感到害怕。
之后的梦都是这般场景,柏绿筱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当作是走火入魔,母亲在梦里惩罚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