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家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柏绿筱又向柏瑞杰提出要去大溪道1号玩系统里的游戏。但柏瑞杰不同意,经过她再三请求,便不耐烦的说:“想玩游戏,你得充值买游戏币。”
他这么说倒是提醒了她,现在经济完全不独立。她爱母亲和这个家,否则她并不希望过这种夫妻生活——没有独立,没有自由,没有理想。柏绿筱得知先恒国际开始对外招聘,便向父亲说明自己一直想为公司效力。柏钺铧同意她去参加面试。她在网上申请了程序员的职位,并试图找回以前买的相关书籍复习,才发现早已被柏瑞杰处理掉了。她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柏瑞杰出差了,她打算先面试,到时候通过了,或者丈夫拿她没办法。然而未想到的是他提前回来了,她一时不知所措。柏瑞杰一进门,看见妻子躲在母亲的身后,没有第一时间为他拿行李,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柏绿筱见状,赶紧帮他把行李拿上房间。
柏绿筱鼓起勇气对他说:“我报了名参加先恒国际集团的入职考试,是爸爸同意的。”
柏瑞杰听了,一言不发,转身出去把房门锁上,回来把衣帽间的门也锁上。柏绿筱感觉将要大难临头,就缩到角落里。柏瑞杰走到她面前,钳着她的下巴,“你很了不起,是吗?会拿爸爸来压我!”
“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为公司出一点力而已。”柏绿筱理直气壮的回答。
“想牝鸡司晨吧!”
“我是一个人,有工作的自由。”柏绿筱也生气了。
“我说过,你的幸福由我保管,当然也包括自由了。”
“我去公司工作对你也没有影响啊!”
对于她的辩驳,柏瑞杰很不耐烦,“公司不是你工作的地方,这里才是!伺候我才是!”
丈夫的话,她完全不能从他的言辞里感到半分尊重,就掩面大哭,冲出了衣帽间,刚想打开房门出去,但又停了下来,因为父母在家。她退了回来,跌坐在床上,伏在枕头上轻声哭泣。柏瑞杰并没有上前安慰,而是进浴室洗澡了。她不明白,自从她在公司做试验发生事故后,丈夫变得前所未有的和蔼可亲,怎么现在又变回之前那个样子呢?难道他占有了自己就不再珍惜了吗?
柏瑞杰洗完澡出来,说:“就知道哭,还不快去跟爸爸说你不去参加入职考试!”
这激起柏绿筱的倔强,她坚决而笃定的回答:“不,我一定要参加考试!”
柏瑞杰放低声音,温柔的说:“还记得在系统里喝了母乳后发生什么事吗?”
“失去……记忆。”柏绿筱颤抖的回答,因为他这个样子比发怒还要可怕。
“你很爱妈妈吧,那么如果我把你脑海中所有关于她的记忆,通通抹掉,该多有趣啊!”
柏绿筱气得全身发抖,她把自己对母亲的爱奉为上天的恩赐,把爱她作为一辈子的使命,如今却被任性的丈夫说成“删除是有趣的事”,叫她心痛不已,但细想之下,如果自己非得坚持这个决定,以后夫妻关系必定变得紧张,这个家也不得安宁。她最终还是去找柏钺铧,表明自己改变主意了。他见她眼睛红肿,也猜到原因,“我尊重你的决定,辛苦了。”
生活又恢复试验出事前的老样子,柏瑞杰把所有家务都安排给妻子,甚至还不准她使用机器辅助做家务,全部要人工完成。他还弄了一个石磨回来,要她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要起床磨米浆。
王致妍试图帮她出头,可是柏绿筱拒绝了,说:“我是为妈妈干的活,不怕辛苦。”唯有母亲才是柏绿筱生活的动力。王致妍却回想起了往事,那就是柏瑞杰从开始就反对父母收养当时还是十岁的绿筱。那一年,柏瑞杰才16岁,竟然时常提到童养媳的话题,大谈其好处,白天可以当丫鬟使唤,晚上可以伺候丈夫,还认为柏家也是大户人家,应该置办一个。所以父母为了绿筱着想,只好暂时放弃收养她的念头。
有一天,吃过晚饭后,柏绿筱在衣帽间刚把衣服收拾好,就听到上次那个女人的声音喊道:“妹妹。”这次声音比上次更真实、更清晰。“谁?”她连忙开灯,没有看见人。声音又响起,“在这里。”她打开所有柜子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在镜子里。”她看着镜子,里面只是反射自己和房间的影像,并无异样。又过了一会儿,柏绿筱没有再听见声音,便认为可能是自己太累,耳鸣也厉害,导致出现幻听。于是,她洗完澡就睡觉了。这段时间她都很早睡,除了一早要起床干活外,还有就是柏瑞杰禁止她看电视、用电脑或手机上网,更过分的是连书籍、报纸和杂志也不准她看。柏绿筱不想和他理论,因为他已经到达不可理喻的地步,只利用他上班的时间,偷偷躲进王致妍的房间和她聊天、上网,有时候还玩玩游戏。这就是她一天最快活的时光。
进入睡眠状态不久,柏绿筱竟然又梦见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医生。这次她开口说话了。她说:“妹妹,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