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父母留下信件里的内容和照片,得知她是前来暂住的之后误会才解开,一时间两人都十分拘谨,这样的初会的确有些尴尬。
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方寒夜先出声道:“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疏忽的缘故,怠慢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有不好的地方。”女孩也客气的回应。
“我叫方寒夜,是这家人的孩子。”方寒夜伸出手来。
女孩也礼貌的伸出手来和方寒夜轻轻一握:“土御门舞,土御门家当代家主的小女儿。”
土御门什么鬼?RB人?
不等他多想,自报了姓名的土御门舞解释道:“我是RB人,你们这里的人的话一般叫我阴阳师,又或者神社的剑巫女。”说完土御门舞拍了拍一旁两柄樱色的太刀。
阴阳师?巫女?
不解释还好,解释之后方寒夜显得更加迷茫了,阴阳师不应该是历史名词么,或者是向旧社会时候那些神神道道的跳大神一样的骗人职业,还有神社巫女不是一个社会职业么,还有剑之类的区分?
“然后这是我的搭档,风铃。”随着她的话语,一只纯黑的蓝瞳小猫凭空出现在了玻璃钢桌上。
这个突然变化吓了方寒夜一条,他根本没看清这只宠物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一时间紧紧地盯着这个有些特别的黑猫。
“你是怎么把它变出来的,难道你还会变魔术?”方寒夜像是好奇宝宝一样提问,更是伸手从一旁打开的的包装袋里拿出一片膨化零食诱引着这只皮毛黑亮的宠物。
“魔术?这怎么可能是魔术,它可是我的式神!”少女乌亮的大眼不满的瞟了一眼这个男生,气鼓鼓的鼓起了小嘴。
又是一个不知所谓的东西,式神这种东西不应该是杜撰出来的吗!
方寒夜才不信她的话,说道:“那你这什么式神怎么胆子这么小,我只是喂点东西给它,你看把它吓的,腿都快打摆子了。”
毛皮黑亮的小猫四肢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双眼的瞳孔更是因为方寒夜拿零食的手的靠近而不自然地放大,一副老鼠见了猫的表情。
土御门舞自然发现了自己式神的不对劲,伸手拍开来回挑逗受惊了的小猫咪的大手,说道:“就当是这么回事吧,风铃,潜身。”
小黑猫如蒙大赦,应声隐去了身影。
“你这俩下不错啊,如果去参加魔术表演,肯定会有不少人捧场。”方寒夜才不信什么式神的说词。
土御门舞没有回话,似是走神了一般,半晌才回过神来,一脸的原来如此。
刚刚隐去的小黑猫将一些事情告知了她,得知缘由后恍然大悟。
“看你的样子,是不相信我的话喽!”土御门舞的嘴角微微上弯,两个浅浅的酒窝出现在她的脸颊。
“我是坚定地唯物主义战士,装神弄鬼的东西是骗不了我的。”
“那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赌什么,怎么赌?”
“如果我赢了,你就下楼去买午饭和和路雪的冰淇淋。”看了看时间,土御门舞决定了赌注,“方法随意,但是我能让你相信这不是魔术。”
“成交!”
......
可恶,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出小区,方寒夜不甘的咂嘴。
刚刚在楼上那一幕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还真的有鬼神异能这一说。
就在眼前,每一个瞬间都看的清清楚楚,这个突然闯入生活的女孩原本乌亮的瞳孔转瞬变为赤红,然后被以为是宠物的小黑猫一寸寸的变大,原本黑亮的毛皮也快速变灰转白,最后居然变成了一只三米多长的大老虎,眼睛和它的主人一样,尽是猩红。
越想越是不甘和气愤,哼哼唧唧的走向小区旁的餐馆。
只是他自己却没注意到,即便见到了足以打破唯物主义的现实,他也没有产生丝毫的不适和恐惧,似乎内心对这样的事早已习惯。
与此同时,留在楼上的土御门舞也没闲着,趁着方寒夜下楼买饭的空档打了个国际长途。
“喂,请问哪位?”平淡威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噗,噗...”听到这个从小到大一直伴随自己的声音,土御门舞没来由的笑出了声。
听到笑声的电话对面是先是沉默,紧跟着就是急切的询问:“是小舞么?这些天你都去了哪里?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还有你为什么连阴阳寮都不去了!”
虽然没有说明,但是电话对面的人的关心却是实实在在。
可惜,在现在的土御门舞耳中,这就是一连串的质问和追责。
“我在哪里?如果你真的关心的话你早就该去神社那边问爷爷了。”土御门舞不等对面插话再次开口:“我现在也长大了,所以你那套东西少跟我扯,现在我去履行我们土御门家当年的约定去了,祝您过得愉快...父亲。”
“小舞你...”
土御门舞毫不迟疑的挂断了电话。
她这次离家出走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
不知为何在离家前的两个月父亲总是心神不宁,受影响最重的反而是在神社做着巫女修行的自己。
除了在神社修行和阴阳寮的课业时间之外,就是父亲安排的连绵不断的相亲活动。
先是那些国内外的灵界名门,再是国内各大财团适龄的太子们,最夸张的一个周末,她居然在两天的时间里和十六个人相了亲。
举动无理而霸道,土御门舞的意见完全被无视,向来疼爱自己的父亲这次却是毫无道理的逼迫。
直到在神社修行的时候见到了一个老人,以及在老人面前表现十分恭谨的爷爷,从两人的交谈中她知道了那些天父亲蛮不讲理的安排的原因。
只是这样不讲到底的事情也将自己的耐心耗尽,一直在家里装扮成大家闺秀的土御门舞再也无法忍受,将一直埋藏在名门大小姐身体里的那份疯狂和叛逆完全暴露出来。
回家和当代家族家主的父亲大吵一架后找到了那个专门前来询问自己是否要续今世之约的老人之后,借机离开了RB孤身一人来到了约定之人的家中。
(方寒夜住院中...)
就这么在这套房间里住了两个星期,直到今日这个人出现在眼前为止。
“呐,风铃!你觉得他怎么样,值不值得我托付终身。”对着空空的客厅,土御门舞自言自语道。
“这事情并非我能插言,尘心(舞的爷爷,当代须佐神社的神主)也没有任何交待,而且来神社的那位大人也说过,这只是一个机会,成与不成全由天定。”小黑猫显化,在沙发上盘坐,尾巴来回的摆来摆去。
“我只想听听你这活了几百年的老妖的看法,你可是那一代家主收服的式神,肯定记得当年前来定下约定的人吧。”带着一丝希冀,土御门舞放低身子让眼睛和黑猫的眸子齐平。
“这件事其实你应该去问雪女,当时我并未不在场。”黑猫口吐人言,有些童音的话语吐露,“不过根据当时的传闻我对那人也算有些了解,他非常强大,灵界有传言他曾经重创过高居神位的仙。”
本来只是想要消磨时间的土御门舞似乎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散漫的表情立刻变得兴趣盎然。
只可惜这时方寒夜买完东西回来了,打断了接下来的对话。
方寒夜买好东西就急匆匆的赶回屋子,却见这个女孩弓着身子趴在沙发上和那只能够变身的小黑猫平视...姿势相当的不雅,如果角度再向门口偏一些,短裙下的风光就定然会落入方寒夜的眼中。
方寒也暗叹可惜,就见一直被土御门舞带着的两柄太刀出鞘,一左一右贴着方寒夜的两耳上方的头皮飞了过去,刀锋入墙的声响和颤音清晰入耳。
“对不起。”没有任何犹豫,方寒夜直接道歉,即便这不是他的错。
“阿拉,你为什么要道歉?”土御门舞已经收回不雅的姿势,一副贤淑的正坐在沙发上,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向着方寒夜投掷两柄凶器的事情。
“呵呵呵呵...”方寒夜尴尬的笑出声来,心里却在暗骂。
这个疯丫头,心里绝对不是这么想的,刚才咂嘴肯定是因为没有让自己见血的不满。
一定要找机会把她赶出去,再不行自己就搬到姑姑家躲几天。
“怎么不是和路雪的冰淇淋。”看到袋子里不是自己要求的冰淇淋牌子土御门舞不满的抬头。
“超市里卖光了,你就将就下八喜吧。”
不但暴力,而且还是个难伺候的大小姐,必须想办法把她打发走。
做下判断的方寒夜打定主意,能避免的一定避免,将对话和二人的接触降到最低,最好是和她不产生交集。
奈何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他们的命运线已经纠缠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