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对不起。”韩菲儿低着头，语气满满的歉意，但她现在真的不知道，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什么。
一想到教官那么器重她，对她那么好，可是……
韩菲儿将头再埋下了几分，只字不语。
她现在不敢抬头看张远，她这四年闯了不少祸，但她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怕看他。
韩菲儿感到后背有一只手在抱着她，但动作没有多大，她知道，这是薛之谦在帮助她，给她力量，让她心里好受点。
薛之谦感到韩菲儿比刚才要好一点，把手收了回来。想要开口，被张远打断。
“菲儿，你是确定了，下定决心了是吗？”韩菲儿没有回答，张远继续说道：“如果你决定了，那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我相信你的这个决定，一定是你深思熟虑过的，所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不过你要是后悔了，想回来了，我也欢迎你。你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整段，张远都是面带微笑，语气温和。
就连薛之谦这么多年和他在一起，都没见他这样过。他也终于知道，张远有多看重韩菲儿，对她寄予了多大希望。
韩菲儿早已泪如雨下，但还是忍着不出声。
她知道，他失望；她知道，他伤心；她知道，他对她寄予了多大希望。但是，她，对不起他；她……只能说对不起。
薛之谦看着韩菲儿颤抖的身体，就知道她一定哭得稀里糊涂的了，可是他能做什么？一瞬间，他感到自己好没用。
“好了，你们走吧。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要该。要去承受自己的选择。”张远知道，再这么看着韩菲儿，他也会忍不住的。他们不知道他用了多久才忍住向外涌的眼泪。
薛之谦扶起韩菲儿，因为多年好友，所以他知道张远的意思。
“菲儿，走吧。”语气轻和，动作轻柔。一切都考虑着韩菲儿。
“我晚上来找你。”薛之谦扶着韩菲儿走到张远身边时，向张远做口型。张远也示意的点了点头。
薛之谦扶着韩菲儿走到了车前，开了车门让韩菲儿坐进去。转头向身后的张远笑了一下。转身上车。
看着薛之谦和韩菲儿走远，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他————落泪了！
这滴泪很单纯，没有任何杂质，这只是一个老师对痛失心爱的学生后的一种眷念。
车上非常沉默，薛之谦知道她心情不好，也就没有说话。
“菲儿，下来吧。”
车子停在楼下，薛之谦把韩菲儿扶上楼。进屋后，韩菲儿就呆呆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色有些愣。
薛之谦看着韩菲儿红着的眼眶边挂着的泪，轻轻的替她抹去了。
她伤心，他也很难过。可是他是男人，他要承担起来。
所以，女孩是很幸福的，因为男孩所做的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女孩。
“好了，别哭了。哭了就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疼的韩菲儿了。嗯？”薛之谦两手搭在韩菲儿脸上，嘟着嘴，睁大眼睛，对韩菲儿使用歪头杀。
可，这一下，哭得更厉害了。
韩菲儿坐在沙发上，薛之谦蹲在她面前，这样安慰她。可是她真的跟伤心，真的很难受。
薛之谦看着韩菲儿哭得更厉害，便把她抱入怀中，把他的肩膀借给她。
韩菲儿将头靠在薛之谦肩上，两只手反向搭在薛之谦的肩头，哭了出来。
这次哭，不是尽力在忍，也不是憋着不出声。而是放声的嚎啕大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