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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魔心

魔,不单单只是一条修真之路,也更不是什么修道的捷径。有些修士选择成为魔修,是迫于无奈,魔道功法在修炼上的难度,不能说是比修真界其它功法更加容易,但只要够杀伐果断,心肠够狠够硬,修炼速度相较其它修士快了很多。

而一些魔功威力之大,远胜于正道功法,虽然要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甚或要杀千人而炼己身,但在很多修魔者眼里,修仙修仙,不就是为了得到那堪比仙人,可以主宰众生的力量吗?

不论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在那庞大又充满诱惑的回报面前,一些修士最后还是选择了魔道。

魔,在这残酷的修真界里,成为了他们的归宿。

在这修真界却还有一种魔修,他们成为魔道修士,一心向魔,静心修炼魔道功法,夺人性命、法宝,不是仅仅为了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有些许自保之力,而纯粹是因为修魔吸引着他们。

因为他们的心,天生就适合修魔,从他们踏入修真大道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会成为魔修。

他们享受着修魔带来的巨大力量,这是其它修炼方式无法带给他们的。

他们享受着魔功的残酷威力,在敌人看着被自己的魔功吞噬时,会感到无穷快意。

成为魔修,就代表着要比其它修炼者更加偏执,更加残酷,更加理解修真界的道理,去掠夺,去杀戮。

夺去怨恨憎恶之人的性命、扫除所有挡在自己面前的障碍;冷酷地计算得与失,可以卑躬屈膝,也可以灭人满门。

如果世人欺我悔我,灭其满门,杀他个鸡犬不留!

杀人夺宝,抽魂炼魄,挫骨扬灰……为所欲为,只求不违自己的魔心!

这,便是真正的魔修!

……

唐言,在刚入修真界时,更像那种无奈才修魔的修士。在这个修真世界孑然一身,无依无靠,连一些散修都不如,尝遍世事坎坷,艰难的生存着。

直到机缘巧合之下,原本费尽心思挤进的小宗门在一次正魔大战中被灭,幸存的人被一个魔道大宗掳去,当做奴隶欺辱压榨,而灵根资质尚佳的人境况更是凄惨,被当做提供灵力源泉的“灵奴”培养。姿色稍好的男修和女修更是被用来采补元阴纯阳,不知有多少唐言的同门在绝望和痛苦中死去。

唐言长相和资质皆非不凡,但体内的修为基础深厚,较其他人强出不少,被一个魔道大宗长老的爱孙看中,变成了他的“灵奴”。

那数月对于唐言简直惨不堪言,每天都要被这长老之孙割皮放血,让其从中汲取灵力,修炼魔道功法。昨日还没有愈合的伤口,次日又要被添上一段新的伤痕。

这长老之孙从小锦衣玉食,虽性子极为残忍,以折磨人为乐,但也因此盲目自大,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开始天天在唐言面前修炼起这魔道宗门的功法起来。

这长老之孙所修的魔功乃是这魔道大宗的镇宗魔功,威力神鬼莫测,只有被称作“魔子”的宗门天骄才能修炼。但这魔功根据“魔子”根骨体质不同,所需之物也截然不同。

而唐言血液里蕴含的灵力,正是这魔功所需的大补之物。

唐言每天虽饱受摧残,但心思却在强大意志力的维持下依然清明。每当长老之孙修炼魔功时他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心里暗暗记下其嘴里念出的修炼法门,耐心观察起长老之孙的身体状态。

就这样一日日过去,在不断地推敲和揣摩下,唐言竟然将这门魔功硬是看懂了个七七八八,同时也知道了其弱点所在!

终于那一天,长老之孙在汲取唐言血液时,唐言突然发难,逆向催动法决,竟将这倒霉的长老之孙吸成了人干。

唐言一直记得那一刻,他哈哈大笑着,盯着长老之孙那怨毒又不甘的双眼,看着这双依旧带着不可置信的瞳孔逐步失去神采,同时感受着自己体内每分每秒因为吸收了长老之孙的灵力而越来越强。

他只感到自己从未如此快乐过。

从长老之孙干枯的身体上搜出记载这本魔功的书册后,唐言借用了此人的衣袍和令牌,打开了这魔宗关押魔兽和其它囚禁者的地方,掀起了一场混乱,并借机逃出了这魔道宗门。

之后,唐言放弃原来小宗门的练气之法,转而修炼这魔功起来。

当他在修炼途中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和瓶颈,凭着这本魔功从练气五层一路畅通无阻的修炼到筑基期后,他终于明白,修魔,才是他应该走的路。

他的资质根骨,肉体灵根,这具从地球世界穿越而来的身体,仿佛就是为了修魔而生,为了修魔而来!

……

“咯噔咯噔”,两个脚步声一前一后响起,前面一个人的脚步轻松而快速,迈着灵活的步子踩在楼梯上的每一层台阶上。另一人的脚步则明显沉重很多,每一步都踩的很重。

唐言从过去的回忆里悠悠转回到现实中。他与姚烈一路从天台走下,一直走到空中餐厅所在的楼层。他已经隐约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生日歌声,伴奏和众人的合唱声也随之而来,一派祥和温暖的景象,似都可以从中听出来。

“啪嗒”,踩在走廊那精致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两旁的墙上每隔数米,就挂着一副副用金框框起来的油画。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远处的音调开始拉高,一曲将终。

越来越近了。

唐言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嘲讽之色不加掩饰的显露而出,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姚烈,说道:“你听这些人的歌声,听到了什么呢?我在他们唱的生日快乐里面听出了欲望,交织的欲望,他们好像以为只要唱的有多卖力,就能得到恭贺对象的注意一般,我还听到了虚伪,竭力想在自己的声音内加入真心,但却根本没有那种能力。我还听到了好多好多,却都与生日快乐无关。”

说罢,他摇摇头,也不等姚烈回答,径自迈步向前走去。突然唐言脚步一停,看着前方一个拐角,不动起来。

转过这个拐角,再笔直走去,就可以走到空中餐厅了。

一个人影突然从拐角的另一边走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转头四顾。

“妈的唐言你个王八蛋又死哪去了,我****先人啊!”话音刚落,这人影就看到了所骂的对象,正站在前方,看着自己,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曹瑞怔怔地看着唐言。

唐言打量起曹瑞起来,时隔三千年再次与故友相逢,他却还是记忆里那样子,一点都没变:天生一副好皮囊,却一直都有一股不可言的猥琐气质,任何西装革履的打扮,配在他身上,从来都有股浓浓的违和感。

真的是……好久不见啊……

唐言面上笑容越来越盛,举起双臂,向曹瑞走去,似乎要来个拥抱的样子。

回应他的是曹瑞的飞起一脚。

唐言嘿嘿一笑,速度却不慢,脚步一踏,向一旁闪开。

“卧槽,别踢到劳资衣服身上了,不然要你赔的!”唐言装作没好气样的骂道。

“滚,你******到底死哪去了,快点老实交代!”

“之后告诉你,我们现在先过去吧。”

“你是不是自杀失败了,于是大彻大悟过来送上祝福他们白头到老的?”

“滚滚滚!”

两人打闹起来,宛如往昔。

……

“happybirthdaytoyou!”

“啪啪啪!”

空中餐厅,最后一声英文的“生日快乐”余韵还未消,众人就开始鼓起掌来了。在场的除了寿星主角赵雨灵的亲人和同班同学外,也有一些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男士,和身着华贵礼服的漂亮女孩们,这些人都是来自于中京市的上层阶级,特地前来捧场,由此可见赵雨灵的家世也非同寻常。

餐厅靠着落地窗的一边搭着一个离地一米多的高台,几个身着西装的乐队成员正在收拾乐器。

“大家唱的生日快乐歌真好听!相信正是包含了各位对我妹妹的心意,才能如此的动听吧!”一个身着紧身旗袍,一头黑发齐肩的妙龄美女走上台来,美女拥有一张白皙的鹅蛋脸,嘴角旁留着一颗美人痣。看起来很是妩媚动人,却又化妆精致,绝非一般的胭脂俗物。

她是赵雨灵的姐姐,赵雪灵。

赵雪灵手持话筒,看向在场的宾客,妩媚一笑道:“下面有请今天就年满十八芳华的,赵雨灵大美女上台,为大家奉上精彩的钢琴独奏,来答谢各位今日的来临!”

“好!”

“赵仙女的钢琴弹奏,那可是拿过全国大奖的哦,今天真的是不虚此行啊!”

“长得漂亮还多才多艺,唉,黄荣轩真是走运啊!”

“切,你也不看看黄荣轩是什么人,那可是中京市前三的公子,他想要什么,会有得不到的?”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餐厅里一片交头接耳之声,都有期待之意,同时也有一些女孩子带着一股酸味的调侃。

喧闹之声,随着一个倩影轻移莲步而出,立刻平息下来,众人都看着这倩影,年轻男性眼中的火热;漂亮女孩子微微撅起的嘴角;中年男女的欣赏之情;还有一些人面上那明显的骄傲,人性百态,不一而足。

这年轻的倩影却对一切淡然处之,她也有资本这样:白皙如玉的肌肤,乌黑又整齐披散在肩膀的头发,小巧的瓜子脸五官精致又动人,纤腰盈盈,不堪一握,一声白色的连衣长裙,衬托的她拥有远超同龄女孩的成熟和美丽。

赵雨灵走上台,台上早已准备好了一台钢琴。她伸出纤纤之手,在琴键上轻轻一按。

一道空灵之声响起,居然有人开始鼓掌叫好起来。

“谢谢大家今天来为我庆祝生日,雨灵不才,愿为大家弹奏一曲,希望大家能多多指教。”

赵雨灵敛衽一礼,清丽脱俗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像是这些欢呼与掌声,她早已司空见惯。

赵雨灵姿态优雅地坐在钢琴凳上,双手拂在钢琴键上。

此时再无一丝声响,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都在静待赵雨灵即将弹奏而出的动人琴音。

就在这时。

“啪”,一声略显粗暴的开门之声,在这时格外刺耳的响起。

“啊,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一个青年的声音,此刻慢悠悠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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